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突然眩晕让我顿时看不清眼前的世界了。今早晨去了医院,和大夫交流,我能感觉出来大夫也是一脸的茫然。看完所有的检查结果,苦笑着对我说,血糖太高了,这样下去肯定是不行的。好像大脑供血不足,很有可能就是颈椎出了问题。目前实在是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只能接着继续锻炼了。我也不好意思,这几天连续暴走,先不说体力能不能支撑,光是双腿和双脚就已经提出严正抗议了。还让继续锻炼,我怕血糖下不来,腿和脚又出问题。难道说现在的一切还真的就是生命不可调和的悖论?
记得好些年前,也不知道是什么的诱因,我突然血糖高的令人不可理解。一阵子血糖仪都测不出来了。去住院治疗的时候,一位年轻的大夫看着我的血糖摇头说,不可思议,说不定血管里流淌的已经是甘甜的糖水了。那一次我在医院住了一个月的时间,最后是在极度饥饿的情况下把血糖勉强的降了下来。也就是从那一次我觉得现在治疗糖尿病的理念还是有问题的。把一种消耗性疾病进行阻断治疗,本身就是对生命的玩笑。于是在一个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写了一篇《和生命悄悄交流》的文字。当时说的就是一种心情,说的就是自我对生命的感受。
写完我是贴在网上的。可谁想没过多久,我的那文字竟然被国内《糖尿病文摘》杂志给刊用了。虽说没有通知我,也用的是我的网名心灵苦渡。但我的心里还是挺高兴的。因为在国内,关于糖尿病的杂志也就这么一本,据说还是什么核心刊物。当然了,对于我来说,什么刊物已经不重要了。可是对于评定职称的人来说,这核心刊物的意义就非同凡响了。当时我在那篇文字里就提出了自己的观点,觉得对于糖尿病这种终身疾病我们是不能用所谓治疗的目光去认识的。我们需要和生命认真的进行交流。我们需要把生命的神圣作为应对变化的根本。只有这样,也许这所谓的终身疾病也就可以和生命同步。
今天去找的大夫我们也算是老熟人了。这几十年了,我几乎来省城看医生都去找他。用他的话说,这些年他在内分泌系统的成就有很大一半都是我给他的启示,让他有了一种新的思维才取得的。当然了,大夫也是调侃,也是谦虚。不过我也觉得对于糖尿病这样的顽疾,我们如果单单只用所谓的治疗,肯定是不行的。这些年我一直觉得自己的糖尿病控制的还是很不错的。特别是容易引起病变的一些领域我却坚守的很好。首先是心血管方面,我一直没有大的变化。特别是神经系统,我觉得自己保护的更好。还有视力,都到这样的年岁了,竟然还没有昏花。
过去医学上有个观点,说是胰岛素用多了会影响大脑的记忆。可我现在已经用了十几年了,似乎对大脑的影响至少自己还是感觉不来的。说记忆力有些衰退,我觉得这是正常的。毕竟生命的过程总是要有这些经历的。尽管我也承认人和人还是有些差异的,但是这样的差异和生命自然的衰退是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可就在前不久,我突然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些异样的感觉。具体是什么感觉也都说不上来。不过凭借我以往的经验,还是认为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于是我就开始监控血糖。果不其然,空腹的血糖竟然高达十六。好些年了,空腹血糖还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峰值。我开始在想,是吃的不合适,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造成的呢?
我对饮食的要求并不高,我觉得对于生命来说,愉悦就是最根本的追求。就像前不久我在网上遇到一位佛教徒,他大概看我的网名叫心灵苦渡,认为我也是信佛的居士吧,于是就主动加我我为好友。晚上空闲的时候我们聊天,他问我为什么不信佛呢?说不定信佛了,糖尿病就会好起来的。我很直率的告诉他,其实我对佛教的很多东西也是很赞赏的。只是有一条我接受不了,那就是对人性的无理压制。还有就是不让吃肉。我就没有想明白,其实不管是什么教义,都应该是从生命的本真出发才可以的。无端的压抑生命的本真,为了所谓教义的存在,我至少是不能接受的。
网友说他就是一位素食主义者。其实患上糖尿病,大夫就一直劝我少吃肉,因为血脂不正常就会导致血糖无端升高的。可我想,既然人是杂食动物,既然生命的演变就是从杂食哪里获得力量的,为什么现在我们却要把自己变成一位素食主义者呢。当然了,网友很虔诚,我能感觉出来佛在他心中的位置。他有个观点,觉得人只有四大皆空了,什么都不去想,不想着在社会中去争夺什么,也就不会有病痛了。大概信教的人都有这样的观点。不过我不大认同。我倒是觉得生命的存在说白了,和眼前的社会本无什么必然的联系。佛教只所以能够延续几千年而不灭亡,大概就是因为生命在社会里有了不可避免的缺憾。
我喜欢哲学,可我知道哲学正就是从宗教中派生出来的。哲学的意义其实就是在追求一种终极的目标。可是对于生命来说,需要讲述的则是一种存在的过程。网友告诉我说,现在我出现眩晕了,这说明生命体征已经出现了严重的倾斜。想要尽快恢复,就去打坐吧。每天打坐三个小时,很快就会调节过来的。关于佛教的打坐我还是有所了解的。有些高僧一生都在打坐,而且一坐就是几十年。但我明白,想要让生命在一种意念中彻底的达到净化,那是根本不可能的。当然了,我不想让信佛的网友失望,就说从今天开始我也打坐试试,看看能不能得到佛祖的保佑。
早晨起来我没有打坐,而是直接去了医院。等到我熟悉的大夫闲下来,我们做了一些简单的交流。他说尽管我这些年坚持自己的观点,似乎也取得了一些成效。但是不能忘乎所以,不能什么都是自己是对的。现在血糖高的离谱,还出现了眩晕。坐着站不起来,站起来就不敢坐下。这怎么行呢。检查结果都出来了,似乎没有什么可以直接导致眩晕的病症。肯定是还是血糖居高不下带来的后果。可是现在胰岛素已经用的是极量了,药也吃着,可血糖就是降不下来。既然药物已经无济于事了,就得靠生命本身了。
我给大夫说,有人建议我打坐,到底行不行。大夫到底是从美国留学回来的博士,对世界的认知也是入木三分的。听我这么一说竟然乐了。说其实打坐也和锻炼身体没有多大区别。血糖高就需要消耗能量,只有当能量消耗到了一种临界线的时候,血糖才有可能降下来。现在的问题是做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先把血糖降下来。大夫大概觉得我现在的问题还是比较严重的。特别是对我的眩晕很重视。他不停的对我说,眩晕不是大脑缺氧,就一定是脑神经出了问题。不能等闲视之。
很多年前也出现过眩晕,可那时候大夫一看检查结果很快就得出结论,说是因为我的血脂太高了。可这回我的血脂尽管也不正常,但是还不足以到达让我眩晕的程度。看来大夫的怀疑不是没有道理的。这回大概一定和高血糖有着某种关系。和大夫交流了一个多小时,大夫说他要去参加什么学术会议,临分手的时候还叮嘱我一定要锻炼。腿疼脚疼也要坚持。因为没有腿生命还可以延续,没有脚还有轮椅。可是要是没有脑细胞,没有循环系统的日夜劳作,生命的存在意义会是什么呢?
走出医院我突然感觉到天旋地覆的。多亏我有心理准备,一下子扶住了正站在医院门口指挥交通的警察。当时可把警察吓坏了,以为是是扫黑的对象,怎么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去调戏警察呢。可能是警察看到我的脸色不对,也可能是联想到自己就在医院门口,所以赶紧把我搀扶住送到马路边上。这时候我似乎又清醒过来了。给警察赔了不是,开始走路。这回的病也是奇怪了,走路的时候不会眩晕,只有坐着想站起来的时候就会眩晕。也不能晃脑袋,晃一下脑袋,眼前的一切就再也定格不了了。还有血糖,平日也出现不稳定的情况。但是只要稍加注意就会恢复的。可这回我就是一天不吃东西,血糖还是会居高不下,微丝不动。我几次都怀疑自己的血糖仪出问题了,怎么会固定在一个点上,微丝不动呢。
既然大夫说了,还是需要锻炼,我只能坚持了。尽管双脚似乎都觉得血液不再循环了,觉得膝盖都有些不堪负重了。也许大夫说的是对的。这个时候我只能去保证生命的存在,保证生命的意识明晰。就像我第一次失去牙齿的时候,还有些伤感。可当我失去第二课颗牙齿的时候就不再伤感了。我忽然明白,其实为我守护了几十年的牙齿也该退休休息了。毕竟我们的生命就是一个过程。愿意不愿意,最终都是要走向归宿的。
昨晚有朋友告诉我说,他知道一个地方做颈椎牵引术疗效很好。让我去试试,说不定还真的就是颈椎的问题。我照着朋友发给我的地址从医院出来就去了。坐着公交三十七路车,一直走到终点站,找打了那个小店,进去一看,原来是几位小姑娘在那里穿着白大褂正在相互给嘴上涂着口红。我还没有来得及询问,其中一位就把我拉住了,说是不是治疗颈椎的?他们这里的疗效可好了,就三天时间就可以治愈。我一听就知道今天我又遇上骗子了。这年头,怎么小心似乎都不行。这还是朋友介绍的,要是自己找的,还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情况呢。不过既然来了,我也就问上几句吧。
不过我没有问疗效,我问的是治疗费用。小姑娘说,因为有朋友介绍,很优惠的。一次一千元。三次一个疗程。我说三次能好?小姑娘笑嘻嘻的说,这要看严重不严重了。不严重基本就好了,要是严重就得两三个疗程。不过他们这里的仪器是从美国进口的,肯定是可以治好的。我说让我想想吧。我赶紧退出来。当我感觉到自己又开始眩晕的时候,眼前竟然发现了古城植物园几个字,真是误打误撞,我竟然来到了一直想来看看的植物园。特别是在初春的季节……
还是别做颈椎牵引术了,我倒不在乎多少钱,我只是怕美国人本来对我们就没安好心,要是把颈椎弄折了,那可就不得了啦。华为的副董事没有犯罪,人家都要从加拿大引渡。我现在怀疑颈椎还有问题,真的让拉一下出了问题,那就不是大夫说的,没腿没脚的事情了,那会成了这世界最真实的看客,到那时可能不在眩晕,但却真的会把生命当成了一种玩笑……
算了,还是去看看植物园吧。就是眩晕,那也会是五彩缤纷,就是看不清楚,却也知道那都是初春的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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