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时寅,编辑|眉心
来源:主编讲故事(bjwanshui)
和杨欣结婚前,我妈曾经苦口婆心地告诫过我,嫁老公看行情,娶老婆看能力。
我知道她看不惯杨欣,她一直觉得以我的能力在杭州娶个门当户对的妻子绰绰有余,而杨欣只是个高中毕业的超市小员工,各方面和我都匹配不了。
可是那会儿我眼皮子浅显,只知道杨欣长得好看,身材也好,十分符合我心中妻子的形象。
不顾父母的反对,我们成功结婚领证,后来儿子也出生了。
虽然婚后生活磕磕绊绊,好歹也算是稳定,杨欣老家在山东,是出了名的重男轻女。
当初结婚的时候,丈人一家不肯多出彩礼和酒席的钱,两边闹得有些尴尬。结婚这么多年她除了每年按时打钱回去,基本上没怎么回过老家,来往也仅仅局限于电话。
今年儿子四岁了,我想着也不能让他一直不见外公外婆,于是主动提议去山东过年,没想到,这一决定竟然打破了我平静的生活。
今年二月十五号过年,为了不赶春运,我特地提前了半个月订机票回去,一路上儿子很兴奋,这是他生平第一次出远门。
下了飞机,才知道山东比起杭州来简直冷的令人发指,我们两个大人还好,但是儿子已经哆嗦着说不出话来了,我只能轮流抱着给他取暖,安慰道:“到了外公外婆家就好了。”
一路上拎着大包小包往杨欣家赶,本以为到了丈人家就能享受到暖气,没想到一进门一股冰冷的空气迎面而来。
杨欣朝屋里喊了几声:“爸,妈,这么冷的天咋不开暖气?”
老丈人穿着军大衣从里屋慢慢地踱步出来,眼皮子一抬:“咋啦,没钱交暖气费,冻着你们金贵的身子啦?”
我听着老丈人语气不对劲儿,大概还是记恨我当年结婚的事儿,连忙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包,笑道:“爸,女婿一点心意。”
他的脸色这才缓了缓,摸了摸儿子冻得通红的脸道:“里屋去吧,里屋暖和。”
所谓的暖和仅仅是开了空调,我们只能强忍着寒意抱着儿子,盘算着出去住酒店吧,却发现临近年关,酒店也难预约了。
勉勉强强住了三天,每天吃的都是青菜萝卜,喝着酸汤淡水,我心中有苦难言。
老丈人还是对当初结婚那会儿闹僵的事情耿耿于怀,这是给我们立下马威呢。
好在第三天的时候,家里交了暖气费,桌上也出现了鱼和肉,儿子馋得不行嚷嚷着要吃,却被丈人一筷子打了回去。
他眼里憋着泪,可怜巴巴地看着我,杨欣不敢忤逆父亲,嘀咕道:“爸,你气也撒够了,能给好脸色了吗?这世界上又不是只有杨勇是您儿子,”
我这才知道,家里的暖气和鱼肉都是因为小舅子杨勇要回来了。
老丈人拔高了声音:“你嫁人了,早就是别人的人了,眼里还有我这个父亲吗?”
杨欣性格怯弱,没嫁人前就不敢顶嘴,被父亲一通抢白,话也说不出来了。
正说着,小舅子杨勇回来了,看见屋里的我们,酸溜溜地开口:“姐,我以为你钓了个金龟婿,不准备回来了呢。”
杨欣跟儿子说,这是舅舅,儿子怯生生地叫了一声“舅舅”,他却冷冷地回应:“舅舅可没钱给你包红包啊。”
一顿饭吃得很不是滋味,我和杨欣商量着要回杭州了,这地方是住不下去了,正巧儿子也有些低烧,定了机票准备回去了。
饭一吃完,我就提出要走。
老丈人慢悠悠地点了支烟,忽然开口:“那正好,小勇说过完年想找个新工作,你们是姐夫,帮衬一把。”
我为难道:“在山东,我人生地不熟的……”
老丈人摆摆手道:“谁说要在山东,去杭州,大城市挣得多。”
我这才发现老丈人的局在这儿等着我呢,杨欣巴巴地望着我,她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我的心一下子软下来,就答应了。
我是为了杨欣,她和我结婚后,等于是和父母半决裂了,好不容易出现缓和的机会,我不想让她丢份。
“那杨勇跟我们回杭州吧。”
老丈人的脸色这才缓了缓,又摸了摸儿子的小脸。
后来了解我才知道,杨勇在老家是出了名的好吃懒做,二十七八的大男人了,没个稳定的工作不说,还到处惹事。
起初我给给他找了个写字楼的保安工作,没干两天就被辞退了,人家嫌他懒散,整天就知道盯着写字楼里漂亮的小姑娘。
实在没办法,只又能托朋友替他在一家酒店的后厨找了个盘点货物的工作,既轻松又简单。
但是没过两天,他又撂挑子不干了,说是后厨味道不好闻,又说自己发现了新商机,要和人合伙卖水产。
我一听就不靠谱,坚决反对他做生意,况且杨勇根本没那个做生意的脑子。
他不依不饶地闹了两天,我死活不松口,也没拿钱出来支援他,希望他弹尽粮绝的时候能踏实一点。
这期间,杨欣一直偷偷给他塞钱,我说了她几次,她只是撇撇嘴道:“那是我弟弟,我能看着他饿死吗?”
但是没过两天,杨勇忽然跟人去了舟山,说是找好发财的路子了,要去实地考察一番。
我知道他手里没钱,也由着他瞎折腾,只要不闹出大事来就行了。
虽然这个小舅子实在不成大器,但我也尽力帮,为的就是杨欣在娘家能抬头做人。
没想到杨勇说去舟山考察,一去就是大半个月,再传来消息人已经在警察局了。
我一得到消息就匆匆忙忙往舟山赶,在警局里见到他颓丧的样子,我就知道这次的烂摊子,没这么好收场。
果然,一询问我才知道,这小子所谓能发财的路子,就是从舟山进货海鲜拿来杭州倒卖,但是正规途径来钱太慢,他竟然动了给螃蟹注射蟹黄针的念头。
打了针的螃蟹蟹黄饱满,卖相也比一般螃蟹要好,但是这种蟹黄针的本质是化学合成物,多食对人有害,杨勇利欲熏心,给每只螃蟹都打上了大剂量的蟹黄针。
螃蟹在过质监局检查的时候被拦了下来,经检测,蟹黄里有毒元素超过正常剂量,判定为不合格水产。
负责运输的杨勇当下就被抓了起来,被要求交代这批螃蟹的货源。
我听完后气不打一处来,这个小舅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不肯安安分分打工,偏偏动这种歪脑筋。
交了保释金,我将他带回杭州,那批水产被扣押在了舟山,中间耽误了不少时间,花了不少钱。
回到杭州我气急败坏地质问他,怎么一回事儿?
杨勇耷拉着脑袋,懊恼地说起之前在后厨工作认识了个送货的男人,说有发财的路子能带着他干。
那男人常年给人送水产海鲜,知道里面能挣钱的玄机,水产这行,投机取巧利润就大,到时候转手就能挣上一笔。
杨勇心动了,他心里盘算着一直在后厨工作,什么时候才能熬出头,还不如做生意来钱快。
没想到所谓的来钱快竟然是违法给水产注射药物。
“早知道干这个风险大,我就不去了。”
“你现在知道后悔了,当初一头扎进去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今天。”
我被气得一句话也不想说了,转念一想,被质监局查没的水产数量不少,杨勇是哪里来的这么大笔钱进货?
“你小子是不是去借高利贷了?”
他躲闪着目光不敢看我,我太阳穴的青筋“突突突”直跳,这么大一笔钱,高利贷非得打断他的腿不可。
“是……是我姐,我姐给我的。”
我差点没骂娘,热血往脑上冲。房贷刚刚还清,哪里能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来。
杨欣唯唯诺诺不敢看我,这件事情她事先也没有和我商量,钱到底是哪里来的?
“你哪儿来这么多钱?”
“我……借的。”
“哪儿借的?”
我的声音一下子拔高了两个度,杨欣的脾气我是知道的,性格怯弱,胆小怕事,她哪能借到什么钱。
“跟银行贷款的。”
她的声音一下子染上了哭腔,心里大概也明白了这件事情后果严重。
家里的房产证一直放在她那儿,想来想去她也只能拿那个做抵押向银行贷了,我的心瞬间凉了下来,枕边人在最关键的时候坑了自己一把。
揉了揉眉心,脑子像爆炸一样乱糟糟的,这件事情还得我来解决。
“贷了多少钱?”
“三十万。”
杨勇忽然站了起来:“我找他算账去,这狗日的东西竟敢坑我的钱。”
我一把把他拉了回来:“你还嫌事情不够乱是吗?”
现在当务之急是解决眼前的贷款,别的事情我暂时没办法管了,杨欣看着我,她知道我生气了,缩在一边不敢看我。
我从抽屉里拿出纸笔,逼着杨勇写借条,他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姐夫,你这是要逼死我啊?”
“不写,你就等着坐牢吧。”
他垂头丧气地开始写起来,我没指望他能还上这笔钱,但是好歹心理上能给他点压力,吸取教训,下次别犯浑。
但是事情并没有结束, 老丈人一家一听说自家儿子摊上大事了,竟然反咬我一口,说我在杭州没管好小舅子,才让他惹上这么大的事情。
这一番话真的让我的心彻底寒了, 而杨欣却从来没有维护过我, 半夜我醒来,看着躺在身边的杨欣,我特别后悔当初跟她结婚。
我父母很快知道了整件事,他们逼我赶紧离婚了,为了还上房贷,父母到处借钱,还把所有的积蓄都搭进去了。
这一次,我觉得我跟杨欣真的没有未来了。
离婚的时候,杨欣跪在地上求我,我虽然心疼,但是迫于现实和我家人的反对,我们的婚姻走到了尽头。我知道杨欣她的性格,她也不可能决绝到和家里人断了往来。
后来我查看自己的银行记录才知道,杨欣在结婚的头几年一直在补贴家里,只是我忙于工作不知道罢了,她也是怕我不支持,所以每次小舅子要钱,她就开脱说我不同意,但是给的数额比较小。
后来我把小舅子带过来,这个闸门算是彻底打开了。
孩子判给了我,离婚的那天我看出了杨欣眼里的不舍,但是我也很无奈。如果杨欣真的跟家里决裂了,或许我会重新考虑接受她,但是她不可能。
END婚后的女人,应该把自己的小家庭放在首位,这也是我们心理学上说的核心家庭,只有核心家庭过好了,我们大家都能过得好。女主确实分不清主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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