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落一笔香浓,无疑,那是故乡桂花的魅人香芳。
小时候,外婆家门前有一棵桂花树,每年秋天,朵朵花开香诱人,有时风一吹过,滚落桂花香满地。
我总是喜欢把地上的桂花拿起来,想把它们扔回桂花树上,但是我太矮了,无论怎么扔,都扔不到树上。外婆见了,问了原因后,把眼睛都笑弯了,脸上的皱纹都被挤在了一起,情绪久久不能平复。
外婆对我说:“桂花既然已经落下,怎么回得去呢?孩子,等你长大了,你就懂了。来,跟外婆一起摘桂花吧。”
说着,外婆在地上铺了一层塑料布,便拉着一起用力地摇桂花树,不一会儿,就下起了桂花雨,香气逐渐变浓,旋转的舞姿,轻妙不已,灼伤我的心灵的,是那桂花的色彩,那饱满的橙色,透着秋天的微凉,衬着秋意的点缀,繁舞秋寂之空,宁静,悠长。再看那点点坠落的桂花们,躺在地上,一下子就被外婆的“巧手”收走了。
外婆说要把这些桂花放在通风、阴凉的地方吹干,等水分吹干就可以用来泡桂花茶了。
后来在和妈妈谈论此事时,妈妈告诉我外婆曾是村子里有名的做桂花糕的人,但自从生了大病以后,就不再做桂花糕了。再后来我要求外婆为我做桂花糕,外婆起初并没有答应,但在我的百般撒娇之下,外婆还是答应了这件事。
我便在厨房门口候着外婆把香喷喷的桂花糕做好给我送出来。过了许久外婆才慢慢吞吞地端出了盛有桂花糕的盘子,盘子里的桂花糕并不是很好看,但是闻起来还是很不错的。我拿起一块咬了一口,立即吐了出来,大叫“好难吃啊”,外婆看了我的表情,脸上的皱纹像是又多了一丝,那副难堪的表情我至今也无法忘怀。外婆把桂花糕倒掉了就默默地走了。
后来我才知道外婆并没有生什么大病,是有一次外婆在路上摔倒了,手被一辆路过的车压骨折了,所以再也没有能力做好桂花糕了。但是外婆每年都努力做桂花糕,希望能够做出像当年一样味道的桂花糕。
那副“巧手”原来再也不是“巧手”了,外婆的手艺我从来没有尝到过,但我希望外婆的手早晚有一天能够痊愈,做出像当年一样味道的桂花糕。
桂花落下,真的回不去了吗?
走出故乡的大门,门前的桂花树飘逸着那股桂花香,道道沁人心脾,原来,那桂花糕美味十足,香飘万里!
外婆的手抹着一股桂花香,那是巧手,即使病痛,也无法拂去那股桂花香。
道道桂花香万里,外婆巧手馥依在。扬起衣袖,飘落那芬芳的桂花香……
初三:萧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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