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满怀希望和憧憬的学生时代,我特别迷恋那些走南闯北的人,一度觉着他们就是电视剧中飘逸的侠客,“仗剑走天涯”多么美的感觉,想象他们应该也是青衣长衫,一箫一剑便是他们全部的行装,无需多少负累,该舍时义无返顾,全无半点儿女情长,或浓或淡的神情和微笑,美的象首诗,亦像幅画。或许那时的想法确实可笑,而现在,我只想在生命的光阴里平静的生活,轻松的行走,心中的侠客也渐渐成为梦的影子。有些梦景始终只是梦,无法成为现实,譬如童年时天真的想法。
曾经看到一张图片,画面中,一个人背着背包,独自行走在路上,周围除了山峦和无边的旷野外,只有一朵淡紫色的花陪伴,我不确定这朵花的名字叫什么,甚至绽放的花蕊也沾着一丝冷清和寂寞,孤独的神态像极了那个旅人,后来,这张图片曾多次浮现在我的大脑中。也许花与旅人都是时光长河中的一朵浪花,以自己的方式平静的生活。我畏惧前方却又充满期待,旅途中自由奔跑以及散发的尘香,都让我觉着离大地如此亲近,我可以俯下身聆听虫儿的细语与夜的鼾声,就这样一路深深浅浅地走下去,没有终点,直到白发苍苍。
更多时候,我希望自己的周围多一些明朗的气息,从山峦的最高处开始,到山脚的溪水处,从行人的衣着开始,再到他们脸上洋溢的笑容。我知道,有些心情与周围的环境有关,譬如此刻看到的,想到的,呼啸着掠过树梢枝头的燕子可以作证。或许是因为夏将尽,秋已至的缘故吧,我的眼中季节的轮转交替,其中似乎隐藏着秘密,又好象什么也没有,每天我都以平静淡然的姿态看着周围的一切,似乎与我无关,却又身处其间独自行走,我无法放慢脚步,停下来。
是的,我想停下来歇歇,又怕停下来,因为无边的黑暗会吞噬我的灵魂,包括肉体和躯壳,一堆枯骨扔在荒芜的土地上,没人问津,少人理睬,只有偶尔路过的飞鸟告诉我春来花已开,秋过天已凉。这样的描述多少有些感伤,因为这是心底泛起的冷意,无关尘世悲喜。至于过往,已经化为虚无,我是多么希望所有美好的瞬间都留在眼中,让我流连;多么希望时光忘了流转,世间所有的温情永远留在刹那间。也许漂泊和流浪并不只流于形式,还存在于灵魂意识中,因为这是真正意义上的流浪。
如果可以留住那些匆匆而逝的时光,可以留住来来往往的背影,在我抬首张望时,还可以轻拾未远离的时光和心情,那该是多么幸福的事。我知道,时光流逝,四季轮回,由不得自己主宰,我能把握的也许只有握在掌心的每分每秒,所有复杂的影像,在我眼中简单起来,甚至可以清晰地看到未来和结局。
在时光的长河中流浪,在岁月的冷暖中漂泊。当我写下这句话时,并不清楚自己为什么想跟着风到处流浪,事实上,风,未曾带我远行,连路过的燕雀也没有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就这么莫名的沦陷在一场风雨飘摇的故事中。其实,我只想让自己的灵魂得到解放,没有沧桑。至于,对时光的畏惧不在那么重要。当放逐白发苍苍时,我会安然的接受眼中的一切,包括生命最终沦为一堆枯骨。
时光悄悄流逝,岁月慢慢而行,我仍然无法挽留逝去的一切。当我站在窗前,灵魂,从我的目光开始,从一座高楼到另一座大厦,直到无边的黑暗慢慢吞噬。
我仍然行走在路上,漂泊在岁月的冷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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