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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2020-05-26 05:59阅读数() 加入收藏

  看着毕业照的时候,我笑了。笑声轻快爽朗。

  从高一到高三,我们多多少少都变了模样。曾经圆润的脸庞,都悄然变得棱角分明。褪去曾经稚气的脸庞,故作成熟。开始学着大人说着大人们之间的事,假装毫无忌惮的谈论着生物课上学到的关于青春的知识。

  从刚进校园的一楼到毕业班的四楼,真是应了《北京东路的日子》里的那句歌词。

  原来,从一楼到四楼的距离真的只有三年。

  1.

  高考倒计时30天的时候,林乐乐告诉我,她觉得她考不上了。

  林乐乐是我的闺蜜,留着齐耳的短发,皮肤白皙,身材娇小,十分可爱。

  我垂下眼帘说,“我觉得我也考不上了。”

  上数学课的前一分钟,我和林乐乐结伴跑到新盖的教师宿舍楼的天台上。这是我们第一次来这上面,我微喘着气说,“也许这是我们最后一次上来了。”

  离中考越近,我们就越放肆。按班长汤江伟的话来说就是:不放肆,枉少年。

  林乐乐轻声说,“也许吧。”

  我微微一笑。

  我总是这样,喜欢微微一笑,博得万千宠爱。

  我望向青蓝色的天空,几片轻薄的白云零零碎碎撒了半边天,却好像覆盖了我整个世界,我默默感觉到忧伤。

  我又看向对面教学楼四楼的第一个班级,那是我呆了三年的班级。

  我们在天台上反反复复拍了许多照片,她语气轻快地说,“我觉得你很好看啊。”

  我突然安静了,我曾经安静了整整3年。对任何人的阿谀奉承抑或真言真语都没太多感触,我只活在我自己的世界,自卑而渺小。外界稍稍有点风吹草动,都足以使我心悸一整个季节。

  是他,一个站在人群里仿佛可以发光的男生,活生生把我从那个黑暗的世界里揪出来。我开始会大笑,会开玩笑,会为了他拼命找话题。他说过,他长大后会娶我。这是多么可笑的一句话,却让我铭记于心的最为刻苦。

  如今,我时常想起这句话,却也能安然的笑。

  飞鸟跨过大海,没留下什么;候鸟迁徙南方,亦没留下任何。我穿越爱情,却也落得个空欢喜。

  我和林乐乐一路嬉笑着回班级,于是我在操场上看见了他,那个仿佛可以发光的少年——陈泽微。

  林乐乐在我身边说,“你有没有发现,现在看这个学校,和当初完全不一样了。”

  这时,陈泽微朝我看了过来,我赶忙移开视线,冲林乐乐笑笑,“对啊。”

  “诶,你看!那是不是陈泽微啊?”林乐乐拍了拍我的手臂,朝陈泽微努了努嘴。“阮媛啊,我一直很想问你,你和陈泽微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事?年段好多人都在说你和陈泽微……”林乐乐看着我的表情一点点变得僵硬起来,她的声音也变得越来越小。那句“年段好多人都在说你和陈泽微在一起过”,最终也没完整的说出口。

  我面无表情的说,“没有,我不认识他。”

  是的,我不认识他。自从那天起,我便与他再无瓜葛。

  林乐乐笑笑说,“不认识就好,像他那种人,和他扯上准没好结果!”

  是的,像他那种人,和他扯上准没好结果。我就是一个好到不能再好的例子不是吗?

  我们走进班级后,我习惯性的环顾了下四周,仿佛一切还是像以前一样,仿佛高考后,我们也都还会在一起。在这个班级里,我们四十个人发生了许多事。我们多多少少埋怨过或反感过这个班级里的一些人。

  比如说,我曾经有些反感林乐乐,就因为有人说她是同性恋。熟了以后,我才知道,那谣言纯属子虚乌有。

  “阮媛,你们刚才去哪里了?都不喊我一起去!”汤江伟嘟着嘴巴说。

  我忍俊不禁的笑笑,汤江伟是我们班的男班长兼我的男闺蜜。说好听点,他的性格那叫平和亲近。说难听一点,一个字就能概括——娘。

  我知道班上有许多人都在笑我,说我的两个闺蜜,一个娘娘腔,一个男人婆。两个都还有同性恋的倾向。

  “就是去逛逛而已。”我随口说。

  2.

  高考倒计时28天的班会课,我们穿着班服到学校的大树下拍毕业照。仿佛每一个学校都有一棵树永远屹立的树,从学校建立起到现在,一直都在,无论刮风下雨,无论阴雨或晴天。

  我们在楼下等待拍照的时候,正好是陈泽微的班级在拍照。我远远的望着那个人站在太阳底下的样子,他白皙的脸庞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让我感觉到刺眼。昔日里的点点滴滴,在这一刻全都涌上脑海,他的任性他的温柔他的可爱他的霸道,像是电影的慢镜头,一点点的开始播放并放大。

  “嘿!阮媛!到我们拍了!”林乐乐拿着她的手在我眼前晃晃,我才回过神来。她便一脸鄙夷的看着我说,“你在想什么啊?”

  我笑笑说,“时间好像真的过得很快。”

  陈泽微从临时搭的阶梯上跳下来,一如既往的笑着。我边走着边看着他,他还是如以往一样,有我没我都一样。

  于是,我们的目光竟又一次撞击在一起,而我,再一次当了逃兵。

  我和林乐乐坐在第一阶梯的正中间,林乐乐说,“要坐在毕业照最突出的位置才行,这样才能让别人记住。”

  我说,“那如果我们被拍的很挫怎么办?以后别人记得都是我们挫的样子了。”

  我笑着,林乐乐白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快门键就这么被按下。

  高考倒计时25天的时候,陈泽微来找我了。

  那天晚自修后,我在家楼下看到他。他坐在他的单车上,看着我的房间。我就一直站在他的身后,不敢出声。那个背影就好像一年前的一个冬夜里,他捧着一束玫瑰花,坐在单车上给我打电话。

  那天很冷,他紧紧得握着我的手,不愿放开。

  可他却在天气渐暖的时候,冰冷的松开我的手。

  然而去年冬天,他捧着那束玫瑰如今也早已枯萎,不见骨骸。

  回忆很奇怪,明明过了很久的事,偶然想起来,还是能换来泪两行。我轻轻呼出了口气,擦掉了脸上的泪水。也许就是那一声轻轻的叹气,陈泽微才缓缓转过头来。

  他冲我微微一笑,笑容恍若从前。

  “你怎么来了?”我将自己从他笑容的假象里抽出来,冷冷的说。

  “想你了啊。”他说。

  我缓缓闭上双眼,这句话如今听来有多讽刺,他又对多少女生说过。

  “滚。”我说。

  “阮媛……我不是故意的……”

  “滚。”我依旧没有睁开眼,我感觉到他已下了车正朝我走来,但我还是毫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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