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的每一个小镇都有着不一样的风土人情,也许会是充满了西方传统文化的温馨小镇,也许会是像中国南方那种清秀古朴小镇,总之每个地方都有着不一样的特色。下面是美文閲读网小编给大家带来的关于小镇的精美散文随笔,供大家欣赏。
关于小镇的精美散文随笔:双池小镇记忆
小镇,上个世纪六十年代我在这里读完了三年初中,掐指算来已阔别四十余年。
小镇谓之双池,位于晋西南的吕梁山区,因镇中有龙池虎池而得名。小镇原属灵石县辖,七十年代划归交口县。小镇始建于何年,未作考证,据说始于隋唐,可见其当属古镇。从我记事起,小镇在我幼小的心目中是天底下最大、最神圣、最具魅力的地方。有一点可以肯定,小镇在很久远的年代即已名列晋西南四大名镇之一,在晋陕蒙冀亦闻名遐迩。
小镇有上千户人家,一条老街长约一华里的样子,自北向南蜿蜒由石板铺成,街两旁布满了各样的店铺和作坊,官方机构也驻设在这里,自然是人群聚集,车水马龙,成为小镇最丰富最热闹的地方。经历了数百年沧桑岁月,于是也演绎了述不尽道不完的故事。这里包容了小镇的全部内涵,自然也就成了小镇的象征。小镇是块风水宝地,这是风水先生的说法,可能自有其道理。小镇布局规整,地势开阔,一条小河沿着镇西南流,汇入南河一路东去。镇上人家大都居住在街东,砖式窑洞顺山势而建,层层叠叠,错落有致。沿幽深小巷拾级而上,至高处就是声名显赫的大户豪宅梁家大院,东南后沟一带据说大多是过去逃难过来的外乡人。
小镇属一方政治中心,历代官府都在这里设有分支机构,一九三六年红军东征时就在这里建立过苏维埃政府,上年纪的人都记忆犹新。解放以后,按政权沿革不同时期驻有区政府、管理区、人民公社到现今的镇政府,从未间断。法院、公安、工商、税务、邮政等分支机构也一应俱全。小镇的人们对大小官员习惯于称“头儿们”,头儿们也习惯披着上衣迈着八字步出现在老街。天高皇帝远,他们主宰着这里的一切,理所当然地接受着人们的注目礼或点头哈腰、阿谀奉承。该摆还得摆点架子,以显示其身份,自古皆然。但毕竟是客居一方,入乡随俗顺理成章,自然而然也融入了这个小社会。镇上人家婚丧嫁娶、生日、满月等名目繁多的民间习俗,只要有请,也得去上个礼、随个份子以示捧场,这是主人最荣耀的事情。小镇是政治中心,自然也是各种信息的集散地,在这里可以最先看到政府发布的通告,人们最关注最感兴趣的是法院贴出的布告。在过去的年代还可以看到各色内容的大字报、小帖子。如今市场经济了,取而代之的各类广告多了起来,多是商业性的。总而言之,在这里发生的与十里八乡发生的奇闻轶事总是在这里集中,又从这里扩散开来。
小镇毕竟是镇,数百年来都显示出其不同凡响的气势和繁荣。在这里各种商铺门店,酒坊、醋坊、油坊、屠宰坊、照相馆、镶牙所、裁缝铺、修车行林林总总,可谓七十二行一应俱全,从中足以让我们感受到了小镇历史的厚重。小镇逢十有集,每月有会,尤三月十八、六月二十四、七月三十日、九月十五为大会。届时三省九县、方圆十里八乡的人们云集小镇,沿着老街挤来拥去,可谓人山人海,蔚为壮观。各路商家沿街搭棚设铺,卖的属日常用品,孝义人卖柿子的、柳林卖枣的、介休的灌馅糖,还有长治钉锅的、武安缦萝子的,晋南卖家制小布的等,就地设摊。整个老街呐喊声叫卖声不绝于耳。论规模当属南桥外的骡马牛市,不少都是外省远道而来,属大宗买卖。买卖双方都想图个好价钱,于是各路牙行变成了表演的主角,凭着老道的经验在袄襟下成全交易,皆大欢喜。年轻人是庙会的一道风景,相亲找对象或情人相会,庙会无疑为他们提供了最佳的时机。漂亮的姑娘们也就自然成为小伙子们追逐或捕捉的目标。成年人则多是前来置办家用或商品交易,或亲戚朋友见面交谈一些事情。空中鸟瞰,仿佛向我们展示一幅《清明上河图》全景式的透视画卷。其实市场经济在这里算不上新鲜话题,直到上世纪五十年代,驼队马帮浩浩荡荡沿街外的马道而过是常见的景象。老祖宗在这里已经经历了数百年的商贸繁荣。
小镇有这源远流长的文化传统,在这里上流文化、市井文化、乡土文化交杂。民间兼容了晋中、晋南、晋西北的风俗习惯。逢集赶会,剧团、马戏团、民间耍杂、说书卖艺的云集小镇,应有尽有,少则也演它个三四天。每年正月,十里八乡的红火或官方组织或民间自发,都要到小镇热闹一番。小镇人们最崇尚的还是看戏,剧种多为豫剧、蒲剧、眉户、碗碗腔,以山西中路梆子为正宗。这就有了闹票的票友,每有剧团来,票友们总是忙前跑后,这是他们最得意最露脸的时候。小镇有远近闻名的八音会,当地人们也叫自乐班,其阵容可观,行当齐全,作派也像模像样,十分讲究。镇上遇红白喜事都要大摆阵势,吸引人们驻足围观,戏迷们更是喝彩不断,如醉如痴,时不时也会插进去吼上一嗓子。他们总是将生活中的美好用一种方式寄托着,用他们的技艺和智慧向我们推荐了一个深沉内敛、博大精深的古镇。
小镇的人们活得休闲、活得自在、活得风光体面。小镇的人们算是见过世面,有着“大地方人”的自信。但总归还是淳朴而实在的,这是源于时代文明的传承。在这里一家有事大家帮忙,婚丧大事都有固定的配套的办事班子,请一个总管就什么事都办了,这是祖上留下来的传统。镇上人们到店铺买油盐酱醋,不急不困道一声记账算是赊欠是常有的事。店铺的老先生不少是解放那阵子从天津、汉口返乡的生意人,个个都是衣冠楚楚,彬彬有礼,显得精明练达,举手投足间足见其训练有素的商家风范。逢星期天,我们这伙学生们蜂拥而至不守规矩的样子,老先生们也只是微笑着摇摇头从不动怒。小镇人自有小镇人的烦恼,逢集过会或遇上个刮风下雨,上镇的亲戚朋友不分亲疏管饭留宿是少不了的。这在经济困难、物资匮乏的年代不能不说是件不大不小的事。小镇人有小镇人的优势,这里男不愁娶女不愁嫁,流传的一句名言“要活时改(嫁)双池”,足以让小镇人骄傲。小镇的男人们大大小小都有点本事,各有各的手艺,各有各的绝活,各有各的生存方式。女人们多打扮入时,年轻漂亮的大都能谋一份工作,在小镇要优人一筹。多数则属居家过日子的家庭主妇。不同时代也都会冒出几个风流女人,间或传出一些绯闻不知是真是假自然是免不了的,这便成了人们茶余饭后谈论的话题。
小镇的教育有着悠久的历史。民国初年即有乡绅创办高等小学,出过不少的名师。在革命战争年代乃至新中国建设时期,培养输送了大量人才。说到教育,自然不能不提及我的母校双池中学,当时在全县教育界是很有名气的。从初一到初三,三个年级三个班单轨运行。生源来自全县整个河西地区五个公社,可谓“百里挑一”。学校的条件虽很简陋,但教师恪尽职守、教学相长和学生求知若渴、钻研学业的氛围很浓。学校每周一次的形势教育和思想教育报告会有机地融入了当时轰轰烈烈的学教运动,成为一大特色和亮点。学生思想道德和科学文化知识教育的完美结合,成为全县教育界的典范。回眸当年校园,田园风光中蕴含着桃李芬芳,清静淡雅里透出了书香灵气。中华民族五千年文明在这里得以渗透和传承。正是这样一个艰苦而火热的年代,正是一批来自五湖四海饱含学识的老师们,用心培养造就了一批批莘莘学子,背负着时代使命,走上了不同的工作岗位且各具业绩。阔别母校四十余年,我时刻怀念那三年的求学时光,怀念那些呕心沥血哺育我们成长的老师们和各位校工。
在我的记忆里,镇上实在没有好玩的去处。平日里,紧张的学习生活学校规定是不允许随便出校门的,这便让我们绞尽脑汁,费劲心机,想方设法逃之夭夭。夏日里,校园的门前墙后长满庄稼,绿油油一片,微风吹来,别有一种醉人处。雨后,到校园西侧的河岸观洪算是一大快事,是时洪水暴涨,翻滚的浪头夹杂着泥沙像一头猛兽奔腾而来,又咆哮而去,好不快哉!南桥外的瓜园也是诱人的地方,但瓜棚里昼夜守望的主人十分警惕,足以让人不敢轻易下手。玩水有两个去处,一是南河的水窝子,一是校园南隅的一片鱼塘,为此没让老师少训,因为不时传出有人溺水,好像自打校工老田头鱼塘出事后再未去过。但毫无疑问我的游泳技能就是从这里练就的。逛街,到处都有时代侵蚀的遗痕。你可以摩挲,可以凭吊,可以悠然遐想。在朦胧里才酝酿着那一缕幽幽的古味。一些曾经的老字号,虽已残缺零乱,但尚可见其泱泱大风。偶尔窜到一些小铺子里买点小吃,也自有一种说不出的愉快。暑期的校园一片沉寂,杨柳浓青,夜合欢树在微风中已是满枝绒花,一层雨过,整座校园被洗刷得满地泥香。入秋,蝉声残鸣,校园满地的地雷花,牵牛花依然异彩纷呈。温润的秋阳,柔和的秋风,别样地展现着风姿绰约的秋韵风情。新的学期开始了,于是校园又喧闹起来。随着那老槐树下的钟声响起,喧闹声旋即在空中散去,这时校园遍传朗朗读书声。
这就是我记忆中的小镇。如今改革开放让小镇已完全变了样子,新开了几条街道,盖了不少楼房,汽车摩托车也多了起来,人们的日子过得很殷实。都市文化也悄然来到小镇,歌舞厅、录像厅、桑拿房随处可见,五光十色的街市到处充杂了现代商业的喧嚣,一派繁荣景象。然而,小镇在我心中却变得有些陌生,让我茫然。那古朴典雅的百年老街,连同当年的人流涌动、意气风发,俱已是前尘旧梦。惟老街依然顽强地生存下来,这使我释然。尽管它已失去了往日的光辉,显得萧条、败落、苍老了许多。然而它仿佛像一位老人,见证了小镇数百年的历史沧桑,有着讲述不完的故事;它像一缸老酒,散发着浓浓的醇香,足以让人陶醉。我怀念这条老街,怀念渐渐远去的昔日小镇。这里有过我童年的乐趣,在这里我经历了人生的启蒙;这里有我青年时代的追求,在这里寄托着我深深的情思。
小镇,留下了我永远的记忆。
关于小镇的精美散文随笔:小镇暮色
很多时候,喜欢一个人走在这小镇的暮色里。走在其中,眼前,像极了一幅幽静的版画。
这个时候,总会让我想起小桥流水的声音展走乌鸦在天空静飞的影子。风在这一刻,急迫地触摸着暮色有些微凉的胸膛,然后又触摸疲惫的先人在远古草丛里的爬行。此时,版画上空的乌鸦和版画中的小桥流水,看似是静立不动的。
一直认为,这样的情景是静的,可以让人想成一幅静止的画。那时,我们的祖先许多的人都厮守着祖传的茅草房,把生活当生存,卑微而孱弱地跟随着日月轮回。
历史,总会在一段漫长的路上慢慢地延伸,山高水长中一些火焰总是照不到路上的行者,人们却在抗争中抗争着,企图温暖那些流浪了许久的魂。然而,那漫长的路终是隔断了从故乡到异乡的阳光,其中历经的山山水水便决定了一群人或者一座城的历史。
我的生命时光就象这条穿过小镇的汨罗江水,同样在我的门前随流水趟过。行走在这样一条文化的江水边,暮色就象不远处一座书院的古墙,爬满苍绿的青苔。
这个湘楚文化的源头小镇,被誉为“蓝墨水的上游”,有“中华诗词之乡”的美誉,为省城东北门户。古时属三苗国,东汉末年设平县,后唐定名平江。春秋时,平江属楚附庸罗子国。秦朝时期,置罗子国为罗县。汉末时期,将罗县东部划为汉昌县,三国时又改名吴昌县。唐神龙二年(公元706年),析湘阴县东境置昌江县;后唐同光元年(公元923年)为避庄宗祖父李国昌讳,以县治周围地势平坦,江水至此平静无波,改称平江县。从爱国主义诗人屈原到平江起义的英才辈出,小镇一路走来无不渗透着这个历史小镇的人文底蕴和文化气息。
一些历史与汨罗江很自然地成为了一种标向,注释那些多变的心情和岁月。我总会在这样的暮色里暇想一些不关乎世俗的历史,想象那些远古的画面。
此刻走在这个叫平江的小城镇里,我的心情似也被某些事物注释着。一路上的暮色,是从汨罗江两岸的炊烟开始的,慢慢地接入地平线,让白天里它所有的旅途都充满了无所适从。这不是我的伤怀,我喜欢这样想象着那空灵的人去楼空,只是在思维里多了一种愁绪而已。而此时的我,心境是平和而愉悦的,因了这暮色可以给我无止境的遐想,也因了可以一个人独享如此的惬意。沿着安静的汨罗江,慢慢地,江面上的几点渔火便很自然地成为我心情的标向,注释着我的心情。
这时的暮色是属于这座小城和这条江的。在这样的暮色里,我可以漫无目的地沿江行走,让飞翔的思绪飞翔着,让孤独的身影孤独着,让静坐的我更安静。
这时我的身边是没有村落没有楼群的,与乡村和城市也失去了瓜葛,那些浮华和虚伪远了,只有虫声离我很近。不知不觉,一肩的诗意。
我想,在这样的暮色里,也会有一些人如我一样吧。或者,有人可以听见江水和风声的合唱,或者,有人可以目睹端午的粽子也同样有诗歌在发芽。
夏天里,其实也会有一些飘落的叶子,而我们常常是忽视了的。因为我们会错过很多一些不经意的事与物。譬如,那些让人心驰神往的花格窗帷和斑驳的门扉,譬如那些断壁残垣和水袖般陈旧的墙画,那些漂荡着的关切与热情所剩无几的青石板古道,那些在锣与鼓、水与火中跳跃的龙舟和粽子……这些便在我的思维中定格。想起它们时,便可在这些让我们快丢弃的事物中寻找,一定会有一些记忆和故事是可以捡拾起来的。
暮色里,也布满了思考,却到处也充满了遗忘。回首时,暮色的含义可以让我更刻骨铭心。当我们的人群纷纷地逃避朝天的大路时,所有的门扉都会迫不及待地关闭,都在厮守着各自的欢笑或者是痛苦。
这个时候,暮色笼罩了这个小镇和汨罗江厚厚的历史,让一些曾经明亮的眼也迷茫了。当我们的人群挥舞着淋漓的欲望,把街市走得很拥挤的时候,暮色便会在街道上穿过人群间的缝隙,揣着浮华与低俗在心灵深处最隐秘的地方栖居。于是,无处不在的暮色,让一些头发开始散乱,一些头颅慢慢凝重,一些灵魂开始汚浊,并被崭新的灯光牵着,呈现一种磷火的色泽,在喃喃自语中闪闪发光。
当暮色潜入独自一人的呼吸时,它在乡村的旷野或城市楼群的上空,在这座平江小城的注视下,弥漫着让人联想的氛围。此时,我的思维被暮色浸润着,呈现那些许久不见的坦诚,还有呈现着的炊烟和灯光。一些人影以及难于察觉的空气,都在不知不觉中排成一团雾霭,把沉思的人引入一个宽阔的地方,没有喧哗没有躁动,没有争夺亦没有祸害。
此时的我穿过小城站在汨罗江边,这个时候,粽子飘香,《九歌》回荡。我站在汨江大桥的中心位置,倒映在江面上的星星在暮色的江面上隐隐约约地闪耀,此刻我在想:那个随汨罗江水远去的诗人,还在手握他的《离骚》翘首眺望故乡的星空吗?
不可质疑,这是一个历史厚重的小镇,埋藏着现代繁华光鲜背后一些关于往事的沧桑。许多传奇的故事从这里走出去。那些先人曾经在这里留下的斑斑血痕,荆棘也好,沟壑也罢,风霜雨雪,成了今天。
我选了一处临江较为清静的地方坐下,两个00后的女生握着刚买的冰淇淋,笑靥如花从我的目光里晃过,熟悉的姿态让我溯回那些青春的日子。她们是原野上朴素的花朵,有着清新简单却不失寡淡的美丽。简单的灵魂让她们总是快乐无忧。很多年前这样的时候,我和我的好友也曾这样握着廉价的冰棒或者冰汽水,肆无忌惮地从喧闹的人群里穿过,那时叫做青春。我们的脸上也写着纯净。
曾经,我们这样愉悦地穿过岁月的风,彼此的眼眸热烈如星。可以在大街上喧闹的人群里无所顾忌地唱着张雨生,我的未来不是梦。唱着童安格,你说我象云象雾更象风。可现在,我更喜欢马修连恩那种贴近极地荒原的低沉的男中音。那种在自然里漂泊渴求返璞归真的咏叹,关于离别,关于爱情,关于友情,关于婚姻和家庭以及所有离天堂最近的苍茫。
于是,暮色中,让我想起许多逐渐老去的生命。
我也曾在很多时候无数次地想抓住那些虚无与存在之间的绳索,但暮色所赋予它特有的含义,展示一种飘渺与残酷。我深信,它不经意展现出的是可以给一些面孔柔韧的呼吸,让一些事物生长出它们没有阳光的特点。暮色让我与一些相关的事,进入一个鲜为人知的世界,同时让我不止一次地发现,它的笼罩与弥漫让我的手指也闪耀着它灼目的光芒。
莅临是一个意象,暮色合上它的窗扉时,便是这样的意象。它狭窄的空间便有了痕迹,生命的迹象牵引着和我同样沉醉于暮色的人,紧闭双唇面朝它敞开思想,诞生特别丛生的骄傲与张狂,它同样让我跳过一些俗世,留给繁华一个粉淡的背影,让一些斑驳的色彩呈现斑斓的神采。然后,我可以坐在暮色里阅读一个又一个诞生于这个小镇的真实故事。
我的手机微信告诉我,一个朋友约我明天晚餐几个老朋友一起小小聚下,我知道他的用心良苦,因为近来发生了一件让我心里很不是滋味的事。一位老朋友竟然漠视漫漫长河中凝聚的深情,做了一件让所有朋友都费解的事,彻底伤害了过去的感情。她是想把我喊去能否借这个机会回到曾前,原谅那位朋友的虚荣之举。不是说相逢一笑泯恩仇吗?但我一直沉浸在被无辜轻视的失落之中,于是谢绝了朋友的好意。也就了断了象往常一样在一起谈流年,说锦时,落落寡欢的聚散唠叨。
青春一落,灵魂如风。我们总是在最仓皇的时候,伸出手,想抓住什么。然而,很多时候却丢失了故乡。很多时候,故乡都是随天边明月连同自己的乡愁在心中升起,时光都留在了我们每个人的身后,于是很多时候忘记了自己是时间的主人,总是喜欢用喋喋不休来宣布热闹的散场。其实好多感情行至水尽,终无路可逃。比如,我和我的故乡。于是,一个简单的电话,一些羽化的信息,在寂静的空间里抵达,温暖而欣然雀跃。
我在人群里平静地走着,繁华的霓虹映衬着最安静的平江县城,那些梧桐枝桠以静默的姿势诠释了这个季节的宁静。
时光至此,暮色,在我的眼中是凝重而安详的,它为日与夜贴上标记,让人深深地铭记又可以轻易地遗忘。
走在暮色里,亦是一种缘份,通过商店的玻璃橱窗,我看见了自己一张洁净的脸。我想,我的脸面纵然在如此纷繁的尘埃中一路走来而洁净无暇,终归了得了。
关于小镇的精美散文随笔:小镇的故事
一条驿道开启一段横越古今的旅程;一片桃花妆点一段美丽的故事。飞马传书的使者至此行经千年,岁岁年年踏醒桃花春梦。
此去经年,一别桃花开过数载,路旁却再不闻你“哒哒”的马蹄。历史渐湮你旷久的尘嚣,驿道回归安平、风烟俱净。而桃花一如当年繁华灿烂,用多情的守望与古驿相伴相依,于时空里绽放成一片永恒的风景。它有一个美丽的名字曰桃花驿——如今鄂东北之重镇杨店。
小镇自古为联通南北官道之要冲,自唐代起,朝廷在此修邮亭,设驿站,以疏通物资公文之往来,接纳军队换防之中枢。自此,小镇飞马舟车,迎来送往,尘土飞扬,皆无闲日。
小镇依岗傍水,地势东西北颇高,南面低洼,宛如三撮箕灌一斗,故而得名“斗山铺”。进入宋代,斗山铺广植桃杏,果林不绝延绵,经年日久竟铺成一方灵秀。烟花三月,陌上春归,桃花红,杏花白,黄莺初啼燕归来,给大地呈现一幅灵动的水墨丹青。驿站依胜境而富于诗情画意,小镇托驿站而蜚声荆楚。
相传北宋文豪苏东坡嫡贬黄州途经此地,见此间桃花漫野,红锦霞天,欣然逗留时日,留下“花发颜如醉,风吹面不寒”的千古佳句,为斗山铺博得“桃花驿”之美誉。为留存苏公履迹,此地乡民于桃花丛中建“东坡亭”一座,以示尊崇与追思。
后清代孝邑人沈明陟路此寻芳,更有感于“十里桃花遍阡陌,一片绯云没烟村”之盛况,赋得《咏桃驿》一首:“春暖桃花驿,人耕红杏村。戌楼当寺静,涧水过桥浑。雨歇莺迁树,烟消客断魂。承平经百载,闲却几烽墩。”有了历代文人骚客的涉足挥墨,小镇更平添许多文化底蕴与超凡气度。
明朝中后期,桃花驿市井繁荣,农耕兴盛。此间住户以杨姓乡人居多,杨姓中出了一位富绅杨廷松,此公为人豪爽好客,义薄云天,能急人之所急,成他人之所忧。他开义仓、构义馆、设义学、成义桥、凿义井、置义塚,以一己之力,造福一方。此种种善举为乡人所津津乐道,为念公之精神与功绩,桃花驿后又改称为“杨家店,”简称杨店且沿用至今。
自北宋起,斗山铺就被冠以桃花驿之别称,直至明朝中后期“杨家店”一名的出现,桃花驿才从人们印象里逐渐淡去,而斗山铺之名一直沿用至清朝末年,才被“杨店”所彻底取代。
小镇传统文化根基深厚,众多遗迹情景交融,相映成趣。“古三台”彰显小镇厚重之渊源,与地理人文遥相呼应。“老八景”阐扬小镇之风土人情,以古雅清幽而享誉四方。
走进小镇,一条宽阔的柏油公路穿街而过,纵贯东西。由镇标径直向东有一条长长的缓坡,名曰石子坡。在这一里多长的古老坡道上,曾经不知磨平过多少的马蹄与车辙,而今它又背负时代重任,继续托起小镇滚滚前行的车轮。相传石子坡有一处遗址——告香台,为古时香客朝拜木兰山告香与谢香之地,曾形成“日有千人朝拜,夜有万盏明灯”之盛况,只是受现代文明的侵蚀与掠夺,古遗址早已不知所踪。
往下就来到镇中,眼前两条蜿蜒的小河从街心缓缓流过,一条横卧于石子坡尽端,一条镶嵌在古镇东腹地,彼此相望不相逢,宛如两条明净的飘纱随风划过,形成一幅“两川若带”的绮丽景观。
河水经小镇而不再孤寂,小镇拥河流更富于灵性与诗意。有了小河便有了石桥的蹲守,多少个落日清晨,石桥就静静趴在河面,聆听逝水浅吟低唱,静观繁世尘来土往。
每当早春秋后,赶集的人们行色匆匆从桥面踏过,薄薄的晨霜里印下了他们串串斑驳的履痕,留下一段“板印晨霜”的美丽传说。早年的小镇赶的是露水集,当天色尚未破晓,人们推着木车,扛着扁担、麻袋从四里八乡汇集小镇,喧杂的人声掺混着雄鸡的清唱,将小镇烘托得沸沸扬扬,形成一种“鸡鸣闹市”的兴盛格局,从另一侧面也反映出小镇人们的勤劳朴实与乡野生活的安宁祥和。
位于镇东有一座“东天符庙,”此庙建于明末,距今已400余年。几番损毁,几番修复,饱经岁月沧桑而孑然孤立,为此地信众保留下一处寄托心愿之殿堂;护佑小镇一方水土之安康。
秋后农闲,敬神祈福的四方香客总会络绎不绝,他们在这里播撒下善缘,将一份份虔诚送抵莲开的彼岸。沿着小镇继续追寻,你还会发现诸如“古井映月”、“石坊献瑞”、“西寺护国”等等清雅之处,处处流露一种古朴凝重,座座散发着浓郁的人文气息。
众多散落印迹与古老遗风的沉淀融合,一定程度上更凸显出小镇文化的多元与深长。翻开泛黄的记忆,走进遥远的历程,悠悠小镇如西风古道上一匹踽踽独行的瘦马,百世放逐,依然透过雄浑苍劲,风雨如晦,步履始终坚实铿锵。
这里是楚剧的发源地之一,也是有名的龙灯之乡。楚剧的前身为黄孝花鼓戏,也称西路花鼓,由民间用作敬神祈福的灯戏演变而来,早年流行于黄陂、孝感一带而得名。
向上追溯至清代中叶,在黄梅县的紫云山和垄平山一带流传一种高跷戏,后来这种高跷戏逐渐传至黄陂与孝感一带。受当时清戏的影响与借鉴,黄孝乡民去掉高跷而作平地演唱,形成一种有故事情节的打锣腔,也就是所谓的“黄陂腔、孝感调”——如今的楚剧。一方水土孕育一方文化,小镇在传承与发扬的理念上不断接纳创新,也造就出许多艺术人才,其中就走出了像章炳炎和关啸彬这样的楚剧大师。于是,唱楚戏就成了小镇的一项传统习俗。
农历新年,小镇周边的人们在村口搭起戏台,唱起大戏。逢此盛事,远近的人们必然赶集一般,全家出动,看完午场看夜场,唱罢东村赶西村,在古腔古韵里感受着传统剧目的魅力,让这颗艺术瑰宝在民间熠熠生辉,广为流传。
小镇龙灯也是全省一绝,并已获批湖北省“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此地龙灯庙会始于南宋,据南宋吴自牧于《梦梁录》中记载:“元宵之夜,草缚成龙”。用清幕遮草密置灯烛万盏,望之蜿蜒如双龙之状,说明南宋的大县城都有元宵扎龙灯的习俗。
而据《宋史》中关于德安府的记载,孝感在建炎年间移治紫资砦,而紫资砦应该就在今天的杨店界河太平镇湾一带。由此可见,当年的小镇已经沿袭了这种习俗,只是当时的龙灯仅为一种观赏灯饰而已。到了明代,这种龙形灯饰又逐步演变成一种能让人托举舞动的高龙,后来又衍生出舞狮、采莲船、踩高跷等多项民俗项目,并掺入曲牌音乐元素,使舞龙灯变得更加完善和丰富多彩。
每年正月十三,小镇旌旗招展,锣鼓喧天,数十条五彩斑斓的长龙携采莲船与高跷队,逶迤穿行于街道中央,浩浩荡荡向着东天符庙集结。
城里乡下的人们闻讯纷至沓来,满心欢喜融入一场流动的盛会,小镇变得沸腾。一时间人潮涌动,鞭炮齐鸣,龙腾狮跃,彩声震天。东天符庙朝拜完毕后,所有龙灯次第尾随,再次启程向着附近的侯庙靠拢,远远望去,一条条龙灯雄赳赳,气昂昂浮游人群之顶,形态美轮美奂,宛如一道流动奇观,其场面之壮阔,声势之浩大,令人叹为观止。
不仅文化娱乐兴盛,小镇物产也十分丰富:这里是早蜜桃的故乡,也盛产柑橘、茶叶、荸荠、雪花梨等等。清明前后,小镇绿茶如约上市。每天,人们赶在晨露未干之前,采摘回新鲜嫩绿的茶尖,经过杀青、捻形、辉锅处理,嫩叶蜕变成炒青绿茶。
碌碌凡尘,氤氲在一杯清茶的时光,心情也会随之温润从容,一种季节沉淀的味道总能让人回味悠长。小镇绿茶形似利剑,味道鲜醇回甘、清香四溢,曾几度获奖。
进入端午时节,香甜的早蜜桃提前上市。浓密的叶丛中,一个个硕大的果实凸显招摇,青红参半,那成熟诱人的姿态仿佛伸手欲坠。
桃林里不乏前来采摘的游客,他们三五成群,四处散落,尽情享受着自由采摘带来的轻松逸趣。圆圆的蜜桃随手一掰即成两半,果实皮薄肉脆,汁液饱满。品种繁多加之上市时间早,一时引得四方客商云集小镇,一车车早蜜桃源源不断从这里运出,走向全国。
中秋前后,小镇的柑橘成熟了。路过橘园,远远就能闻见一股浓郁的橘香,一颗颗黄橙橙、青油油的柑橘缀满枝头,形态鲜亮润泽。秋风拂过,满园珠光宝气摇摇闪闪,直击路人心扉。
小镇柑橘肉质细腻柔软,入口酸甜适中、存储也方便,为当地种植业之一大亮点。霜降一过,甜脆的荸荠陆续上市。清灵的水土造就绝佳品质,小镇出产的荸荠皮薄肉嫩,质地洁白如玉,咬上一口,琼浆玉汁满嘴生津。丰富的物产不仅提升了小镇的经济实力,也给勤劳善良的小镇人铺就一条发家致富的小康之路。
小镇的魅力不限如此:春天的古驿边,一场东风唤醒一场久违的花事,蛰伏一冬的桃花倾尽所有激情,在大地掀起一场精彩的视觉盛宴。一时间,万亩桃花竞相绽放,将小镇妆点成奇幻之境。
此时的小镇抓住契机,敞开胸怀,热情迎邀四方宾客的到来,将诗经里“桃之夭夭,灼灼其华”的炫境作一次生动诠释:一树一树的桃花如火如荼,争奇斗妍,如赴一场前尘的约定。它们密密麻麻挤满枝头,或面含娇羞,或风姿妖娆,一丛丛,一簇簇汇成一片绯红的云霞,轻柔笼罩大地。那鲜丽的色彩、那淡雅的气息,分明让人感受到一股铺天盖地的暗香涌动。
路上车水马龙,游人如织,人们身着节日盛装,成群结队走进小镇,走入桃花林,与桃花做一次近距离亲昵。那些靓丽的倩影与粉艳桃花交相辉映,分不清是桃花映红了笑脸,还是笑脸感染着桃花。
徜徉于花海秘境之中,一身的浮躁随之沉淀,心情悠然飘忽,一种宁静也会悄然停驻。面对满目桃花,不禁会让人随口吟出——“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里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
一场隆重花事之后,小镇外出的人们渐与桃花作别。他们如鸿雁一般离开故乡,远赴征程,去实现一份自我的人生价值,也为了家园的幸福与安康开启了一年的迁徙奔波。小镇趋于平静,重归往日市井烟火。
进入冬天,离乡的人们收获满满,他们怀揣喜悦与期盼又从四面八方归来,重新为小镇注入活力,小镇的明天只会越走越光明,小镇的故事只会越演越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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