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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乌镇的精巧散文随笔

2020-05-20 09:45阅读数() 加入收藏

  乌镇的老房子都是黑色的。和其他古镇一样,乌镇全部的房屋,都是临水而居,面水而居,跨水而居。下面是美文閲读网小编给大家带来的关于乌镇的精美散文随笔,供大家欣赏。

  关于乌镇的精美散文随笔:乌镇之行

  从读了戴望舒的那首《雨巷》,江南,就成了我的心病。于是,无数次幻想江南的模样:小桥流水,杨柳依依,石拱桥,青石板,悠长逼仄的小巷,青砖黛瓦,烟雨蒙蒙,还有那些乌篷船。

  无数次地幻想了好多年,今年四月,终于圆了我的江南梦。

  我们抵达乌镇时,天空正飘着细雨,空气因此而湿润,这让我的旅行多了几分情趣。也应了烟雨江南这个雅称。

  一下车,人跟着导游,随着人流往前拥去。导游的话虽然通过喇叭传出,可游客太多,这个导游那个导游的话音交叉在一起,南腔北调,便什么也听不到了。我一心系在当年的幻想中,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四下寻着幻想中无数次出现过的那些物件。

  三转两转,眼前终于转出了一条河,河的两岸是临水而立的木屋,一座一座,紧挨着。木屋低矮而陈旧,如同一位饱经风霜的老者,用他那沧桑的外表向世人述说着自己千百年曲折的经历。木屋的轩窗多数是敞开的,朝向河水敞着。我在想,某扇窗户后,是否立着一个水一样的女子?她那双结着幽怨而多情的眸子,是否在期盼着对面某扇窗户后边的那个和她一样多情的男儿出现?这样想着,这些木屋,于娴静中便多了几分风情。

  河流不宽,间隔地就会出现一架石拱桥,石拱桥比我想象的要美许多。桥两边的扶手,都是木质的,上边的花纹,和那些房屋一样古朴,又韵味十足。站在桥上,恍若隔世。蒙蒙的细雨,轻飘飘地落在水上,把整个乌镇笼罩其中,于是,小桥,流水,人家,宛如一幅虚虚实实的水墨画卷,就那么悬挂在我的眼前。杨柳拂堤,碧草如丝,燕子双双追逐着。无需打伞,任凭着细如牛毛的雨丝飘落到脸上,如同吴侬软语,透着水乡的滋润,在这份滋润里,品味着江南的浪漫,真是不错。不似现代化大都市,什么都是急匆匆,弄得人心一点不得安宁。到了这里,尘嚣和浮躁不见了,一切都是那么静娴。看那河水,柔柔的,缓缓的,如同一位饱读诗书的大家闺秀,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漫随天外云卷云舒。乌镇的河,就这么于无声中彰显着她的妩媚。水上的乌篷船,一样悠闲着,三三两两地咿呀咿呀地从桥下划过来,又咿呀咿呀地划过去,载着过往的客人,不急不躁,沉稳中透着豁达。

  乌镇是一个人才辈出的地方。政治活动家沈泽民、银行家卢学溥、新闻学前辈严独鹤、旷代清才汤国梨、农学家沈骊英、漫画家丰子恺、著名作家孔另境……他们都是从乌镇走出来的,胸怀水乡的博大、聪慧,最具代表的人物,就是那位备受人们敬仰的文学巨匠矛盾先生。这里,还是无数的文人墨客滞留之地。桥上桥下,依桥傍水,落日时分,在炊烟袅袅里,出诗答对,谈笑风生,挥毫泼墨,为后人留下了几多丰厚的文化遗产。或许因此,因了这些文人墨客,乌镇处处隐隐着一种文化情愫。就连普普通通的儿女情长,搬到这儿,也多了几分缠绵,几分凄美。正如那《似水年华》里的他和她。乌镇的水是多情的,乌镇的杨柳是多情的,乌镇的大街小巷,都飘着墨香。

  俗话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乌镇的水,随处可见。水环绕着房屋、小桥和巷子,小桥人家,枕水而卧。或许这就是乌镇“枕水人家”的来历。水是生命之源,人体就是一个碳水化合物,其中水占着一大部分。而乌镇的人,从出生就被地下的水环绕着,被天上的水滋润着,所以灵气十足,成名便是自然的了。女儿家,秀气、水灵也是自然天成。

  沿着青石板铺就的小巷缓缓前行,走进一个个青砖黛瓦屋,一个曾经繁华的小镇便出现在了眼前:茶馆,酒楼,当铺,染坊,手工作坊,私塾等,我仿佛看见茶馆里的茶烟正袅袅着飘出窗外,茶馆内的人悠闲自得地品着茶,听着三弦弹唱;我仿佛看见酒楼里的人在三三两两地划着拳,一声声“干了干了”飘进了耳朵里;我仿佛看见当铺里,掌柜的带着老花镜在仔细地辨别着手里的物件是不是赝品;我仿佛看见大染坊内,女工们头戴蓝底白花的头巾,身穿同样染色的短褂,挽着袖子,在忙活着,院子里,挂满了五颜六色的布匹,在微风里,梦一般飘忽着;我仿佛看见,手工作坊里的女工把纺花车摇得“格楞楞”地响,把织布机推得“吱嘎吱嘎”的;我仿佛看见私塾的孩子们在老师的带领下摇头晃脑地读着三字经。还有,沿街的小贩们拉着长音的吆喝声:姑——嫂——饼,臭——豆——腐,小——馄——饨,定——胜——糕,乌——米——粽——子……

  推开一扇扇古老的木门,跨出高高的门槛,再次踏上青石板小路,又一次想起了戴望舒的《雨巷》。于是,换上了随身携带的旗袍,撑开雨伞,闻着古老的墨香,走在细雨朦胧里,希望也能遇到一个懂我的男儿迎面走来。然而,抬眼处却发现,如潮的人流中,那些来之世界各地,或许在她的世界里曾经狠命地拼打的女子,此刻,一个个安静的都如同《雨巷》里的女子一样,抬着多情善感的眼睛,仿佛都在寻着那份感觉。那些男儿,此刻也都那般儒雅,没有一个光着臂膀的,没有一个说着粗话的,连一个粗鲁的动作都没有,随意一甩头,那眼神,便是无限的深情。这让我突然想到,入乡随俗。心中再浮躁的人儿,面对这里的静美,也会自然安静下来。在不知不觉中,墨香,已经渗到了骨子里。

  小桥流水人家。乌镇,把这词句演绎得淋漓尽致。乌镇的水流横竖交叉,不多不少,如同乌镇的血液,静静地流淌在乌镇的体内。乌镇的桥,就是乌镇的骨骼,她的骨架很美,是典型的江南美女式的,不粗不细,上下匀称。乌镇的小巷,是她的静脉,无声无息中支撑着她的生命。乌镇的青砖黛瓦,是她的衣衫,古朴典雅,大方得体。乌镇的人文,是她的神韵,于端庄中彰显着她的才气。

  乌镇,若有来生,我愿落在乌镇,清晨端着淘米盆,拾级而下,在门前的流水里淘洗着一家人的一日三餐;若有来生,我愿落于乌镇,寻一个懂我的男子,朝夕相对,于无声中感动着彼此,不求大富大贵,但求相互拥有。

  乌镇,你让我魂萦梦绕。若有机会,我会再去。读你千遍,也不厌倦。

  关于乌镇的精美散文随笔:一橹乌篷读乌镇

  坐乌篷船读乌镇,我以为更能融入江南水乡的意境。尤其是在这细雨的秋日,就如同撑着油纸伞于欸乃声中读戴望舒的诗。

  雨丝不是很密,从雨帘里看岸上的景物很有些阅览竹书的味道。乌镇的雨就是这么飘逸着文人的谦逊,很有礼节地善待每一个人。那白银银的河面,黑乌乌的船篷,绿茵茵的柳岸,青灿灿的瓦顶,似乎也都浸润着雨的情愫,一切如同水墨泼在厚重的宣纸上,素淡的色彩在纤维中浸染开来,演绎着一种氛围。目光所致的物事,淡妆素容,宠辱不惊,伫立于雨中,似是守候了千年万年。若是拨开一挂垂帘,流淌的画面中便会闪出一份妩媚,时尚的面容似一凌波仙子从画卷中惊艳走来。

  坐于乌篷本身就很有诗意。船身窄长,两头微翘,篷形半圆。我想起清人赵庆熺的套曲:“澹疏疏秋芦着花,小乌篷半横溪汊。”这样的乌篷船,在张潮的《幽梦影》中摇过,在周作人的《苦雨集》中摇过,也曾载着青年茅盾从这里摇走他乡,投身革命,继而成为一代文学巨匠。“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我在画中,亦在诗中,更在历史的循环与更迭中。

  空气中氤氲着很浓的文化气息。雨中乌镇,分明就是一幅长卷的水墨画,既有明末大家的浓墨写意,又显清宫艺人的工笔技艺,灵动得漫天涂抹,温软的形似神似。雨丝牵挂沿河物体的颤动声早已凝固成跳跃的音符,丝竹乐般连绵不绝,恰好切合着如诗如画的场景。于是,动漫一般的乌镇便有了生命的律动。

  雨幕压低小河的走向,沿河莲青色的水阁、廊棚、吊楼、河埠头,以及悬挂在长廊下的灯笼,都变成了一本书的标题,一幅画的小令。随着雨落的,还有盛开的满枝花瓣,或粉红,或洁白,于绿肥红瘦间滋生出许多让人想象和猜测的幽怨故事。乌篷船的长橹摇碎河面,尘事一般漂浮的雨滴被搅沉水底,漾起层层叠叠涟漪荡漾至两岸。临河人家枕水而眠,想的是浮生一梦,做的是直板方正的运河生意。运河里的商船东来西往,河的西头叫西市河,东头叫东市河,河与市的纠结成就了一座千年水镇,也成就一处千年繁华。乌镇这个名字缘何而起?如今怕是谁也不能说的清楚。源于“乌戍”也好,源于“青墩”也罢,终归都是传说。乌者,黑也,一座商贾云集、名声遐迩的千年古镇,冠以黑色指向与标记,自是有它的道理,所谓渊源皆为历史的沉淀,无可厚非。依我在雨幕中的浅显之见,说乌镇就是源于乌篷船云集的意思,倒是很贴切当下的心境。

  乌篷船不疾不徐的行速如同乌镇波澜不惊的岁月,牵扯着岸边斑驳的石栏。轻轻涌动的河水与码头驳岸齐平,无数浪形般的手臂,将街巷与集市轻轻地托举起来,唯恐这看似陈旧的古镇被河水淹没。而乌篷船则听凭风吹雨淋,任密集的敲击从乌青的蓬顶消散,随之而来的水帘齐整整的从屋檐的唇嘴间带着风的气息徐徐吐落,溅起的水雾濡湿我的裤脚,也潮湿我的心境。抬头远望,雨帘将临河的店铺挤出狭长的空间,雨的经线与雾的纬丝缠绵不绝,编织千年古镇的虚幻与空灵。幽深的街巷本是风雨自由飘洒的乐园,精灵的雨水自得其乐,几个筋斗翻上雕梁镂窗,悄息潜影浸润金字招牌,将岁月的印痕布满木质的门脸。古铜色的陈年旧迹,借助雨水的写意,将乌迹斑驳显现出来。

  乌篷船的走向亦不是无遮无掩,桥为骨,水为肤,一座座形态别致的石拱桥,总要拦截我的一段情愫。我忽然发现,正是因为有了这些桥乌镇才显得更有意味。一座座小桥,串起一串串脚步,串起一缕缕情思,漫过如诉的流水,穿越婆娑的树影,时光亦疑似被拦截。枕水人家,梦里江南,乌篷过石桥,动静两相宜,这是可遇不可求的一种情趣。我知道,乌镇的桥都有些历史,端看那些镌刻在桥梁上的名字,便知横跨在河面上的就不只是一堆拱石,而是一段传说,或是一段故事。譬如通济桥,就连接着两副对联:“寒树烟中,尽乌戌六朝旧地;夕阳帆外,是吴兴几点远山。”以及“通云门开数万家西环浙水;题桥人至三千里北望燕京。”一南一北,遥相呼应,妙趣横生,浓厚的文化气息氤氲着一种氛围。很长一段时间,我不再窥探岸上的风景,而是心系着乌篷的桅杆等待那些欲让我引颈向上的桥梁。我疑是自己在穿行历史的时空。然而让我不断清醒的是,穿行于石桥之下,除了闻听到历史的足音外,还能看到酒幡下独斟自饮的悠闲老伯,以及身着粉红色旗袍、蜂腰鹤腿的女郎撑着花伞招摇而过,留下一抹馨香,留下一份惆怅。

  船终究是要靠岸,就像生命的过程需要风景一般。老街上那些历史风物就是乌镇这本书的章节,需要翻开它才能身临其境,感悟乌镇历史的久远和文化传承的博大精深。

  撑起雨伞移步于浸透雨水的老街,随五颜六色的云朵,摩蹱比肩挤入巷陌,如同漂流祈愿的河灯,抑或穿梭于七月荷塘的采莲船,听得见雨打荷叶珠聚玉散的流逸。软绵的雨水,给长条麻石砸满星星般的凹痕,水滴石穿或是水磨石亮,皆是恰到好处地照亮伞底的天光与人影。每一竿流动的雨伞,亦如我,顶风冒雨,千里迢迢究竟来追寻什么?乌篷依旧,橹声依旧,船舱装载的不再是土产与洋货,不再是长袍马褂与西服。时尚的元素融入古老的街巷,会比裸足与木屐留下更深更美的印记么?越过古廊棚,登上仁义桥,绕过九曲廊,停驻在香火缭绕红烛高烧的财神庙前,看着滴答的檐雨切割着狭窄的视线,被停泊的“拳船”上发出的急切而热烈的锣鼓声所吸引。偶尔在河的对岸响起一两声吴侬软语,一下子使人的心绪柔软到极点,生怕承受不住似的,急忙挤进那些酿酒、刨烟、纺织、根雕、竹编、制笔等一个个洋溢着日常质朴生活气息的传统作坊里。喝一口甜甜的糯米锅巴茶,再品尝一口有着美丽动人传说的甜咸兼有的姑嫂饼,红绿鲜明交映成趣的熏豆茶则让人品味出了普通人居家生活的那种滋味。而重檐翘角、浮雕鎏金,历千年劫难而不衰的修真观前古戏台上韵味十足的传统花鼓戏只留余音,不见人影。

  收拢伞,收起一线古老的天空,“宏源泰染坊”几个浓墨印迹在雨丝下透射着老字号的气韵。操廊环绕的天井,因为秋雨的滋润,加之没有风的搅和,愈发地古色古香,一种说不出来的温顺很畅达地抵向屋宇的心脏。与天对话的窗口,与其说是准备让阳光散漫地充当使者,倒不如说更适宜这不期而至的雨水。在乌镇,滴水生财,清润的秋天恰好切合了临水人家聚集财富的终极愿望。雨水从四合的天井落下来,不急不慢,无风无漫,汇集成溪,涓涓入河,注入的不只是一个季节,一个年轮,而是用青苔和积蓄写下的脚注。

  我在想,从宏源泰染坊生产的蓝印花布,应当会像穿过乌镇的小河一样绵长,像岁月一样经久流远。从博物馆的陈列文字中,我惊讶地发现,这种质朴的土布,原来与秦砖汉瓦一样古老而实用。它融入了宋瓷的典雅,苏绣的细腻;它有着传统剪纸的简洁,有着古老织绵的华贵。大概水墨浸染的乌镇,正是因了一双双纤手精巧的漂洗,才愈发地显得底蕴深厚。

  在乌镇,不能不去茅盾故居。这不仅仅属于文人的情结,草根亦是如此。

  坐落在河东的这处四开间、两进两层的木结构楼房,完整系统的陈列着那属于一代文学巨匠的少年岁月。故居内部的布置虽然简单,却散发着沈家世代书香特有的静雅之气。我有些矜持,轻轻的脚步似乎不能掩去院落里的雨滴和墙角处的花语。这不是一般的名人故居,这是千年乌镇文化积淀的一处缩影。透过古朴的诗意和历史的沧桑,我似乎看到了薰黑的梁柱上悬浮着中华古老文明的不朽印记,似乎听到了当代中国先进文化的铿锵之声。

  或许,乌镇永远就是一本不能读透的书。拜谒过茅盾的半身雕像,我走入天井后的书院。令我汗颜的是楼上牌匾中居然有个字我不认识。

  “籋云楼”怎么念?

  乌篷泊岸,秋雨缠绵。回望如织的人流,乌镇古老的街巷更加幽深,悠远。

  关于乌镇的精美散文随笔:乌镇随想

  七月的梅雨把个乌镇淋得透湿透湿的,青青的石板路,土灰的石板桥,褐黑的小木屋淋浴过后,油亮油亮的仿佛透着整个小镇人的晶莹聪慧。

  深邃悠远的小巷,舒出一口长长的喘息,把世俗人间的恶气怨气立马甩到了云霄天外。淅沥的雨滴声应和着窗外水街潺潺的浆声时隐时现,有声有色地讲述着乌镇1300年来的历史,描摹着中国最后一幅“枕水人家”的水阁市井画卷。

  带着浑身疲惫和阴郁而来,这里会忽然让你神情矍铄,兴致盎然,怀揣着赘重而纷乱的思绪,挤进西栅园区小巷摩肩接踵的人群,你会惊诧一切所谓纠葛人生会顷刻间得以顿悟,心境也会随之赫然敞达。

  我们好像恍然不知又舒舒服服地被乌镇旅游产业链套在一个个看似寻常的环节上,任凭这里独有的接待规程顺序流淌,从票务中心到住宿中心,再被和蔼的房东领进巷头“民宿3幢”那间临水阁楼小屋,安顿好你之后,房东会问你想吃的早餐,用餐的钟点,然后悄然隐去,不再添扰。之后,屋外会飘溢出阵阵居家的饭香,会隐隐传来锅碗瓢盆的叮当作响,一种久违的亲情裹着小巷里的一阵清凉顿刻扑面而来,你全然没有了出游在外的陌生,没有了异乡人的隔膜,甚至没有了丝毫心理防线,你会觉着自己是在走亲戚,或是在串邻居家的门儿;一切的一切过渡的是那样妥帖,自然,舒心,踏实;令人好生舒坦继而心潮澎湃。

  推开水阁小屋的窗。眼前那条墨绿色蜿蜒逶迤的小河静中有动。静的是沿河对岸民宿小屋的倒影,动的是河面上穿梭如织的游船和船上兴奋不已的游人。河面上栩栩如生的景象像一帧帧视频画面线条洗练,色系古朴。成群结队的幼鱼儿,变幻着形形色色的队形游弋在座座临水民宿的窗前,直挠得游人们的眼睛和心思一起“荡漾”和“痒痒。”······

  雨点开始如注地敲击着方才还在沉思着的水面,混响于木屋顶棚的瓦沿边儿,任凭紊乱的节奏干扰而不顾,这个时候让自己的注意力全身而退,沉浸在人在最原始状态下的“空白”和“发呆”的境界,狠狠地享受着这绝无仅有的纯自然打击乐音,“净空”自我,“脱胎”精神,“神话”意识。为眼前这幅自然天成的景象沉迷,为被唤回的封存记忆的恍惚,头枕着只有乌镇西栅临河民宿才拥有的这个“枕水”的福分,惬意之外还是惬意。

  雨点弹拨起水流的和弦,时而低吟,时而激扬。间或撩拨起民宿人家窗棂里扬长的胡琴声,那是一段紧拉慢唱的“西皮二黄倒板”,咿呀的琴声能想见出操琴人摇头晃脑着的陶醉。

  这时的整个乌镇变得异样的活份,原先还“龙钟”的“老态”此时,转眼间青春得有些雷人,琴声和雨声中还穿透出几声河道上传来的船工们呵呵的号子,连同对面小巷商铺里伙计们的叫卖声。所有这些,躺在那张也只有在乌镇才能还原年代的老式大床上,掩在早已成为岁月道具了的蚊帐里你才有幸去领略,才有心情去揣摩,才有肚量去宽容。

  走在乌镇的雨巷中的女人不漂亮的看上去也觉得漂亮得不行,原色的古镇,原色的背景原来能凸显出女人的异样的亮色和姿色,奇怪的是好像优先恩赐于的是那些不施粉黛而且随性的女人们。你想;乌镇河畔一排排婀娜的垂柳谁能与之媲美?只要是来到这里的女人,哪怕你流露出稍有不慎的矫揉造作,在这里都会相形见拙,自惭形秽。

  游过江南的同里,周庄甚至一切与水有过瓜葛,有过姻缘的水乡,见过无数水样的女子,唯有眼前的乌镇好像才配得上那句赞美:“水做的故乡,水做的江南人”。

  乌镇睡的很晚,起得却很早;乌镇七月的夜尤其显出蹒跚而慵懒。星星点点的渔灯和所有民宿的轮廓光影是经过主人匠心独具的设计铺成的,完全契合着黄昏和傍晚时分的无缝交替,当他无声无息地转换成夜色时,沿河灯火的阑珊,光影的迷离,烟雨的扑簌,皮影般的人流幻影又像是新一轮白天场景的延续和伸展,又是一段人与自然,人与江南,人与古镇悠悠绵长的情话。

  这夜;我带着些许虚无的惦念,一脚踏进地了据说是影人黄磊与乌镇人联手经营的“似水年华”红酒坊。虽不见黄磊的身影,也能多少嗅出这位“诗人影星”不经意散发出的“似水年华”浪漫不羁的味道。不多的几位零星顾客散座在酒吧的四周,我们挑了一张长条吧台坐下;在领班的推举下,各自要了一杯据称是黄磊亲自配料的浓味儿咖啡深度品味着。

  乌镇,矜持、坚守了十年之后,将所有的文化和历史元素捏合成不仅属于中国,更属于世界的文化标志和文化产业的龙头品牌矗立在世人的面前,令世人惊叹,留恋,沉醉······甚至感叹出“来过;便不曾离开”。

  照说,各地江南水乡,水景,小桥,楼阁早已不足为奇。也早就见怪不怪了,偏偏在乌镇的西栅和东栅,所有的同类景致会被做得富有生命,承载历史,还原生活原味。它感染你的视觉不算,还从骨子里向你的血脉管道浸透一股股怀念的热流,从神经末梢刺激你几近僵化了的灵感碎片。它像一个巨大的天然生态磁场,强大的磁场,作用和调动于你身体和思维的所有看上去已经沉睡的部分。人在乌镇,被唤起的不单单是岁月的记忆,它还是一种本我,一种原态,一种情操。

  细节,唯有细节才可能是一部作品成败的关键。乌镇是乌镇人自己的作品。成功在于细节的策划,细节的表现,细节的亮点。但就西栅园区来看,细节的刻画无处不在,无处不精。

  从染坊漂染出来的蓝印花布图案元素,遍及西栅景区内的目所能及的角落里的众多家什和物件。用在别处显得土气,用在西栅却来得自然,来得奇巧,来得精到。就连“似水年华”的红酒坊里,蓝印花布元素也被用在了灯饰,墙饰,杯饰以至洗手间里的装饰画上······

  平日;西栅没有东栅那么闹忙,巷子里的商铺也不像东栅那么星罗棋布。这里商铺和文化,民俗和经济在有意和无意之间被归置得十分合理,恰当,排列组合也十分细致。悠着,闲着,这里的文化和历史精粹就全归你的感知所有了。

  一条狭长的小巷,悄然蕴含着乌镇各个时期的文化和生活起居碎片,让你不自主地驻足小人书摊儿,沾着吐沫翻看着泛黄的书页;让你身不由己地钻进夜幕下的露天影院,听着16毫米放映机“咔哒,咔哒”那早已属于年代的音效,再一次从黑白片的视觉幻象中感怀自己逝去的年轮······

  累了,我喜欢坐在自己下榻的民宿人家的堂屋和房东唠嗑,

  这里的房东个个喜形于色,热情好客。浑身上下透着美滋滋的幸福感。唠嗑中知道所有这里民宿的房东都是老房子的原著居民,政府造就“乌镇西栅景区”后不仅将他们安顿在经济适用楼房里,还又将他们回迁到自己的老房子里,将装饰一新的“老房子”交由他们继续“持家”。原来如此,他们才会有一种满足的归宿感,有一种主人公的待客意识,有一种感恩于社会的境界和亲和。

  政府,不偏不倚的给每家每户的民宿限定了两张饭桌和几个房间,交由他们在统一标价,统一服务标准,甚至统一规格样式的桌椅板凳的条件约束下统一经营,家家能吃到乌镇地产的,地道可口的“小螺丝”“白水鱼”“煮羊肉”。关键新鲜的是;你所点的鱼和虾就在窗外沉在河里的鱼篓里,你要的家常土菜,也在过往的船只上随点随到。

  政府该想的,该做的,该照顾的似乎都做到了位;所以跟他们聊到政府,说到他们的陈总,从言语到神情,房东们没有不喜庆的理由,就连骨子里藏不住的快慰和幸福也直往外蹿腾。

  所以,这里看不到一家店堂和民宿的老板在吆喝拉客,看不到店家和导游在强买强卖,看不到地面,河面上有不干不净的东西。而且一切并不刻意,并不生硬,并不做作。

  来过乌镇,奇怪的是被这里的一切感动让人竟然想哭;想长时间地让自己沉睡在梦里。徜徉在这里的小巷深处,石板街上,乌篷船上,你甚至会想回到和乌镇同龄的年代,哪怕是常年在这片土地上傻傻地“凝神”“发呆”,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去想,什么也不去计较,来乌镇一趟,定格在小镇水阁的窗框里,做上一个不愿醒来的美梦,也值了,也赚了。

  人有时会突然一下子失聪,失控,失准,失真·····来过一趟乌镇,浑身松懈下来,来回漫步在这里还算径直的小巷,不正的也正了,不准的也准了,不真的也真了。

  乌镇;一个给人以太多想象空间和张力的小镇,一个想对逝去的年华追悔莫及的地方······

  乌镇;好像以前在梦里浮现过,

  乌镇;或许还会在接下来的梦里不断浮现。

  真想再梦一回你;乌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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