爿非片
一、终回故里
残阳,如血!
北风,似刀!
塞外,贺兰山脚下。
一条通往司马庄的小路旁,有一个不大的山头,上面站着一名青年。过肩的头发,耳朵两边的两绺头发在脑后挽在一起,随着北风,时高时低的飞舞。身上罩着一条薄毡布,灰色的毡布。在大概中间的位置挖了个头一般大小的洞,刚好头从那里钻出来。身前一半,身后一半。偶尔随风翻飞。浓眉,中间锁着眉头。眼睛不大,但似电,能杀人。一动不动的盯着司马庄。狮鼻,嘴唇上厚下薄,唇形性感,人中深刻。看胡子应该有半个月没有刮了。铮铮的硬胡茬闪着红光,如血夕阳的血红。脸通红,不知道是天气冷还是夕阳红。左肩的毡布上站着一只滚身血红的鸽子。比夕阳还红。北风的刀偶尔能掀起鸽子的一两片锦缎似的羽毛。爪子也是红的,尖端已抓入毡不中。风急了,鸽子还是会矮矮身子,尾巴还是会微微上翘一下。血一样的眼睛瞪着主人看着的司马庄。远远看去就像肩上燃烧着一团火。这就是江湖中人人避之不及的血狐。虽然只是一只鸽子。
汉子的左手攥着一把剑。绿鲨鱼皮的剑鞘。样子比一般的剑要大一号。不管是宽还是厚,不管是长还是重。都是江湖中所少见的。剑身通体雕龙。龙附着着剑身,飞腾向上,吐出的龙舌刚好是黑里透亮的剑柄。龙的唇就是剑格。该剑通体三尺六寸五分象征天地之数,剑宽一寸八分,合天罡半数。剑鞘的鞘身刻有玄铁龙吟剑的字样。在毡袍的前面有一个口袋,半鼓的样子,隐隐约约有什么石子形状的东西在里面,应该是某种暗器。脚穿一双半旧毡鞋。
他就像一尊石像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风还在吹,夕阳已经没了,只剩下漫天的霞彩。
从背后的方向来了四个人,浑身有酒气。走路已经不能保证直线。嘴也不能保证说出完整的一句话,但是都还不停的大声的嚷嚷着。嚷嚷的是什么,鬼才知道,也许鬼也不知道。他们走过了这个青年,有一个人要小解。轻松之后,醉眼惺忪的看见路边的小山头上有个人站着。酒大了的人,都好事,都是事不怕大的主。于是这个一吵吵“我说哥几个,看呀!那坡子顶上怎么有个人影呀,是人是鬼呀?”话音刚完,就有人接话,:我们哥几个怕过谁,鬼也要看看他是男鬼还是女鬼!另外两个都怕显出自己胆小,赶紧附和,对,咱现在就看看去。
四个醉汉,连滚带爬的上了小山,歪歪斜斜的站在了青年的面前。四个人喝醉了,但是还是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位主是个练家子。所以开始只是语言相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