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当村上的屋顶上冒着白烟，那对夫妇已经赶着鸭子上路了，他们一如既往地坚持早起，已经好多年了。鸭子灰褐色，扁扁的嘴巴呈橙色，经过小巷子时，一片脚掌的劈啪声，它们抬头挺胸，尾巴翘得高高的，争先恐后地向前走着。
在雾气中，几百只鸭子嗖嗖地下了河，在河里神气地游着，或将头钻入水中，屁股倒立，或拍拍翅膀，嘎嘎叫着，河面上荡漾起欢快的浪花。
等到秋收完毕，田野里的金黄褪成灰色，大伯便会将鸭子赶到田野中，大伯的身影在空旷的田野里显得很孤独，他手里长长的竹竿在田野上空晃动，鸭子在灰色的稻茬间耸着屁股，忙不迭地啄食着。
有时，可以看见他手里掐住鸭子的翅膀，用草绳将鸭脚绑着，鸭子在他手里叫着。
他的鸭子军团也越来越大，阵势越显浩荡。村里人见了便会揶揄道：：“你以前是鸭子连的连长，现在是鸭子团的团长了。”
到了西落的太阳染红了树梢，他们就得一同去把鸭子赶回棚，再喂点饲料。等别人躺在床上舒舒服服地看着电视，他们还得煮饭，喂孩子，帮孩子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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