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烈烈的,是高二年的列车已经嘶鸣着驶来。我的高中生涯,已经过了完整的三分之二。
在闹哄哄的教室里,当我可以很安静的坐下来,托着腮帮,寻思着一逝去的三分之一。有点讶异,带点欢喜,还有那么一点黯然。有时候会暗自思忖着生活利的这些有点。
几近每天,独来独往的穿梭于人流中。早晨准时6点起床,洗漱整理好被褥,就抱起一捧书。要么《泰戈尔诗选》要么就是语文课本或是英语课本。径直的就奔往一片草地。这里可是早上读书的大本营。我自以为是读得不小声的。这是从后来我近旁的几位同我一样早期来此地早读的学姐们在后来逐渐转移站点得到的结论。
而后,又在距离早自修仅剩20分钟的时刻,急急的奔往食堂,用几张纸币,交换一个馒头喝一瓶豆浆,匆匆捡个座位坐下。
中午放学后,食堂买菜疮口攒动的身影里也难以寻觅到我。我这是在教室里写上午的作业了。节省下时间等会儿可以自由的看心爱的诗集。
一天的时间里,要属下午的时间最让我欢喜了。我欢喜下午柔和的风,带点微凉,穿越这座滨海的城市,穿越了校园里每颗梧桐树的把章鱼巴掌之间的空隙,抵达,是轻柔的爱抚。欢喜下午的这样一片和风中,用被人们定义为忧伤的角度,站在面朝西向的图书馆楼阶上,黯然淡定的观望天际夕阳西下时和晚霞的缠绵别离。很欢喜能够在观望完之后,带着心头的一汪有点波澜的宁静,蹭着白帆布鞋,听着那轻微的“沙沙”声,独步漫步踱步到教室。一半心很清凉另一半心很柔暖,搅拌了,糅合了。一腔的温情慢慢升华。
心中的温暖,是我的一切我的喜欢。喜欢在很冰凉的夜里,深深陷入张爱玲那只剥落了朱漆的口琴,吹奏一个凄美苍凉的手势所要演绎的一场天荒地老,longlongago……longlongago……我寻找那个凄美苍凉的女孩。喜欢在一片欢闹中,静静退缩在一个黑暗的角落,不完全黑暗,会有半片午后的阳关打在地上,慢慢攀爬,在蜷缩着的心上。遥望远方,那个更远的地方,海子有着不可触摸的远方的幸福,那远方的幸福却是多少痛苦。
周遭一如的闹哄哄,窗外楼下,断断续续的行人断断续续的三言两语,不是被头顶的电风扇割据得更加零碎。夏天尾巴的风,一阵阵拂面而来,还是依旧带着这个南方城市特有的湿热。阳台上的铝合金护栏晒着中午的阳光耀着有点躲在臂弯里的眼。终于安静了点,终于安静了下来……
当整片天空还笼罩在一层浓厚的雾气中,有一个抱着《孩子的诗》的女生,短短的碎发被清晨的第一阵佛起,纷纷飞扬在晨曦的馨微中。那女生突然有点诧异的驻足,旋即在嘴角扬起一个上扬的弧度,她看到脚尖旁一个露珠睡在昨夜里飘落花瓣的瓢凹里,正咧开着嘴对着她清朗的问早,她也轻声说了声“嗨,早”嗨,早安。嗨,我的清脆明朗的高中生涯,在一个彩色的黎明里,又是一次新的扬帆启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