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人把赌博叫耍钱,在过去那绝对是一种恶习,沾染沉迷其中的都是游手好闲的人,好人对之深恶痛绝。现在则不同了,赌博成了娱乐,风靡城乡,麻将声,扑克声,声声入耳!男女老少人人赌,赌资大小不等,没有白磨手指头的。
东北的冬天,天寒地冻,在家留守的闲下来了,在外打工的也回来了,统统猫在家里无所事事。国家大事咱们管不着,家长里短人是人非不该背后闲论,电视剧千篇一律的篡改历史,看着闹心。朋友邻居聚在一起,不打麻将不打扑克干什么啊?黑龙江省出作家,可能就是因为冬天冷,不适宜外出,只能呆在家里,无事可做,那就练习写吧!一不小心成了作家。我有好几个黑龙江的网友,个个文采飞扬,才华横溢。还是闲话少说,书归正传。
乡下人的耍钱,多数都赌注不大,但既然是恶习,就是对家庭和社会有危害的。雷家店乡灰窑沟村,两人因五角钱而发生口角,被劝开后,一人追到另一人的家里而被杀死。这是多年前的事了,现在,除了超市和药店,五角钱基本上已经退出了流通领域。
小赌惹祸伏尸一具,大赌惹祸会伏尸三具。二道湾子乡坝上村张某,辛辛苦苦打工一年,挣了四万多块钱,准备翻盖房子,腊月时打麻将全输了,赢他钱的王某在言语上还刺激他,说:“赢死你!赢死你!”,回到家,媳妇又是千般万般的埋怨,张某半夜持斧头潜至王家,把王某夫妇及老母全部砍死,并放火烧尸,后被判死刑。
虽然赌博危害无穷,但还是有人乐此不疲,乡下的派出所为了和谐稳定,经常走村串户抓赌,抓住了就没收赌资再加罚款,以补贴伙食和奖金。俗话说,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赌徒们除了在村头雇人站岗放哨,还有更绝妙的躲避办法,雇一辆面包车,随便司机往哪开,就是不能停,在车上,可以安赌无忧。
耍钱是脑力活也是技术活,打麻将要记住自己门前所码的每一张牌是什么,打扑克需要记住什么牌已经出过,分析对方手中还剩什么牌。手上也要有活,能偷则偷,能换则换,支骰子要控制至少有一个出五点。耍钱的目的就是赢钱,单凭手气玩,今天赢明天输,那还有什么意思?何时才能发家致富?
所以耍钱就必须要做鬼,除了苦练技艺,还要在赌具上做文章。麻将扑克的背面有标记,表面上和普通的一样,带上专用的眼镜,一眼就能看出是什么。骰子有旁磁的,有内装水银的,旁磁的骰子需要用一块暗藏的磁铁控制,用正面控制,出五点,把磁铁翻过了,就出二点。内装水银的骰子内部是空的,注了一半水银,想让出几点,就把这个点朝上,在桌子上蹾一下,这样水银就落到了骰子的下部,一扔,肯定是重的一面朝下,轻的一面朝上。还有的骰子,没有二点,应该是二点的那面也是五点。药王庙镇有个赵二柱,听人说他把骰子从房前扔到房后,能知道出的是几点,这不是吹嘘,是骰子的问题,让出几点就出几点,一定是遥控的骰子。
赵二柱,中等身材,白脸,戴眼镜,显得文质彬彬,本是农民,却从不种地,以赌博为业,人送外号“职业杀”,家里的二层小楼就是靠赌博赢钱盖的。赵二柱经常把人召集到家里来耍钱,他把家里的炕上挖个洞,把磁铁放里,每次耍钱他都坐在固定的位置,靠炕里的磁铁控制骰子。
他还从外地购进大量整箱的带有标记的扑克,低价批发给他家附近的商店,一旦有人来他家耍钱了,为了证明自己不在赌具上弄鬼,便拿钱让对方去外面买扑克,岂不知还是着了他的道。推牌九要备有充足的扑克,一副扑克只用一两次,就要换新的,防止有人暗做标记。有了这样的精心准备,不赢钱就怪了。
后来,这些伎俩都逐渐被人知道而警觉,赵二柱又想出了新招,他拔掉了一颗靠里面的大牙,一颗牙的位置刚好藏一个骰子。据说有一次在外地大赌,赌到后半夜,他乘人都昏昏欲睡之时,用了有机关的骰子,不想被人察觉,当场攥住了他的手,机智的赵二柱不慌不乱,众目睽睽之下,借着抹鼻涕的时机,成功地把骰子换回,否则,难免会有剁手之灾!
赌博其实就是冒险,不但需要技艺,还要有胆量和谋略,没有技艺、胆量和谋略,赵二柱如何能临危不惧?如何配得上那“职业杀”的外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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