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暖暖的阳光从我的房间慢慢地、悄悄地褪去,像一只信仰阿波罗的蜗牛慢慢地、悄悄地蠕动。日子慵散地过着。平淡中掺和着或喜或忧的情感。
书桌上翻开的教科书,练习卷什么的在接受这天阳光最后的洗礼,不知道它们是否和人类一样地享受着,静思着。阳光下,一支支平时浴血奋战的笔的棱角塑料外壳折射出渺小却不可忽视的七色光。即使它是死物,即使它很渺小,即使它仅仅是人类的工具,但我认为,展现自己那不为人知而附有色彩一面的东西都值得去可歌可泣的。
阳光与苍白的墙。
苍白的墙宛如那些早已风干凋零的标本,任凭阳光的温度再怎么高,它依旧是死去的。改变的也仅仅是它表面的温度,而它的内心早已枯萎,它早已在某天某时某分某秒离开了这个虚伪而现实的世界。它以一种逝去的姿态来展示它曾经光芒的生命,在八音盒的旋律中委婉地低吟,哼出它生前的悲与喜,爱与恨。歌声很悠扬,也很悲伤,阳光也是。
坚墙。坚强。
窗边系着一个雨天娃娃。门柄系着一个晴天娃娃。
是谁系的?我忘了。
因为它们的存在并不影响我的生活。不再。
它们俩处于特殊位置,都没有经过阳光的洗礼。即使它们看上去很雪白,很干净,但经过一段不长不短的时间后,你把它们解体,就会发现里面的棉花开始发黄,发硬。如某些人一样,在时间的考验中思想开始变质,开始发臭。那是铜臭的味道,令人讨厌却不会消失的味道。于是我就用一个词语将这类人分到一堆,那就是“世俗”。此时,阳台上的风铃正乱舞着,摇曳出那动人舒心的金属撞击声音。黑白斑点的窗帘随风拂着,地上的影子像波浪般地做无规则运动。
然后。又一股强风夺窗而入。晴天娃娃与雨天娃娃也摇了起来。
一身木黑色的书柜上,既不整齐又不凌乱地挤着一堆书。
最抢眼,最拉风的那本莫过于还没撕开透明塑料包装的《幻城》。本打算将他送人的,却不知要等到何时何月。我没看过这本号称郭敬明的成名作,但也可以从别人口中知道里面写的是一个虚拟世界的故事。书柜就这样挨着苍白的墙,站着那个幸运的位置,阳光不偏不倚地与它结伴,而它却与整个房间结伴。
阳光透过玻璃柜门将整个房间染得亮亮的。但最耀眼的还是地板。
MP3里正播放着张震岳的“思念是一种病”,真是梦幻地融合。
我的思念是一种病。不然我也不会那么深深地记住那本《幻城》的存在,还有那个人的存在。
时常感觉你在耳后的呼息,却未曾感觉你在心口的鼻息。
我真的病了。阳光也病了吗?
冷色调的床。
灰色的床。灰色的被单。灰白的睡枕。
床散发着浓郁哥特气息,像《暮色》里冷夜的寒,像《寂静岭》变态的沉。还好的是,我习惯了。况且睡觉的时候除了舒扬的月光极力想刺破黑暗之外,一切都是暗暗的。那不是安静,是暗静。
无拘无束地躺在床上。被单早已被我推到床角里去,我像至高无上的王一样霸占了床。真幼稚。不过这种感觉不错。
倾泻了一地的阳光已蠕动到窗户前。
我静静地躺着,静静地看着时间自然的流逝,静静地看着自己一天天地老去。难道我也像《画皮》里面的小唯一样,不吃人心会老去?还是我忘了按人生遥控器?还是我抛弃了哆啦A梦没和它乘时光穿梭机?
这个问题没有答案。只有时间知道答案。
阳光下的时间让人过得很快。阳光的褪去容易让人分辨出来,而阴天仅仅只有天色和钟表上的数字可以。而快要来临的夏天,都是有阳光的日子。时间扼杀了阳光,阳光扼杀了我们的青春。
没人知道,这张冷色调的床上每天都承担着我的思想。我想,它本来是纯白色的,只是被我那些繁杂而没尽头的思想染成这种怪怪的灰。而且我发现每次周五回家,它的颜色好像更深了。
三者相聚于同一屋檐下。没有言语,默默地恬淡着。生活也一样。
倘若。
那么。我们都生活在阳光下。因为阳光如青春,青春如阳光。两者都是天下间最自然,最华美同时又最容易失去的东西。
没错,我们是气球。我们会因外界施加的压力或自内的气体过多而发生一瞬的爆裂。
我想,作为90后的你我,应该明白我所说的压力与气体是什么了吧。不明白也没关系,时间这个老师会教你的。
一开始,你我都是无色的。
而成长的你我逐渐添加色彩并束缚于人间。你我的颜色因人间的丑陋与美好不断地变幻着,你我的气体因爱与恨的多少而或增或减。
最终。那大部分气球依旧带着色彩升上天空,而那极小部分却和开始那样,无色地升上天空。
我希望自己是那极小部分的一个。我希望天空最终都是无色的。
一天就这样过去了。你过得快乐吗?
Imissyou。
我想念你。我错过你。
Reborn。
重生。
容桂中学初三:伍子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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