锡城,瞎子阿炳的那首《二泉印月》仿佛成了久远的印记,烙印在寂静的街头巷尾。很多记忆被掩埋了,城市的繁喧,只留下一声叹息,飘散在每一个行色匆匆的天桥道口,余光中,仿佛又见那一副刻骨铭心的形骸,可是,仔细一辩,不仅失落,内心惊呼:“原来阿炳也有人‘山寨‘啊!”
锡城的夜,就从崇安寺内灼灼的灯火里,姗姗地来了。隔窗的饭馆,生意异常火爆,此刻,人们早已忘却了那个执手二胡,放荡四野的“江湖艺人”。人们沉醉在重金属的快节奏里,或得意忘形于KTV包厢里,此刻,惠山公园的天下第一泉,依然在月色中静谧的流泻,聆听这座繁华城,如孩子般喧闹的周遭。
当我的目光一直定格在灯火昏黄的崇安大殿之上的月光时,身边的一位好友,正拿着一副相机,把我不禁意间的造型,给拍了下来。他一直都是个超自信的人,在对于摄像这门艺术,他总能恰大好处的按下快门,他说这是他的“秘诀”,我是个只会傻愣着,看一样东西要想半天的人,总不得他的要领,因此,玩摄影的念头早就断了。
在好友的提议下,我们兜转到距离崇安寺大概三四公里以外的南长街,咋一到此地,恍若有误入南京秦淮河岸的错觉,往昔的秦淮声色,如今到了这里,全然换了行装。曼妙的琴音,如今换成了摇滚;东西旧院,变成了酒吧一条街;手摇的乌篷船,变成了旅游观光船,只有那红艳艳的灯笼,却沿着河套,一直延伸到放眼望不到的尽头,月和星空都掩映在河水中,就连红灯笼也是上下对应的排开了去,分不清虚实。许多人都挤在清明桥上观赏月色下的古老运河,因为这里视野最佳,是拍照的最佳角度。显然,这里已经成为城市中的传承和发扬古运河文化的摇篮。
人生如戏,繁华如梦,只不过朱颜已改。南长街上,街景如画,繁喧异常,民间字画,捏泥人,捏糖人,还有专门给人画像的画师,星罗棋布,一直延伸过去。在时尚与新潮之中,点缀着古韵与怀旧,可谓南长街的一大特色。穿梭在人群中,就好像是在演一部穿越剧,分不清是走在遥远的古代街巷,还是踌躇在今夕的现实中。当好友把一听可乐递给我时,我才意识到自己身处现实,这是一个啤酒、可乐、烧烤蔓延的时刻。眼前,一片混乱,吉他声,尖叫声,憨笑声,贝斯声,喝彩声,仿佛也连成了一条线,在天地间撕裂,由近及远,一直回荡在耳畔。
最后,我停在了一位流浪歌手的近旁,一时间我想不起那首熟悉的歌,他竭尽全力在唱,
好像要把自己的故事,用那最后的力量,告诉每一个驻足的陌路人。就在他唱到:
……
我想怒放的生命
就象飞翔在辽阔天空
就象穿行在无边的旷野
拥有挣脱一切的力量
……
我突然间,想起,那是我多年前,一直追逐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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