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还在沉睡中,我起个大早,要去看日出。老婆说:“神经,人家都睡着呢,你起那么早?”我说:“走,陪我看日出。”老婆说:“走,看日出去”我说:“你也是神经!”老婆说:“和你一样!”
院子里有六栋楼,皆七层。我家住七层。站在阳台上,东方已经开始有亮的意思了,黑暗一点一点褪去。眼前的村庄、树木、田野还蒙着一层薄纱,隐隐绰绰,似王母娘娘的庄园。正忘情间,远处的天边好像着起了大火,若隐若现。先是一处,又是一处,更有一处,连成一片,几十公里外谁家的火势铺排开了。干着急,老虎吃天,无处下爪。整个一片天都淡淡的红了。未几,视野所及的一架山梁的顶部全都红了。
我与老婆急匆匆下楼,轻手轻脚踏着阶梯,只怕踩碎了邻居人的香梦。一阵轻风,出得院门,沿着公路往东去追太阳。东边的一抹山全都红了,静谧地等待着什么。早起的环卫工人在薄雾里劳作,身披一身的红霞。
公路两边都是高楼。开发以来,几年前一片农田的城乡结合部,什么时候冒出了那么多、那么高、那么气派的高楼来,在早晨的雾霭中比肩接踵,窃窃私语。
公路上人多起来,车多起来。晨练的人们精神抖擞地舞剑、踢腿,一派祥和。没见到日出,就整个地天大亮了。心中不免失望、委屈,是阴天吗?乌云把太阳藏起来了吗?正懊恼着,一片楼与一片楼中间的空隙里,突然就跳出一个红彤彤、大如盘、软如蛋黄的东西来,骄傲地看着眼前祥和的一切,生活化的一切。由亮而红,由红而热,由热而白,竟至于炽热,渐渐刺得人睁不开眼睛了。这就是日出!这就是我要寻找的日出,这就是我要追赶的太阳。那炽热的一团慢慢地扩充、扩充,把整个的东方照亮了,这城乡结合的地方一下子生龙活虎,那里未完成的楼房上的塔吊旋转起来。新的一天开始了!新的一年开始了!在人们自信的憧憬中开始了。
2010年以新的姿态华丽闪现。我紧赶几步,一定要追上那火红的日出,追上她的一团朝气,为自己的人生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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