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一个碗吃饭,我们每天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互相不打扰。我在沙发上玩游戏的时候,它就躲在另外一角乖乖的看着电视,我们在一起生活的很和谐,这就是男人和狗的日常,少有人懂,但却有着无可比拟的安逸。这条恶犬,看电视的时候偶尔也会瞪我两眼,不知道哪里又不合它的心意了,我也懒得去管,这就是管家,一个狗生里写满故事的狗。当然,它也有刚需的时候,看我总是不理它,它又实在是闲得无聊,就偷偷摸摸的跑过来蹭蹭我的脚,我就没好气的摸它一下,管家像个小孩一样,心满意足的跑开,这是需要哄的管家,就和她一样。我习惯了惯着它,我也一遍又一遍的对管家说,咱们是在外面四海为家的哥俩,可得互相照看着,反正你也尽管放心,老哥有一口吃的就绝对饿不到你,管家似懂非懂的,看它嘴角新添的一抹坏笑,我知道他又饿了,因为我的肚子也开始作响了,只有在吃夜宵的时候,我们才能做到这么同步。 我们今天吃的是喷香的蒸肉,这是我最拿手的菜,每隔几天就会做一次。当然,我隐约也感受到了管家的抗拒,它的行为告诉我老子对你这副说辞是拒绝的!当我脸上自信的笑容慢慢僵住了的时候,我也再次看到了管家那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它和往常一样,默默的走到了专属于自己的那块地方,含着泪啃起了狗粮。我说管家老子这么破费该你炖了肉,你可倒好,一点都不领情。管家就盯着我啊,像个怨妇一样,它认为把我盯毛了,我就能知道错了。可我偏偏不是这种人,我们哥俩,永远不会落下的就是刻在心里不稳定的固执。我扭头不去看它,它从来没给过我面子,随他去吧。可生活还是逼迫我把锅里那团乱糟糟的东西盛了出来,自从来到了这里,我就养成了不浪费的好习惯。我装模作样的动着筷子,可盘子里的东西丝毫不见少,管家却习以为常了,我们都是兜里揣着奥斯卡的人和狗。对了,最近天又转凉了,家里没开暖气,于是啊我给管家套了件大红色的毛衣,约么是半年前买的吧,管家现在穿的有点小了,也难怪管家看我不顺眼,它不是一向喜欢大红色吗?我想它是不是这鲜艳的一抹大红击破了它纯爷们的自尊心。没办法,最近日子过得苦,都不舍得给自己添一件衣服,也更顾不上管家了。在这里,生活无时无刻的不在教我新的东西,其中就包括拮据。 越想心里越难受,我拿起了桌上的火机,顺手在兜里摸上一支烟,然后点燃。 我吞吐着烟圈,看着制造出来的天空仙境,被自己突如其来的灵感折服了,我伸手去触摸,真实的感觉又被手指掀起的风浪给幻灭了,这是专属于文人雅士的浪漫,不靠谱的定位,把我的身价又抬高了几分,我借着这舒适闭着眼睛想象着,那似曾相识的场景。在我还深深陶醉的时候,管家两声撕心裂肺的吼叫把我拉回到了现实,它虎视眈眈的瞪着我,我怂了,还没给管家打针,这要是给它惹急了,我们兄弟可得一块去医院了。我赶紧把手里燃到一半的烟掐了,放在阳台上,这么好的烟我可不舍得浪费。 我看了眼管家的大碗,吃食还剩了一大半,这还是前天给他加的,昨天我们喝得是骨头汤,我负责喝汤,管家负责啃骨头,我们分工明确。趁我去接电话的不大会儿功夫,管家开始对我碗里的汤狠手了,我一边拿着电话一遍看着管家,心里说不上来的惆怅,你不就是仗着老子不敢跟你动手么!所以从昨天开始,管家多了一口大碗,那曾是我钟爱的大碗,有我的脸那么大,刚好符合我吃饭的量。也没别的意思,我对管家就是赤裸裸的嫌弃,但是你现在这种表现,明摆着也是在嫌弃我么?有些时候还真想拿个斧子剁了它。 管家特别的挑,不喜欢的东西从来不看第二眼,没办法,在家里它的地位它比我还高上一大截,我在这里排第三,它能排第二。我顺手拿起门口厚厚的羽绒服,一边开门一边穿鞋,滑稽的动作不出意外的引起了管家的注意,它大叫着,不好像是在大笑着…,我看它眼泪都快出来了,我习惯了,有时候我也这么笑它,我们在互相嘲笑里浑浑度日。我最后看了眼管家,整理好衣服,准备出门逛逛,这个习惯已经保持了很长时间了,今天太冷了就没带管家出来,这年头,自己病了都得保证管家好好的,我有医保,管家没有。(贰) 今天的风超级大,头上的帽子被吹掉了好几次,起初我还挣扎着理理,后来就懒得弄了,刺骨的南风肆意撩弄着我的头发,我拼了命的抵抗着严寒。这条路走了八百遍都不止了,我闭着眼睛都能感受到车来往的方向,其实这条小路不是很长,但我要想完成每天的万步目标,就得来回走上好几遭,是赤裸裸的无聊没跑了,但你说怪不怪,总是有和我一样的人,但今天是个例外,这么大冷的天,傻子才出来当墙。我掏出贴近心脏那块儿的耳机,轻轻的把它放到耳朵里,单曲循环那首最近一直在听的Speechless,歌词里有andIamspeechless,youalreadyknowthatyouaremyweakness,afterallthistimeIamjustasnervous,everytimeyouwalkintotheroom。好听的歌总是能唱到骨子里,就算是一遍一遍的听也和刚开始听的时候一样,仿佛就钻进了那个场景里。我在想啊,这也曾是我的梦想,不知不觉间,远方照来的远光灯也在配合着我,我看到成千上万的观众在向我挥手,我唱着自己的成名曲,一边流泪一边欢笑…凌冽的南风再次把我从臆想里拉了回来,我浑身激灵了一下,不经意间看到了下手机里的步数,今天达标了,我可以安心的睡个好觉了。刚扭头准备走的时候,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真的是异常熟悉,刹那间我的情绪开始复杂了起来,这次的渲染没有经过长时间的铺垫,一切都在紧锣密鼓的发生着。这时我想躲开但是找不到地方,哪怕只是一个可以侧身进去的夹缝,她缓缓地走了过来,我低着头,调大了耳机的声音,自顾自的前行着。她擦肩了,我知道,如果是的话她牵着的肯定是我的管家,而旁边那个人我不认识,我由此断定。 我目送那双背影从清晰到被路灯对照的模糊,才扭过头来准备回家,我不大放心管家自己在家里,它这么傻,又傻又笨的,就像个牙牙学语的小孩子一样,我不能没有管家,就像你不能容许失去身边最重要的东西一样,这世界上所有无与伦比的东西,都不如我的管家,虽然它听不懂我在说什么,虽然我在想怎么把这么煽情的话转化成它的言语让它能懂。 街头的24小时便利店还开着,店主人姓路,我和他认识了很长时间。 嘿,这么晚了还没睡,明天不要上班吗?老板是个憨厚的河南人,刚来这儿的时候就认识了,我俩很对脾气。 你不也没呢,你儿子呢,这么晚了咋不叫他帮你看会儿店。 这混小子,又去网吧了,成天玩游戏,游戏能当饭吃,到头来还不是在我这蹭吃蹭喝。老路表面这么说,但我没有看到一丝生气的意思。 那你好好管管啊,小路这才十几岁,现在就不上学了,以后咋办。我替他操的心从来都是真的。 不管了,也管不住,我都这把岁数了,顶天他还能指望我几年,他还小,慢慢的也就懂了吧。老路的皱纹里浮现出一丝无奈。 老路是老来得子,妻子是因为小路走的,是万恶的难产,临走的时候交代老路,一定要好好照顾儿子,不能让他受一点儿委屈。老路含着眼泪说你放心吧老伴儿,我一定会拿命去疼他的,就像对你一样。 我想老路做到了。 不说了不说了,等哪天有什么好的做活,你就考虑一下我们家小路,就当帮我个忙,这小子没什么本事,干点小活儿应该还是没啥问题的。老路满脸堆笑,我想他这辈子很少求到别人,尤其是以这种方式。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其实我是在信口雌黄,以我现在的处境,比小路好不到哪儿去,但我真的是见不得老路失望。 嘿嘿,老路的笑让我感受到了家乡的温暖。 老路,给我算算多少钱,我拿了一桶泡面和两根火腿肠,一根玉米的我喜欢吃,一根鸡肉的是管家的最爱。 八块五,老路对他店里的东西一清二楚。 记帐上吧,等这个月发工资了给你一块算。 行,这俩梨拿上,前几天买的,尝尝。我没有拒绝,可能是不忍心拒绝老路的好意。 谢了啊,老路,我拿起其中一个啃了起来,脚早已经迈出了老路的店门。 我挥了挥手,意思是告诉老路我走了。 别忘了我刚给你说的啊 什么? 帮那臭小子找找工作。 包在我身上,我还是没回头,我不想让老路看到我眼角擎着的泪花,和满身的虚情假意。(叁) 我大步流星地走着,再几分钟就到了住的地方了,这会儿,我竟看到了小路,他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看一脸沮丧的表情,我猜他是玩游戏又输了。 他也看到了我,哎哥,借我十块钱,去吃碗面,他率先开口了。 看到没,刚在你家奢的,没钱,我知道他想干什么,只不过没有拆穿而已。 好吧,这回他破天荒的放弃了挣扎 我也没过多的搭理他,实在是不知道说些什么了,阳奉阴违的假话,现在越来越不愿意用在其他人身上了。 我叹了口气,感觉心里舒坦了一些。家是在六楼,每天都抱着管家爬来爬去的,它很享受,我特糟心。 管家是我在狗市里淘来的,第一眼就觉得这小子和我有缘,询老板价格的时候,他一句话把我戕的语塞了,2000,一口价,他都没正眼看我,大概是觉得我只是随便问问罢了。啊不就是一条狗吗,咋还能这么贵。我没读懂他话里的意思,但又表现出一副对这狗很感兴趣的样子,但说完我就后悔了,这话一听就知道是个外行。店家凑上来搭话了,这你就不懂了吧,这是从刚带回来的纯种,狗的主人放我这儿寄卖,我也就赚个小小的中间价,诺,你看,今天刚送过来的,要不说你运气还真好,这么凑巧的事一般人还真碰不到。我死死的盯着管家,你咋就成了今天刚过来的,关键时刻我又走神了。 哎兄弟,想啥呢,买不买别耽误我做生意啊,老板一副我这是小本经营的样子,我就知道拖鞋配短裤没给老板留下多好的印象。没,没没老板你看,我存心要的话,你算我便宜点,我今天就直接带走,怎么样。 真的喜欢? 真的喜欢 1800,不能再少了,我这是帮人寄卖,赚不到什么钱,我看你俩有缘,再给你少50,1750,你看怎么样,合适你就拿着,不然你就看看别的,别的我算你便宜点,咋样兄弟。 商人惯用的套路,知道你喜欢,非它不可,故意用其他的来混淆你的注意。 抹个零头,1700吧,我试探着问。 1700是少了点,就当交你这个朋友了,我给你拿个绳,老板生怕我反悔,把管家从笼子里抓出来就往我手里塞,对了你是现金还是怎么着? 我无奈地笑了笑,拿出手机匆匆付了钱,我感觉自己又上头了,我是从老板狡诘的笑里发现的,算了算了,反正这也不是第一次了,我也少有这样的勇气。 我左手牵着管家,右手提了一大堆老板送的东西,老板死命的往我手里塞啊,直到看我实在是拿不清了,他才慢慢的把手从货架上拿开,我热泪盈眶的盛赞老板可真是个好人啊,给了我这么多赠品,老板心花怒放的听着我拍马屁,这种阳奉阴违的动作,我也惯用。 不知道怎么回事,管家在和我回家的时候特别老实,没有吵闹,这是现在的我对当初的管家的印象。 门吱纽一声打开了,我又偷偷摸摸的关上门,把手里的东西撇到一边,我在路上就叮嘱管家一定不要出声,一定不要出声,一定不要出声!要不我就一脚把你踹出去,不知道管家是不是听懂了,至少从我看见他到现在,一声也没叫过。我把管家拴在阳台的门把手上,这会儿才算闲下来。我倒了一杯凉透了的茶,早上出门的时候泡的,晚上回来抿一口,正好惬意。还没过多的享受这来之不易的时分,我就蹑手蹑脚的推开卧室的门,又又还在床上安静的躺在床上,可能是昨晚熬的时间太长了,到了凌晨一点多才睡觉,我唏嘘听到了她给我加被子的声音,想来我还是真的不称职,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现在连陪她熬个夜都觉得累,以前总是不这样的。想到这,我轻轻的关上了门,生怕把她吵醒了,手机在进门之前就调成了静音,因为我知道等下送蛋糕的就该来了,今天是她的生日,也是我们的纪念日,我想给她个惊喜,蛋糕和鲜花,一个都不少。 还没从持续的感动走出来,就被手机突然亮起的屏幕闪到了,我匆匆关好卧室的门,怕一丝细小的声音吵到她,我在意这些细节,无时无刻。 喂,您好您好,我是我是,别按门铃也别敲门,就放门口,我在家,马上出去拿。小哥好像很有经验,没有赘言,接着就把电话给挂了。 我把东西拿了进来,放在客厅的桌子上,大步流星的走进了厨房,这个时候,我准备亲自下厨做一顿浪漫的晚餐,别的不说,至少表明诚意,我这么想。进去之前,我还特意看了一眼管家,它趴在阳台那儿,看起来像是在小憩。 我尽量把声音压到最低,今天我做了相对拿手的糖醋排骨/可乐鸡翅/京酱肉丝,还有她最喜欢吃的西红柿炒鸡蛋,我水平其实不咋地,但是总是有迷一样的自信。把菜盛好之后,从上面的抽屉里拿出刚买的龙须面,过生日嘛,总得走个样子。 我想这会儿她也差不多该醒了,咋一点动静都没有,我把火关小之后,准备叫她起床吃饭,路过客厅往阳台那边瞅了一眼,管家不见了,坏了,我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她和管家已经熟络起来了,它正摸着管家的头,把床头柜存的火腿肠一根一根递给管家,管家就乐呵呵的一根一根的咬着吃,我倚着门框看着这和谐的一幕幕,拿起手机拍了下来,这应该算是她和管家第一次见面了,应该好好纪念一下,明天打出来放在相册里吧。我想就算现在的她看到了我这一直存着的这张照片,也会有会心的微笑吧。 这狗是哪来的呀,还挺可爱的,她笑起来的样子是真的很好看啊,我盯着她,忘了回答她的问题。 哎呀,问你话呐,她又重复了一遍。 哦,是在过桥直走的宠物市场,看着挺可爱的,你不是说想养只吗,正好今天是你生日,就当是个生日礼物吧。 哈哈,那我很喜欢啊,谢谢你。 她从床上跳下来吻了我一下。 快起床吃饭吧,不然等下饭该凉了,我还是没有找到把握这种微妙的气氛的方法,突如其来的话总能把气氛带到一个冰点。 哦知道啦 果不其然。 坏了,我的面,我狠狠的拍了一下脑袋,匆忙跑到厨房,掀开锅盖一看,坨了,鸡蛋也忘打了,总之是不能吃了。 算了算了,我也没那么想吃,你看这么多好吃的,她浅浅的笑。你有没有遇到过这样理解你,还会为你开脱的人? 好吧好吧,我接受了她打的圆场。 她一直在动筷子,但盘子里的东西一点也没少。说老实话,这么重要的日子我应该带她出去吃顿好的,但是没办法,把钱都交待在管家身上了,连下个月我们俩的温饱都是个问题。 管家在那里嘎嘎的笑,它吃我的排骨吃的可开心了,她就这么安静的看着管家,一直看着管家,我就这么安静的看着她,一直看着她。 你等一下,我马上就过来。我好像想到了什么。 哦,好这样敷衍的回复方式每天都在重复的进行着。 我拿起了电视旁边立着的吉他,娴熟的调起了音,她好像已经洞悉了我的套路,讲真的,我有点慌了。 我不大会煽情,就直接弹起了歌,词是上个月写的,半小时就完成了,我很满意。我不是个写煽情东西的好手,也不大想刻意的去迎合别人,她除外。她是个兼职的写手,水平比我整整高出一个五指山。只不过现在我们都一样,靠着仅存的梦想苟延残喘,靠着彼此每天的鼓励勉强度日,还记得当时我们刚来这里的时候,就是靠着一股子不服输的精神撑到了现在,当时一起来的我们五个人就只剩下我们俩,我们五湖四海的几个人,带着年轻人的热血,跌跌撞撞的打拼了一年多,最终无果。傻子也知道撞了南墙得回头啊,但我们俩没有,我觉得最多的理由,可能是知道如果现在离开或放弃了以后就真的写不出故事的结尾了,我不是个靠分别找灵感的人,她也不是个靠结尾编故事的人。 弹完之后,她如愿的感动了,虽然少了些浮夸的动作,但是看到她眼角有些湿润,我很知足了。(肆) 她第一次和我透露她有些累了的时候,也是在一个很安静的晚上,天公作美,我们在阳台上依偎着看星星。我感觉胸口注入了一道说不上来的暖流,以为是外面下雨了,准备收一下阳台上晾着的衣服,她紧紧地抱住我,我刚要起身的动作迟缓了下来。 咋了这是?我说话的声音很轻。 没事,就想这样抱你会儿,我有点累了。她说话的时候声音也放的很轻。 嗯没事,你想抱多久都可以。 管家就在不远的地方躺着,他的眼神很迷离,不知道在看什么,我想它应该知道自己这会儿不适合待在早就规定好了的场景里,它挣开了没系好的绳子溜走了,去了我们的卧室。 我爱你,她说了句。 我也爱你,傻子。 我没出声,每当抱着她的时候,我就觉得很温暖,什么都不想做,什么话都不想说,就想这么一直凝固着,我祈祷时间能停在这儿,哪怕只是个三五秒,哪怕只多个一秒。我知道这不可能,所有人都知道这不可能,但傻子都爱这么幻想。 我时常问自己,难道有谁不是这个世界上的渺渺众生吗?难道有谁不是这个浮世中混沌过客吗?我想自己个儿是首当其冲的,我自己便是个不折不扣的俗人。我时常问自己,就算在这名利场上多有功名又怎么样呢,就算摘了榜眼探花又怎么样呢,内心需要的难道不是一个可以容纳和栖息的地方吗?对我来说,一个奔忙过后的港湾就够了,至少我们这种长大了的小孩,能有个时间有个地点有个人可以安安静静的说说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可以吃上一口下饭的菜,可以肆无忌惮的争吵和傻笑,可以脱掉防备和伪装,怀疑人生的时候有人陪着喝几两小酒,不必太多,一两杯就够了,如此也就够了。 你说我们能不能永远和现在这样安逸,她笑靥如花。 当然可以了,只要你愿意的话,我看着她的眼睛。 我当然愿意了,她欲言又止。 我毋需多问,我知道她想让我知道的话,就不会可以的藏着了。 外面有点冷了,我去给你拿个毯子,我把她移到旁边的凳子上。 要那个红色的,再帮我倒杯热水吧,这个有点凉了。 好。 你为什么要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擦着眼角的泪,是怕我看见吗,你可真是个傻姑娘。 我把她需要的一切准备妥帖,尽数拿了过来。 我们有多久没回过家了呀,她的轻声细语在我的耳朵里来回翻涌着。 两年了吧,可能还要多几天,好快啊。 是啊好快啊,她显得有点心不在焉。 怎么了,突然问道这个 有点想家了,她回答。 我没敢看她,怕遇上了她还有点红的眼眶,我想如果是要调整情绪的话,应该需要一段时间。 那你不然就回去一趟吧,也免得让你爸妈担心,你一个女孩子,是应该多回去看看。 我们毕了业就来了这里,这个繁华和大到我们不敢正眼去看的城市,一个爬满了孤独者和写满了悲伤的城市,我们来的时候,也走了一批老的面孔,她说这里总是这样的,就该时刻更换新鲜的血液,这样这里才能又新的活力。她指着远处最高的塔,对我说总有一天要在对岸的繁华里里安定下来,她和我属于这儿,天生的属于。 现在想来应该是奢求了吧,她不会再去提,我也不会轻易揭开这个还在裸露着的伤疤,等它结了痂再坚固成城墙,也就释怀了。 还是算了,不回了,怕回去了就不想回去了。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神情里写满了自然,我看着这个坚强的姑娘,她有别人都没有的勇气,值得我一生去追寻,我暗示心里的躁动,不可辜负她。 她咳了两声,我问她是不是感冒了,她没回答。 抱我回卧室吧,我有点冷了。 好嘞,我隔着厚厚的毯子抱着她,短短的几步路走的好像几十里那么长。 咱们睡觉吧。 嗯早点休息,明天还要上班 是啊明天还要上班。
关键词: 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