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击上方蓝字查看你有多少朋友在悄悄关注“今后,在文学的世界里,像冈本这样丰盛而深奥的女性,到什么时候才能再度出现?我不禁感到我身边的温暖都消逝了。”
能够得到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川端康成如此之高的评价,这位女作家究竟是何人?
她就是日本女作家冈本加乃子,著名翻译家文洁若曾盛赞她“以非常华丽绚烂的笔触,表达了女性对生命的热情与渴望”。
她与川端康成、谷崎润一郎身在同一时代,但有关于她的资料却少之又少,我们只能用她的作品和零星的一些资料拼凑出这样一位传奇女作家。
《老妓抄》
提到冈本加乃子,绕不开的便是她的小说集《老妓抄》。虽然此书中有好几个短篇故事,既有关于女性情爱的,也不乏源于佛经的故事新编,但是最为人啧啧称奇的还是同名短篇《老妓抄》。
加乃子的作品和同时代的日本作家一样,有一种别样的畸形之恋、病态之美,这一点在《老妓抄》中体现得淋漓尽致。
故事的主角是老艺妓园子,她在多年工作后已有些积蓄,按资历可以任意选择所服务的客人了。
这样一位不愁吃穿的女子却在看到电器行的青年柚木喜欢搞发明时,提出由她来为柚木供给吃住,让柚木专心搞发明。
而柚木却在园子的供给下好吃好喝、无所事事,身体胖了一圈,日渐失去发明的欲望。
然而,园子仍然选择养着柚木,以至于让柚木以为她想让他娶她的养女,好让他们一同照顾园子。
于是,柚木频繁离家出走,而园子却让电器行老板把柚木一次次找回。
按理说,园子应当觉得厌倦,或是心里充满抱怨,然而加乃子只以一句“衰老一年年加深了我的伤感,而我的生命却一天天更繁华璀璨”结束了这个看似匪夷所思的故事。
没人知道老艺伎到底在想什么。
有人说这部作品回味起来毛骨悚然,老艺伎就像是在摄取年轻人精神上的生命力似的。但也有人说,读完之后有一种空虚感,仿佛能够理解老艺伎心中的那抹寂寞。
“就连她将己身托付给白天的空虚感,想要借此获得慰藉一事,她也毫无知觉”。
冈本加乃子其人
冈本加乃子作品中皆是一些于命运底层浮浮沉沉的小人物的故事,如女佣、艺妓、雕金师等,但是她可是出生于不折不扣的“豪门”。
这样一位有才有钱的女子,当然会吸引到许多追求者,其中便包括她的丈夫——冈本一平。
可能看到这个名字你会觉得非常陌生,但是在当时,冈本一平可谓是风靡一时,连“东京漫画会”都是以他为中心的十位漫画家建立的。
然而,美满的家庭生活并未持续多久,命运便跟冈本加乃子开了一系列巨大的玩笑。
加乃子的哥哥突然去世,整个家族在失去顶梁柱之后随之没落。
而加乃子的丈夫冈本一平虽在事业上风生水起,却也因此开始过着纸醉金迷、花天酒地的放荡生活。
丈夫的不闻不问让两人产生了婚姻危机,但这些都还没有将加乃子打倒。
直到她年仅八个月的女儿早夭后,在遭受连续打击后的加乃子终于崩溃,准备结束自己的生命,却被奇迹般地救了下来。
不过,讽刺的是,这些让她崩溃的苦难居然帮她“挽救”了自己的婚姻,甚至,激发了她对文学的巨大兴趣。
在加乃子自杀未果后,丈夫幡然悔悟、洗心革面,决意将自己的一生奉献给加乃子,无条件地保护、顺从她。
然而,这次便轮到加乃子成为婚姻的叛徒——她与自己的青年崇拜者堀切茂雄堕入情网,丈夫知道后居然同意加乃子将这位文艺青年带回了家。
于是,三人过起了奇妙的同居生活。这段经历也让后世啧啧称奇,有人甚至因为加乃子的这段经历而忽略她在文学上的巨大造诣。
不过,一切并未因此停止。
在加乃子因病住院后,她又爱上了比自己小九岁的外科医生。在丈夫一平去伦敦参加会议时,加乃子竟然带着自己的情人一同前往,两人甚至还在欧洲片区过上了“蜜月”生活。
在此期间,冈本一平非但不加约束,甚至鼓励加乃子去过随心所欲的生活。
这样的情感经历和奇妙人生不仅催生了包括《老妓抄》在内的佳作,还让加乃子成为了佛教研究家,她的作品中处处可见宗教的影响。
例如小说《花之劲》的主人公插花教师,是一位洋溢着生命力的“胜过男性”的女性,因此她喜欢生命力不太旺盛的男性,以此求得一种性格上的调和。
然而,她太过耀眼,让和她在一起的那位温吞的男性画家倍感压力,最终画家选择离开她,和一个生命力极为普通的姑娘走到了一起。
以她的思维方式来看,爱情走向终结的根本原因在于两人之间的生命力差异过于巨大,这一倾向与佛教中的“调和”、“平衡”等思想相契合。
她很晚才开始写作,原本以为她能够用自己的才华给日本文坛注入新鲜的血液。但她在49岁时便因脑溢血病倒。
最终,在1939年时,这位富豪之家的千金小姐,历经了寻常女子难以相象的一生,在情人和丈夫的陪伴下离开了人世。
按理说,她如果写一本自传估计能够吸“粉”无数,在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然而她并没有这样做。
她的作品从未提及过自己,比起自己这个放浪形骸的“千金小姐”,她更愿意写妓女、手艺匠人、料理师父这类花花世界中毫不起眼的人物。
有人说,她的小说有着浓郁的禅宗色彩,但并不枯寂;她的创作延续了日本文学物哀与幽玄的传统,但并不伤感和颓废。
可惜的是,这位打破传统创作意识的女作家在很长一段时间中却因命途多舛和混乱的情感纠葛而显得过于刺眼,让读者敬而远之,倒不知应该说是她冲撞了世间的普遍观念,还是这世界跟不上她独特的内心。
人们常说,许多女性作家都跳不出“爱情”这个圈,但是冈本加乃子没有被这种局限束缚。
她的作品里,不仅有情与爱,更有灵魂,更有她对这个世界的思考。
所有这些都和她本人一样,不多一分,不少一分,盛大出场后又平静地消失不见。
库管总能从加乃子的作品中读出一丝寂寥,但这寂寥不是“凄凄惨惨戚戚”,而是以一种清新淡雅的模样呈现。
也许,谁也不知道这位传奇女作家在如此经历下有着怎样的寂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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