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它们大部分时间温顺,如果两头公牛打起架来,就不管旁边是不是悬崖了,照冲,看得我们小孩魂飞魄散,又没有能力去拉它们。
所以人们所指的“牛劲”就是由此而来吧?可是这个在我们壮族繁衍了若干个世纪的物种就要成标本了,已经很少看到它了,不知道父老乡亲是怎么想的,都把它们给卖了只养黄牛,马,骡,认为水牛太难经营了,国家应该出台保护它们了,要不然它们从地球上消失那多心痛啊。
我们村头有一棵据说有两百年的扁桃树,谁也不知它到底有多老,数字都是猜测的,不过树的根已经很空洞了,有个小门进去里面能呆几个人,每年照样结出果子来,快熟的时候我们会在树下仰头盼着果子自然脱落,掉了一个就抢得头破血流,其实哪能吃?现在想起来那味道是涩涩的,不知道那时怎么吃得那么带劲?
可能树大招风,扁桃树每年冬天都引来好多天鹅,我有个堂哥是猎手,枪法很准,他有一把猎枪,总能把天鹅打下来,有一次很准打中了天鹅的小脑袋,我很心疼天鹅,但我更佩服我堂哥的枪法,我纠缠着堂哥教我打枪,天鹅来了我就故意鸣枪放空炮,警告它们快跑。
堂哥好像看出了我的企图,再不教我枪法了,后来堂哥的枪支被没收充公了。
以后的日子堂哥一见到我就笑。
“干吗呢?你怎么不吭声了?”发小的声音从手机传了过来,哦,我在回忆呢,我说,“明天要我送你去车站吗?别把自己弄丢了”。
发小在那头吃吃笑着,恨恨地对着话筒嚷“去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