又是一个午夜,心如绞杂的我一如既往的坐在床的一角,抱着那夜夜伴我入睡的小熊,又闭上眼睛,似乎有点累意,很快的,我潜进我的世界,寻找着关于她的回忆,更快的,我在脑海里便找到了她,并播放了关于她的影段,鼻子酸酸的,心却在流泪,五脏六腑都浸湿了,缩水了,形成了她的轮廓,心不由地痛了,“电影片段”还继续播放着……那身影若如盖印章似的印在我的人生里,冬去,寒意未去,依旧冻人心窝。那些年,我每天都要起得很早,那时候,早晨六点天还没全亮,暗着整个城市,我就得骑着自行车从家赶去狮岭上学去了,大约有七八里路吧,每天都一如既往地赶,我似乎从未感到累,反而,担心的是每天送我去冯村的外婆。地面上印着她的影子,黑乎乎一团的像初生的婴儿蠕动着身体。年过六旬的她,头上的发丝黑白相间着,看着她曲曲的背,以前她直线般的腰,如今已成弧形,最近几年还经常听到他在深夜里呻吟着腰酸背疼。每天我都会慢慢骑在外婆的后面,即使,外婆骑得很慢,我都不敢超在她的前面,生怕看不到她的影子,更不想让外婆看到我泪流满面的狼狈样子。到了冯村市场的时候,天已经全亮了。缓慢减速,她发冷的右脚微微挪过前面的横杆。这“熟悉的技法”突然显得很生硬,或许她老了。外婆很唠叨,但是很关心我的,一路上,整整半个小时,她都在嘱咐我在狮岭骑车时小心看车,手机别关机,早点回家……即使唠叨了很久,但在最后也要再唠叨几句。我踉踉跄跄地上了车,时不时回过头去向她告别,场景真如“千里送红军”。渐渐地,外婆的身影越来越小,越来越朦胧,最终消失在我的视线、视野,看着那一“黑点”,已泪流满面,不知道她是否知道我是多么的感动,我是否知道她是多么的操心。即使外婆的容颜褪色,但在我心中她依然美丽。那声音如神曲般地在我耳蜗单曲循环,天很快黑了下来,我独自骑着自行车哼着歌,心情特别的愉快,骑到家门口得那条大道时,天已经黑了,路灯陆续亮了起来,刚到家门,就早已经看到那焦急的外婆在门口徘徊着,这时的我才下意识地抬起手看了看手表,已经6点10多分了,不由加快脚步,脑子里已经开始筹备着一切理由准备辩护了。结果总是出乎我的意料,更是让我震惊,让我不知所措。看到我的时候,她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问,只说了一句:“第一次骑这么远去上学,累不累啊?是不是好多车啊?哎,快去洗个澡舒服点,等你吃饭啊!”我愣了,她是那么的慈祥那么的和蔼那么的温柔,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刚刚想用来辩护的理由已经灰飞烟灭了,脑海顿时一片空白。我低下了头,久久不敢抬起,边挪边回了个“哦”字,便推着车闪进了屋,生拍被她看见我浸湿的双眸。洗澡的时候,我翻出了手机,才发现手机上显示着23个未接来电。隐隐约约地又听见了外婆的埋怨声,我真的错了,泪珠豆大豆大地哒在我身上。我又想起了很多很多,耳朵回旋着好多声音,静下心来,我隐约听到了外婆的声音:“你记住去到别人家要听话”“不要动别人的东西”“上课专心点”“做完作业就睡觉了”“别玩手机玩太夜,早点睡”“拿你的脏衣服过来,我帮你洗了”“你怎么那么‘大冬瓜’我帮你上药”“吃多点菜”……这声音太熟悉了,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它伴我走过了十四个春夏秋冬,即使外婆的声音沙哑了,但在我心里,她的声音就是世界上就美妙的旋律。那些由外婆的烹调的美食,哺育着我的身心。从小到大,外婆煮的菜是最最好吃的。每次看着外婆在厨房里忙这忙那的,我就非常期待,似乎错过了那诱人的香味。我最喜欢就是请这个请那个回家吃饭,她们吃完都会赞颂一番,我心里就会美美的甜滋滋的,更会做出令人羡慕的表情来炫耀炫耀。即使现在外婆老了,做不动,但我会做回外婆的家常菜给她吃,让她也感受感受等吃的滋味。不可否认,我的人生就像一部无限极的连续剧,而我的外婆就充当这部剧的女主角,她就是整部剧的精彩看点,若没有她的调炫,或许这部剧也不会动人心窝不会那么精彩,如今的我,离开了外婆,剧暂停了,但这部剧也不会丢失,我依然渴望着这部剧能够继续播下去,而心情复杂的我,是每天晚上都在脑里重播着这些关于外婆的影段…我,继续沉思着,流泪着,幻想着,孤独着,忧愁着……终于进入了梦里,编写着下集的预告片,就这样,这样的一晚又过了。
初三:张敏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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