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缓缓从东方的地平线上升起,阳光同时也从细碎的叶隙中洒落,留了一席斑驳的影子令人惆怅。我站在学校的那处花坛前,静静地看着那簇绣球花。——记
一簇簇花,一簇簇的绣球花。校园里的绣球花又一次绽放,又一次的提醒我,时间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又已经消逝去了一年。
我们才刚刚迈进初中的大门,我们,都还是一群懵懵懂懂的孩子——是一群没有长大的孩子。她是我们的班主任,没日没夜地为我们操劳着。
对于第一次见她的记忆,异常深刻。她长得很高挑,有些偏瘦,有着一头及腰的长发,还有一双带着灵性的眼睛。她很热情,笑容更是灿烂。就是像那远方,挂在湛蓝天空上的太阳一般。
在上课时,我都是认真听着的,笔记也做得很认真,可是我的成绩就是游走在中等水平线附近,一直上不去。我也为这个事情很苦恼。
那一天,是她的班队课结束,我正走在三三两两的同学之间,她突然叫住了我:“你到我办公室里来一下。”我心里咯噔一跳,迅速翻找这几天的记忆,我,似乎没有干什么坏事吧?那老师为什么要找我谈话呢?可还是淡然地点了点头,跟着她的脚步。
她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目光从我的脚尖开始,慢慢上移,最后落在了我的脸上,这样的感觉,使我仿佛被她轻易看穿了一样。她迟迟的不开口说话,我心里的不安也一点点地增加,手中的作业本也被捏出了褶皱。
见她还只是盯着我,我蠕动着嘴唇,声音很轻很轻的从唇缝中吐出:“鲍,鲍老师……”她一笑,似乎就等着我率先开口:“你知道老师为什么叫你过来吗?”我害怕她的目光,只好把头低下,轻微的摇动。
她淡淡的叹息声伴着窗边吹来的一缕春风略过我的耳畔,接着她有力的字眼一下一下地敲动我的鼓膜:“不要害怕。老师不是吃人的。艺森,你的成绩上不去,不是因为你花在学习上的时间不够或者说你上课不认真。”她嘴角的弧度一点没变,“是你不举手以及在完成作业,遇到困难时却又不肯来问老师造成的。”
“可,可是我……”我的头又猛地垂下,我就是很怕,可是又没办法向别人阐述这是一种怎样的恐惧。她突然站了起来,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椅脚与地面摩擦的声音异常明显。
她的手带着她的体温,落在了我的肩膀上,她没有在讲话,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随之一笑。我有些小小的尴尬,头侧向了窗户这边。下午的阳光正好,一楼的办公室,正好看得见窗外护栏边的绣球花。
那一次的谈话,我并没有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可她的笑,却不知为什么总能赐予我一种神奇地力量——叫勇气。
也是她的课。我的手带着微不可闻的颤抖,缓缓立在了桌面上。我看见她的眼里闪过一丝诧异,但是又很快恢复。当然,她请了我回答。一字一句从我唇间流出,条理清晰,吐字明朗。甚至连我自己都不能相信。
在坐下的时候,又是不经意间……窗外的绣球花,开得正好。
时间过得很快。总之不会对满心学习的人来说很慢就对了。绣球花开了又谢。那日午后,她坐在讲台前,表情凝重,在似乎是思虑了很久,她只说了四个字:“要分班了。”不顾同学在底下的唏嘘不已,她便已然出了教室门……
微风拂过,一簇簇盛放的绣球花上,仿佛都映着她的微笑。今年的花,又开好了。
初三:唐慕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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