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二的晚上十一点多,紧急的敲门声把罗晓辉的母亲从睡梦中惊醒,她的心砰砰直跳,半夜三更的谁在敲门,不容她多想急忙穿衣服去开大门。开门一看是邻居张老汉,她问:“啥事半夜三更的敲门,吓的我魂飞魂散。”边说边把他扶进屋。张老汉说:“我的心悸胸闷,上前天晓辉送我一只黄母鸡,昨天我煮着吃了,今天就发病,这鸡可能是老鼠药毒死的。”他坐立不安。晓辉她妈一听如坠五里云雾,晓辉前天就进城了,他那里来的鸡儿送他的,既然张老汉找来那就是真的。她给晓辉打电话关机,就给他爸打电话,告诉了张老汉的病情,他爸在镇上做生意,离家还有十公里的路程,他又打电话给侄儿罗兴,让罗兴开车把病人送来镇医院。
由于是山路难走,十公里的路程走了一个多小时。镇医院对病人进行了详细检查,确诊为隐性冠心病,不是啥鸡肉中毒,医院对病人进行了对症处理,开了转院手续。
车行驶在去县城的路上,夜黑的伸手不见五指,车灯像没电的手电照在路上。突然宁静的黑夜飘起鹅毛般的雪花,雪越下越大,路上的雪反射灯光有点刺眼。“把车开慢点,路难走。”晓辉爸告诉侄儿。“好的,三爸,我有分寸的”他紧握方向盘,聚精会神的开着。到县城还有五十公里的路程,按现在的车速还得一个多小时,晓辉爸想起这个不争气的儿子,气不打一处来,上高中的时候帮同学打架,他花了一万多的药费,这件事情在他的脑海里打上了深深的烙印:那是二零零八年的四月初一,他在地里盖包谷,学校打来电话说:“罗晓辉在学校打架了,你速来学校。”。他急忙回家骑上摩托赶去了学校。到学校后班主任和校长把详细情况告诉了他,罗晓辉跑了,被打的人住在市医院,给罗晓辉帮忙的同学,被对方打伤住在县医院。他去了县医院看望了两个受伤的同学,告诉他们的家长,这件事少不了处理,等处理结果出来后,对方如果不拿药费,他俩的药费我出。打架的原因是:一天晚上下自习,晓辉路过高三学生的宿舍时发下012房间的学生在打架,门在关着,里面有人喊救命,他爬上窗子往里一看,两个学生在打一个学生,被打的学生跪着求饶,他翻窗进去劝架,他俩不但不听反而骂他,其中一个还打他一拳,他忍无可忍的情况下奋起反击。这是老师来了就平息了这件事。过了不到半个月,星期六的下午,他和几个同学出去玩耍,刚出校门就被不明身份的一伙人围住,这些人手里都拿着钢棍。这是和他打架的高三学生出现了,手指着罗晓辉说:“就是他!往死里打”。他发现不对就顺手拿起小吃摊上的一把菜刀,向这位学生的头上砍去,这个学生头上血流如注,其他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就有几个人都挨了刀,和他一起的同学也动手帮忙,这些人发现这几个同学拼命了,胆小的都溜了,帮他的同学伤了俩个。这时警车长鸣,他们都四散跑了。公安局调查了情况,错误是对方的,那个学生请社会上的人来学校打架。处理结果是双方的病人都自己看。“进城了,三爸去那个医院?”侄儿的问话打断了他的回忆。“去市医院,条件好些。”他看手表已是凌晨七点,但是车窗外还是黑魆魆的,天空还飘着零星的雪花。路上的积雪已有一寸多厚,脚踏在上面发出‘咯咯’的响声。
医院里只有值夜班的大夫,张老汉经过镇医院的治疗现在基本好转。值班大夫看了一下说:“病人现在没大问题,等大夫们都上班了再做详细检查,我先给你们安排病房。”这时天已大亮。
罗兴去罗晓辉家里叫醒了他,把张老汉的情况告诉了他,他的心里难过极了,现在的人怎么了?给人送东西都送出问题了。他告诉罗兴:“正月初八他去二妈家,她把杀好的一只黄母鸡给我,让我拿回家叫我妈煮着吃,因为我妈不吃其它肉,但是我们还有杀好的两只鸡都没吃,所以我就送给张老汉,没有告诉家里人,真没想到惹出事非来!”说完他俩去了医院。
罗晓辉的心里七上八下的,这回又要挨父亲的一顿臭骂,他好管闲事给家里惹了不少的麻烦,去年骑摩托进城在路上带了个老汉,老汉没坐好,刚起步就被摔下来,额头上磕了一个口子,他送去医院大夫说没事,包扎一下就行,可是老汉的儿女却不行,要做CT。CT没做出啥问题,他们要了一千元的养伤费才罢休,这件事父母都不知道。
到了医院把情况告诉父亲,他不但没骂而且还说你做的对。父亲安排他联系一下老张儿女,叫他们回家照顾他父亲。张老汉有一双儿女,女子嫁给河南人,儿子三十多了还没有娶媳妇,一直在外打工,张老汉一人在家里看门。罗晓辉给老张的儿子打电话,告诉了他爸的病情,他儿子说他现在没钱,等月底结了工资就回来,你们先照顾几天。他的这个儿子出门十几年了没给老张给一分钱,有钱就嫖赌。所以三十几岁的人了娶不到老婆。医院的诊断结果是冠心病,需要住院治疗。罗晓辉父亲给罗晓辉五千块钱,让他在医院照顾张老汉,他回镇上看门。
经过三天的治疗,张老汉的病情大有好转。大夫告诉罗晓辉再住两天就可以出院。这天风和日丽,罗晓辉和张老汉在医院的公园晒太阳。罗晓辉问张老汉:“老张叔,我对你咋样?你的心里有数吧!我背着我爸妈给你吃的东西不知多少回,我自己都记不清了,我怎么会给你老鼠药毒死的鸡,让你吃呢!”
张老汉答道:“我在头天晚饭吃了鸡肉,晚上睡觉就有点不舒服。第二天早饭我又吃了一顿,中午就有点心悸,晚饭我什么都没吃就睡了。到十一点多心悸加重,胸闷的不行,我以为你给我的鸡可能是老鼠药毒死的。”他说完点了一支烟吸着,脸上有点发烧,他对自己的做法心里非常内疚,他心悸的毛病已经有七年了,由于没钱看病就这样拖着。这次发病比以前重,他想进医院看病,可是没钱看,年前给的低保一千二百元已经用去六百,还剩六百根本看不了病,他听人说进大医院看病至少都要几千元。儿子又不管自己。他还不想死,今年刚好领养老金,还想看看现在的花花世界,就想了这么一条坏良心的计策。
罗小辉接着说:“你幸亏没出啥问题,不然我们就说不清了。”
“我坐不住了,咱们回病房吧?”他的心里像猫抓一样的难受,罗晓辉一家对我不薄,我却恩将仇报,我还是人吗!但这件事就这么错下去吧!这让人知道脸都没处放,欠他家的就等来世还吧!我前世做的什么孽,这辈子这么苦,妻子早世,留下一双儿女,当爹当妈的养活大都飞了,这次害这么大的病都不回家。他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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