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期回顾 讲述|老公要离婚去照顾残疾的堂弟媳1
乔思和沈毅欢爱的时候,被黄超直接堵在床上。
黄超叫嚣着破门而入,揪起乔思瘦小的身体,狠命扇了几个耳光。
乔思脸上红肿起来,她挣扎着一笑:“你当年不是逼我去坐台吗?那时怎么就看得开?”
黄超脸色更加难看,一把将乔思掼到地上,猛踹了一脚,又举起拳头一顿乱揍。
鲜血在乔思的额头溢成一朵盛开的彼岸花。
穿好衣服的沈毅挡住黄超的拳头,一脚踢在黄超腿上,大吼道:“先送乔思去医院,我们的事以后再说!”
黄超一个趔趄,抱着脚痛得呲牙咧嘴,眼睁睁看着沈毅将乔思打横一抱,扬长而去。
乔思窝在沈毅怀里,看着黄超气急败坏地瘸着腿追出来,脸上闪过一丝微笑。
2
乔思18岁那年,父亲突发脑溢血。乔思母亲早几年生病,掏空了家底,如今哪里有钱交医药费?可又不能眼睁睁见死不救啊。
无奈之下,乔思舅舅想出个馊主意:谁肯承担医药费,就把乔思就嫁给谁。
乔思是这城里数一数二的美人,像春日山谷的杜鹃花,红艳艳羞答答,惹人怜爱。远近的男孩常在她家附近转悠,或借机搭讪,或托人说媒,只为得到芳心。如今一听这天价医药费,小伙子们顿作鸟兽散,一个个跑得比兔子还快。
一筹莫展之际,黄超,一个卤菜小作坊的老板,挺身而出,愿意救急。
乔思虽然对其貌不扬的黄超不感兴趣,可父亲性命攸关的当口,自己的幸福似乎也不那么重要了。乔爸爸病情得到有效控制,虽然花费巨大,到底挽回了性命。
在黄超的催促下,乔思怀着感恩的心,嫁入黄家,一门心思做贤妻良母,以报黄超救父之恩。
谁知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结婚后乔思才知道,别看黄超在外人面前说话一套一套的,好像很有素养的样子。其实特别大男子主义,在乔思面前,完全一副恩公的嘴脸,一点也不懂怜香惜玉。
家务全是乔思的,饭菜稍不合口,黄超就会掀桌子打碗,指着她的鼻子骂:“老子花了那么多钱,你连个饭菜都烧不好?好看不中用呀?!”甚至在床上,也没有新婚夫妻的情意绵绵,而是不管不顾生拉硬拽。乔思稍微皱下眉头,就会迎来变态的虐待。
漫漫长夜,乔思泪湿枕头,枕边人却鼾声如雷。
3
沈毅是黄超的铁哥们,两人从小玩到大,在黄家就和在自己家一样。第一次见到这个漂亮嫂子,沈毅惊为天人,直呼黄超好福气,娶了个天仙般的美人儿。
黄超嘴一撇,没好气地嘟囔道:“花大价钱买的,当然要拿得出手喽。”
乔思分明看到,沈毅眼中有什么东西如星光般闪烁。
不久,乔思怀孕了。黄超忌于肚里的孩子,有所收敛,说话的声音都低了几分。
那段时间,是乔思最幸福的时光。
生下孩子,黄超一见粉嫩可爱的儿子,笑成一朵花,抱着孩子不撒手。黄超对儿子是真心疼,对乔思的态度却又恢复到了从前,仿佛她不过是他的生育工具。
沈毅曾拐弯抹角问乔思为什么不跑?反正没领证的,去找个疼惜自己的人过不好么?乔思望着他期待的眼神,坚定地摇摇头,依旧是低眉顺眼的小媳妇,不吵不闹,逆来顺受。
黄超为了清闲,要乔思帮着管理小作坊。好在有沈毅经常来帮忙,乔思才不至于太慌乱。
不知怎么搞的,有一批卤菜吃出了毛病,出现多人食物中毒的迹象,有几个体质弱的,甚至有生命危险。卫生部门以无证经营为由,封了小作坊,还要黄超承担责任。
黄超把全部家当赔偿医药费,依然有人不依不饶,口口声声要他承担刑事责任。无奈之下,他忍痛把孩子托付给父母,带着乔思跑了。
4
在陌生的城市,当惯了少爷的黄超不屑与那些一身臭汗的工人一样卖苦力,却又没有一技之长,哪里去挣轻松钱?吃穿用度,房租水电,样样要钱,日子十分艰难。
一日在酒吧买醉,黄超注意到那些妖艳的坐台小姐,骚首弄姿生意不错。小眼睛一转,就把主意打到乔思身上。他把乔思拉到酒吧,要求乔思加入她们。
乔思望着黄超,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男人怎么可以这么无耻!
黄超看出她的心思,冷笑道:“不去也可以,只怕你老爸要断药喽。”
乔思感觉一阵剧痛,像有人把心脏一刀刀割下,痛到无法呼吸。父亲是她的软肋,她知道,这几年父亲的后续治疗全靠黄超不食言,如今他自身难保,又能奈他何?儿子嗷嗷待哺,牛奶总是要喝的吧?
乔思突然觉得好笑,上帝一定是睡着了,要不,为什么每一次危机,都需要她去做一件商品?她站在路边大笑,不顾过往行人异样的目光,直把眼泪全笑了出来,止也止不住。
5
自从乔思做了坐台女,黄超的脾气更坏了。稍不如意,就会拳脚相向,一边打一边骂她是红颜祸水,天生一条烂命,所有的不如意都是拜她所赐。骂得狠,出手更狠,有时打得她几天接不了客。于是,又会去买药来敷,痛哭流涕的忏悔。
乔思如提线木偶,行尸走肉地讨生活。
这样过了几年,沈毅打电话告诉他们风声已过,说自己在开出租车,生意不错,要黄超回来一起干。
考虑到孩子上学,黄超和乔思补办了结婚证,利用这几年赚的钱,买了辆出租车,黄超跑车,乔思做家庭主妇。
懒散惯了的黄超,每天起早贪黑走街串巷,当起了车夫,个中艰辛不言而喻。赋闲在家的乔思,就更让他看不惯了,何况还有个药罐子老爸,不知道能活多久呢?于是乔思成了他的出气筒,心里不痛快就拿她撒气,打得青红紫绿是常有的。
有一回,乔思实在受不了提出离婚,招来更狠的一顿胖揍。
黄超恶狠狠地叫嚣:“你是我买来的女人,有什么资格要求离婚?这辈子除非是我主动提出离,你要敢想,只怕你家那老不死的活不长了。”
那副凶神恶煞,像要把人生吞活剥的样子,让乔思背脊一阵发凉,每一个毛孔都透着寒意。她感受不到身体的疼痛,因为心里的痛更甚。那一刻,她故意顶撞黄超,只愿被他打死了才干脆呢!
如果不是沈毅及时赶到拉住了黄超,估计乔思真的小命休矣。
6
这几年沈毅越发成熟稳重了,比单瘦的黄超养眼多了。而且,去年离婚了,至今还单着。
那次救乔思以后,沈毅来得更勤了。
没多久,乔思的父亲去世,她哭得肝肠寸断,一个劲地喊:“我从此无父无母,成了孤儿了!”
外面的流言渐渐多了,都说沈毅跟乔思有一腿,黄超苦苦逼问,乔思任由拳头如鼓点落下,笑而不语。
怀疑就像池塘里的水,一旦破堤,就会不断地向外冲泻。黄超终于证实了自己的猜疑,把乔思和沈毅堵在床上。他以受害者的身份,向每一个人控诉兄弟与老婆的双重背叛。他请来亲友调解,要求他们给他一个说法,要求离婚,要求乔思净身出户。
沈毅把乔思护在身后,一同前来协商。黄超咆哮着,像一个被爱伤得体无完肤的可怜人。
众人的目光意味深长,有鄙夷,有不屑,有同情,也有嘲讽。如芒刺背,乔思却十分淡定,宠辱不惊。
结局是她如愿离婚净身出户,他得到了全部家产,外加沈毅的一笔赔偿款。
各取所需,皆大欢喜。
7
拿到离婚证,仿佛搬走压在心头多年的巨石,乔思脸上有了久违的笑意。
黄超鄙夷地对在路边等待的沈毅说:“恭喜你,高价竞得破鞋一只!”
沈毅出乎意料的好心情,看着黄超疯狗似地吠叫几声离去,回头来拉乔思的手。一面把心心念念的美人拉入怀中,一面柔声说:“思,嫁给我好吗?我等这一天等太久啦!”
乔思一把推开沈毅,冷笑道:“做梦!你做的勾当别以为我不知道!”
迎着沈毅疑惑的目光,乔思继续说:“当年小作坊事故是谁搅拌了食物?是谁煽动人闹事?好一个一箭双雕的毒计!”
沈毅的脸由红转白,拉住乔思哀求:“乔思,你相信我,一切都是因为我爱你啊!”
乔思抽回手,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的甩了他一个耳光:“这一巴掌,是为了我当年所受的屈辱打的,我们两清了!”
沈毅捂着火辣辣的脸颊,眼睁睁看着乔思踩着高跟鞋扬长而去。那个瘦小单薄的身影,在秋日的暖阳里有了倔犟的味道。
8
黄超的冷漠与暴力,乔思不是没想过离开,可是以黄超的性子,她能体面地走么?再次重逢,阅人无数的乔思,看到了沈毅眼中的欲望与贪婪。生活的苦难突然让她有了报复心理,于是不动声色地做了个局。
每个人都有软肋,黄超的软肋就是那所谓的面子,那就送他一份大礼吧。她略一勾搭,沈毅就乖乖拜倒在石榴裙下。混迹过欢场,乔思自然有本事让他欲罢不能。她也有意无意地让别人感觉他们之间的暧昧不清。有时候,一举杀之并不能让快意恩仇,让人抓狂痛苦才是最好的报复。
她成功地引起黄超的猜疑,并故意让他抓了个现行,以激怒他放过自己。计划周密,如今一切如愿。乔思忍了多日的眼泪,终于如江水决堤,汹涌不绝。如果黄超稍微拿她当人看,她又怎会用这种近乎自残的方式离开?
也许,有一种活法叫向死而生吧。
坐上火车,家乡的一切在窗外倒退。乔思希望,把那个千疮百孔的过往也狠狠地甩在身后,往后余生,为自己活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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