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来了,外面刮起了雪花。室内却温暖如春。我想起了贫寒辛酸的童年,想起了魂牵梦娆的故乡,那个给过我牵强的幸福,给过我青涩的的童年,给了我舒展的空间,给了我坚强和勇敢的故乡,是我梦中的纯净世界。梦里,我又回到了她的怀抱。
我把车停在路边,漫步在老宅门前的小路上。很多年以前,我就在这个绿树成荫的村子里生活,那时候我的小伙伴很多,我们成群结队的做游戏,疯玩到深夜。如今孩子少了,电子游戏很多,小孩子再也看不到聚在一起玩游戏了,也没有了那时候的喧闹。村子很安静。我的伙伴们如今都去了哪里?
老家的门前是一个水塘,水塘很清澈,里面是碧绿的莲田。半含朝露的花蕾,像姑娘羞涩的脸庞。小时候,我们经常赤着脚到水里嬉戏。引来老人们的大声呵斥。驻足细听,好象还有母亲们爽朗的笑声。有时,趁母亲不注意抓起衣服就往水里浸,可想而知的是扑通掉进水里,沐浴这清澈的水我反而得意的笑了。这时候母亲则慌忙脚乱的把我抱回家。此刻,天有些冷,且刮起了雨丝。我不敢有更亲密的接触。顺着塘边的小路继续前行,闯进眼帘的是一片茂盛的桑园。许多年前,这里种的是甜瓜,我们小孩子顾不得深夜蚊虫叮咬,半夜里去偷瓜,也是有过的。一次,偷了瓜我在前面跑,我的小伙伴在后面跑,动静太大,被抓了个正着。结果是罚站,母亲一夜没让睡觉。
围绕村子的是一条清澈的小河,宽约二百米。雨季来临的时候,我们经常在她的怀里嬉戏。七、八岁的时候,我们村的女子游泳队成立了。我们的队伍刚开始的时候有六、七个姐妹。后来,比我们大的姐姐们来了。放暑假的表姐妹,姨姐妹也来了,最多的时候有二十多人。二百米的水面我们都能很从容的征服。游泳最厉害的要数四姐和我了。那时我和四姐还连手救过比我们大三岁的三姐呢!三姐不太会游泳,雨季来临的时候,水急浪大。差一点给河水冲走了。父母亲考虑到危险,总是小心看着我们不让下水。宽板门逢里总是挤进来许多的脑袋瓜,示意我溜走。
?秋意浓浓的时候,水就凉了,我们仍然不肯解散。小河是我们的天堂,扑进她怀里才能感觉到她的温柔。小河很美,秋水更美,沐浴其中更是一种任性的豪华。?
小河的岸边是我们家的菜园,勤劳的母亲让那里长满了蔬菜。记得那块菜地原来是我二奶奶家的,二爷爷很早逝去。她是我二爷爷再娶的媳妇,没有孩子。二爷爷和前妻有两个女儿,我的两个姑姑,当时都还没有出嫁。二奶奶只喜欢小姑,把这个小姑带在身边。大姑她不愿要,只好跟着大伯,和我们生活在一起,直到出嫁。后来小姑也出嫁了,二奶奶就成了孤单的老人。病重的时候,每天母亲做好饭就叫我给送过去。那时候我还很小,来到她漆黑的小屋里,总让我很害怕。终于有一天,我怎么叫也没人答应了。返身回去叫来母亲,才知道二奶奶已经死了,然后记忆里就是那块地变成了白色世界。再后来就是房子拆了,变成了四时不同的庄稼地。
继续前行在乡亲们的房前。这里已经没有了当年的土房子了,各色各样的房子,都是砖混结构。充满了新时代的气息。迎出来的依旧是张张淳朴的笑脸。当年的老人们已经不在了,这里的主人生活了一辈又一辈。孩子们都到城市去念书了,新媳妇我们也不认识。很小的小孩子像个宝贝,成长在家人温暖的掌心里。“笑笑,你回来了?孩子,你真是出息了哈!”三叔叔拉我进门,不容我说话,赶紧切西瓜。我的父辈们都老了,花白的头发,深深的皱纹刻下了多少岁月的痕迹。
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乍然回头的一瞬,又见那棵杏树,二姐姐家的杏树。二姐姐是个残疾孩子,终年依靠这棵杏树生活。二姐姐和大姐姐是双胞胎,母亲在生下它们的时候就死了。是父亲把他们抚养长大。可父亲是哮喘,不能劳动。爷爷和奶奶艰难的拉扯着她们。大姐10多岁的时候出外打工,从那时起就没见回来过。如今,爷爷奶奶都不在了,父亲也死了,二姐姐现在身在何处?那个每日里鬼喊乱叫的小丫头如今去了哪里?这棵杏树从发芽、长叶、开花到结果。每一天都在我的视线里变化。禁不住诱惑时难免和哥哥们一起去偷。二姐姐虽然会骂人,但她心地善良,每当杏儿成熟时,总是给我们家捧来一些。她的年龄和我相仿,我们在一起长大。主人已经远去,而那棵杏树依然在顽强的生长。如今早已物是人非,时代不断更新,文辞如此单薄,一纸文字能否寄托我对你一生的眷念?二姐姐,你在哪里呢?想到这里,我不禁潸然泪下。
我的童年时代是很贫穷的,那个时候物质匮乏,没有鞋子和手套,脚上和手上都长满了冻疮。雪花飘零的冬季太漫长了。季节是公平的,不管你是否盼望,春天总是会如期而至。春,年年来,年年去,而这人生再也不能重新走过。陌上花开似锦,走过的人,再也回不去了。我没有想到长大后会远离故乡,住在高楼林立的城市。如今,我沐浴在如春的冬天里,想念故乡的伙伴,回忆故乡的恬静和凌厉。梦醒了,思念却在继续...
喧嚣的人群,匆忙的步伐,在这个物欲横流艰难前行的社会中,人与人之间最难能可贵的便是乡村的淳朴。生命的精彩,让我用文字来诉说,情感的丰盈,让我用笔尖来诠释。这乡音、乡情,还有这让人陶醉的故乡景色,沉甸甸在脑海定格。我可爱的故乡,来年的春暖花开时,你还会等我在那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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