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一直一直在下,因为修铁路,火车差不多每列都晚点,我要乘坐的这一趟也不列外。
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大冬天的,很多人都睡了,路上行人渐少,站在车站门口,看着淅淅沥沥的雨,看着被罩在雨幕和夜幕里失了暖意的街灯,我的心绪有点乱。
一别二十年,当年我们这群十几岁的姑娘小伙如今全都人到中年了,再见面该是怎样的场面和心情呢?
12点多终于可以上火车了,可火车不知咋了,它就这样傻呆呆的停在车站里不动,就这样闷闷的在火车上静坐了一个多小时,快两点的时候火车终于动了,我焖躁的心也稍微舒缓了点。
这样的夜这样的心情自是睡不着,我傻呆呆的看着车窗外,虽然外面黑漆漆的,只是偶尔有些星星点点的灯火,什么都看不到,可我还是固执的就那样看着,车厢里很闷,看着外头湿漉漉黑漆漆的夜幕,心底里有那么一丝风、感觉那一丝风夹杂着一丝清爽的空气在流动。
人,有时真的很莫名其妙,而我更是个很莫名其妙的人,在苦闷里行走,看似那么的坚强,看似非常非常的固执,可裹在重重铁壳下的那份柔弱又有谁会看透谁会看懂呢?!情感故事
就那样恍恍惚惚的对着一路的夜幕胡思乱想着,迷迷糊糊的,五点多钟的时候车到了玉林车站,因为晚上没有南宁直接到陆川的火车只能先到玉林再转车回去。
走出车站,冷风迎面吹来,我打了个寒颤。玉林,这个我曾经呆了五、六年,留下了最美好的时光和许许多多记忆的城市,此刻,它还没有睡醒,看上去是那么的安静。
车站这边是老城区,没有什么大的变化,差不多还是当年的旧貌,这老城它就这样安静的卧在冷风细雨了,我用我的心去拥抱它,却抱到丝丝凉意。
那些微暖的美好记忆啊!我很惦念很留恋,可它被时光的流水冲刷得太久太久了,再次触碰没了当年的那暖意,品不到那酥心的甜与美,倒反添了淡淡的苦涩与无奈。
我坐在冷冰冰的铁椅上对着雨夜,对着这熟悉又陌生的城市发呆。
耳边,一个声音突然问:“大姐,你是在等人吗?”
我愣了一下笑笑说:“不是。”
“那你是在等车咯?”坐身边的姑娘再次问。
我只好再次笑说:“也不是。”
“那你出了车站不走再这干嘛呀?”姑娘不知道是无聊还是好奇心太重的缘故,好像非要问个明白才罢休的样子。
我只好耐着性子再次笑道:“我在等天亮,现在才五点多钟太早了,我不好去打扰人家,所以在等天亮。”
“哦,这样啊!那你知道这车站附近哪儿有粉店吗?”姑娘问。
我站起来看了看,指着东南角落边说:“那儿就有一家牛腩粉店,你要去吃粉吗?”
“哦,谢谢1姑娘站起来往那边走,可很快就停了下来,定定的站在那儿。
看着那姑娘静静的站在那儿许久都不动,我终于忍不住走过去问:“你不是想去吃粉吗?干嘛不去?”
“我没有雨桑”姑娘望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说。
“哦,那我送你过去吧1我才包包里拿出雨伞说。
姑娘告诉我说她要去中医院,她说她两年前就在那儿实习,可她没说她去那儿干嘛,我也就没有多问。
粉店离车站不远,很快就到了,姑娘说:“大姐,你不吃粉吗?”
我并不饿,也没有什么胃口,不过这等待的时间漫长难熬,也就随意的要了一碗牛腩粉陪着这陌生的姑娘一起慢慢吃。
慢慢吃完,再和店老板娘东扯西扯的闲聊了一会,夜色慢慢变淡,天微微亮了些,可雨还是淅淅沥沥的下着。
姑娘望着外面的雨皱着眉头说:“这时也不知有公车开了没?”
我看了看墙上的钟表说:“都六点多了应该有了。”
“唉!可雨这么下去不了去公车站那边。”姑娘叹气。
我站起来说:“我送你过去吧。”
“大姐你真是好人。”姑娘开心的说。
“你要是向别人开口别人一样也会帮你。”我轻轻笑道。
“可我没开口你就帮我了呀。”姑娘道。
我笑了笑,没说什么,把姑娘送到公车站道了声再见重新回到车站。
本来跟一个住在玉林的同学约好早上搭他车一起回陆川参加聚会的,可现在才六点多,他又是个男同学,我自是不好这么早打电话骚扰人家,想想了,这样等也不知该等到什么时候才方便给他打电话,于是给他发了个短信我便先搭车下陆川去了。
到了陆川才七点多,离集合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时间不多不少的,又这么早,也不方便去打扰亲朋,只好傻乎乎的在街上瞎逛。
走在熟悉的街道,看着熟悉的建筑物,那许许多多的往事就直愣愣的往心头脑海里涌。那些曾经那么熟悉如今二十年未见的老同学呀!真不知道呆会见了会是怎样的一个场面与情形。这曾经洒满我们欢声笑语的大街,再次这么踩踏着缓缓而行我的眼都禁不住有些酸酸涩涩的。
八点多的时候我走回聚会集合的地点,看了一下手机QQ信息,只见霞发群信息说:“我到了,怎么一个人都不见呀?”
我忙回复道:“我也到了。”
“那你在哪儿呀?”霞问。
“在车站前的广场上呀。”我说。
“我看到你了,我看到你了。”霞说。
一辆白色小车的车门打开,霞走了出来,除了老了些许,我们都没变多少。
我们很自然的拥抱在一起连说:“二十年了,转眼就过去了二十年,时间过得可真快呀1
雁来了,蔚和瑛也来了,慧来了,玲来了,伟也来了,我们的老同学越聚越多,我们大呼小叫的惊叹彼此的变化,我们急切的过问彼此是否过得很好,我们眷念的回想当年,我们好像有说不完的话,问不完的问题,可我们又唏嘘很多事情不知该从何说起,广场被我们的热情和叽叽喳喳声弄得沸腾了,最后共来了二十多个,当年我们班有六、七十多个,很多因种种原因没法联系上,还有一部分因种种原因没法赶过来,最最遗憾和让我们震惊的是有三个因病离开了人世,真是世事难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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