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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子河,你说西藏很美,所以我来了

2020-05-26 06:00阅读数() 加入收藏

  1、洛子河,你离开后的第三年,我跟严海订婚了。订婚仪式结束后,他买了飞机票,带我去了西藏。那是个非常神圣的地方,天空湛蓝,阳光普照,无论走到哪处,都能见藏民们穿着藏袍虔诚地匍匐在地上,手里转动着佛珠嘴里念念有词。

  你知道吗?当初我说要来西藏严海执意反对,因为他知道我身体不好,去那肯定会有高原反应。但后来,在我每日每夜恳求下,他还是同意了,背包里装着好几十个氧气瓶。

  他以为我是喜欢西藏,喜欢这个神圣之地,才对我百般纵容。

  而如今,我却无法向他开口,告诉他,我来西藏的目的是为了你。

  因为你曾在这生活过,你曾答应我,会带我来西藏。

  可现在,我却只能一个人来实现当初你给的承诺。

  2、认识洛子河是在医院。那时的严海是我的男朋友,因去参加高考不幸出车祸导致双目失明,而就是那个时候,为了不拖累我,他选择了放手。

  严海跟我提分手后,我几乎同一时间喊出不!我跟他说我愿意陪他,愿意一辈子照顾他,那时候我爱严海,爱得入魔,见他失明恨不得把自己的双眼挖给他。

  可严海却偏不,见我鼻涕交加,他反而无动于衷,任意我撒泼叫喊,几番折腾后,他变得暴力,对我大吼大叫,把我熬了两个小时的粥打落,刚出锅的粥溅在地,烫了我一脚。

  在严海暴怒的叫喊下,我流着泪出了病房。

  我坐在医院的长椅上,哀哀地哭着。在医院哭其实是件非常正常的事,生死离别,奈何不了。

  可是,偏偏在这个时候,身边却坐下一个人。他穿着白色衬衫偏头眯笑着望着我,良久,在我怒斥的眼神下,他才轻声一笑,说:

  “你哭的样子好难看哦。”

  我的眼泪流得更凶,想吼他几句,却猛地站起身,想走我的右脚却忽然向前一倾,整个身子匍匐在地,痛得我龇牙咧嘴。

  医务室里,漂亮的女医生替我包扎刚被粥烫肿的伤口,身边的男生怕我疼,嘴里碎碎念的安慰我,却被医生翻白眼:

  “洛子河,你闭嘴好吧?”

  洛子河摸着后脑勺呵呵傻笑,笑过后他忽然蹲在我面前,眼神非常认真地看着我问:

  “你不怕痛么?”

  我嘴角一扯,想起了严海:“痛,痛得快死了!”我捶打着自己的心,眼泪很没出息的流了一地。

  出来医院后洛子河坚持要骑车载我回家,我本想拒绝,却忽然内心一片空虚,想有个伴陪着,也就随他了。

  洛子河是个话唠,取车路上,他像个女人似的跟我唠叨了许多,我一路情绪低落,没心情回应,在把自行车取出来后,他忽然望着天,欢快地跟我说:

  “嘿,你不觉得今天的天空很像西藏的天空么?一片湛蓝,碧空万里无云。”

  我回过神来,把视线看向他看的地方,抬头的瞬间,只觉得眼睛刺痛的发酸。

  阳光普照,湛蓝的空中仅几只鸟儿欢快地飞翔,真漂亮。

  他接着说:“你去过西藏么?那里的天空仿佛触手可及,非常漂亮。”

  “你去过?”

  见我难得说句话,洛子河脸上的笑容更明媚了。

  “当然,我生活了十六年的神圣之地呢,那里的居民真好,牛奶还是纯的……”

  一路上,洛子河欢快的笑声不绝于耳,慢慢的,我内心悲伤的情绪也逐渐驱散,偶尔说到有趣的话题,还能跟他说上几句。

  离开的时候,洛子河要了我的名字跟手机号,还拍拍我的头脑,跟我说,下次去西藏一定带上我。

  我笑了笑,并不作声。我相信他说的,但我不太相信缘份,就像我跟严海,好好的,不一样散了吗?

  2、可是我没想到,在我第二天去医院看严海时就见到了他。

  即使严海已经一再强调我滚我还是没出息地过来看他。

  他的情况很遭,双目失明,脾气暴躁,周围能砸的东西他全砸,他的父母劝不动后宁愿躲在家里也不愿过来看他。

  曾经多风光的一个人啊,如今却只能靠人伺候,唯一想照顾他一辈子的我,却遭嫌弃。

  我把熬来的鸡汤刚放在桌面上就被他砸落在地。

  他胡乱地指着我,歇斯底里地喊:“滚,你滚!滚开!”

  我努力控制自己的眼泪不让它往下掉,但在他狰狞的脸孔下,我还是蹲下身撕心裂肺的哭了起来。

  “滚!你滚!”他把病床上的枕头愤怒地砸向我,嘴里粗口源源不断。病房门外,几位护士不敢进来,却没少听她们责怪严海。

  在严海喊累闹够颓废地坐在地上后,我爬过去握紧他的手,哭着哀求他:“别这样了好吗?我会照顾你的,我一定会照顾你,你别赶我走行吗?”

  他像听到某个笑话似的大笑起来,笑过后,他强行把我拉起往外推:“滚开!”

  我死死顿住脚,执意不肯走,见我这样,他非但没有心软,反而蹲下身摸索着地上的破瓷碗,捡起一块瓷片后,朝我这边甩了过来。

  我还没来得及闪躲,身子就被人拉过去用力地抱住,等我回过神来瓷片已经哐的一声掉在了地上,而身边的男生已经横眉冷对对面已经疯了的严海。

  医生很快赶了过来,架住严海给他射了麻醉。看着他入睡后,我身子一软,瘫坐在地。

  十分钟后,我坐在咖啡厅里,握着灼热的咖啡杯仍觉得寒冷,明明是大热天,却冷出了我一身汗。

  洛子河坐在我对面用纸巾随便包扎着手臂上被瓷片划流血的伤口,他没去医院包扎,反而是直接把我从医院拉出带来了附近的咖啡厅。

  咖啡厅是欧式装修,不大却温馨,优美的音乐响起,我的心随之泛起了圈圈涟漪。

  我忘了跟洛子河道谢,却问他:“你怎么会在医院?”

  他没料到我会这么问,愣了一下,随即耸耸肩,笑着说:“在街上就看见你了,所以跟着进来了。”我朝他狠狠地翻了个白眼。他却忽然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说:

  “没想到你是个蛮痴情的人啊!”

  被说到痛处,我的喉咙一紧,把想跟他说的话全像吞苦水一样吞进肚子里。我握着冷却的咖啡,惨淡一笑:“是吧。”

  他却好像不太看好我,略带无奈地说:“其实有时候,放手才是给对方最好的幸福。”

  我想说些什么,却觉得没必要说了。我对严海的感情是全校师生皆知的,当初为了追他我花费了多少心思才得到他的心,如今他这样自暴自弃,我又怎能因此而放弃他呢?

  难道一个悲观者需要的不是鼓励和支持么?如果我就此放手,他会不会真的陷入痛苦深渊,无法自拔了?

  我只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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