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老是下个不停,早起我无法下地劳动,就随意翻着床头的那些书册。忽然遇到了《唐宋八大家》,就对苏轼留意起来。
在我的心中,苏轼是很有地位的。因为他的文、诗、词三方面都有极高的造诣,而且他的创造还不局限于文学,在书法、绘画等领域内的成就都很突出,对医药、烹饪、水利等技艺也有所贡献。因此,我非常羡慕苏轼这一类的富有文化精神的文人。
苏轼,字子瞻,又字和仲,号东坡居士,世称苏东坡汉族,宋仁宗景祐三年十二月十九日?(1037年1月8日)出生于眉州眉山。祖父是苏序父亲苏洵,即《三字经》里提到的“二十七,始发奋”的“苏老泉”。?苏轼其名“轼”原意为车前的扶手,取其默默无闻却扶危救困,不可或缺之意。?苏轼生性放达,为人率真,好交友,?好美食,好品茗,亦雅好游山林。
嘉祐二年(1057年),苏轼进士及第。宋神宗时曾在凤翔、杭州、黄州、密州、徐州、湖州等地任职。任职期间,很是亲民,为人民办了许多实事。元丰二年(1079年),苏轼四十三岁,调任湖州知州。上任后,他即给皇上写了一封《湖州谢表》,这本是例行公事,但苏轼是诗人,笔端常带感情,即使官样文章,也忘不了加上点个人色彩,说自己“愚不适时,难以追陪新进”,“老不生事或能牧养小民”,这些话被新党抓了辫子,说他是“愚弄朝,妄自尊大”,说他“衔怨怀怒”,“指斥乘舆”,“包藏祸心”,讽刺政府,莽撞无礼,对皇帝不忠,如此大罪可谓死有余辜了。他们从苏轼的大量诗作中挑出他们认为隐含讥讽之意的句子,一时间,朝廷内一片倒苏之声。这年七月二十八日,苏轼上任才三个月,就被御史台的吏卒逮捕,解往京师,受牵连者达数十人。这就是北宋著名的“乌台诗案”。乌台诗案这一巨大打击成为苏轼一生的转折点。新党们非要置苏轼于死地不可。救援活动也在朝野同时展开,不但与苏轼政见相同的许多元老纷纷上书,连一些变法派的有识之士也劝谏神宗不要杀苏轼。王安石当时退休金陵,他在上书说:“安有圣世而杀才士乎?”在大家努力下,这场诗案就因王安石“一言而决”,苏轼得到从轻发落,贬为黄州(今湖北黄冈)团练副使。本州安置,受当地官员监视。苏轼坐牢103天,几次濒临被砍头的境地。幸亏北宋太祖赵匡胤年间既定下不杀士大夫的国策,苏轼才算躲过一劫。苏东坡并不因为自己受到打击就不好好做官,还是一如既往为民众办事。
元祐四年(1089年),苏轼任龙图阁学士知杭州。由于西湖长期没有疏浚,淤塞过半,湖水逐渐干涸,湖中长满野草,严重影响了农业生产。苏轼率民众十多万人,疏浚西湖,开除葑田,恢复旧观,并在湖水最深处建立三塔作为标志。(今三潭映月)。苏轼把挖出的淤泥集中起来,筑成一条纵贯西湖的长堤,堤有6桥相接,以便行人,后人名之曰“苏公堤”,简称“苏堤”。苏堤在春天的清晨,烟柳笼纱,波光树影,鸟鸣莺啼,是著名的西湖十景之一“苏堤春晓”。“东坡处处筑苏堤”,即使是被贬期间,也不计较自己的事,积极为民众办事。苏轼被贬颍州(今安徽阜阳)时,对颍州西湖也进行了疏浚,并筑堤。绍圣元年(1094年),苏轼被贬为远宁军节度副使,惠州(今广东惠阳)。年近6旬的苏轼,日夜奔驰,千里迢迢赶到贬所,受到了岭南百姓热情的欢迎。苏轼把皇帝赏赐的黄金拿出来,捐助疏浚西湖,并修了一条长堤。为此,“父老喜云集,箪壶无空携,三日饮不散,杀尽村西鸡”,人们欢庆不已。如今,这条苏堤在惠州西湖入口处,像一条绿带,横穿湖心,把湖一分为二,右边是平湖,左边是丰湖。苏东坡筑堤成为人间佳话。
苏东坡还是宋代文学最高成就的代表者。他在诗、词、散文、书、画等各方面都取得了很高的成就。其诗题材广阔,清新豪健,善用夸张比喻,独具风格,与黄庭坚并称“苏黄”;其词开豪放一派,与辛弃疾同是豪放派代表,并称“苏辛”;其散文著述宏富,豪放自如,与欧阳修并称“欧苏”,成为“唐宋八大家”之一。苏轼亦善书法,为“宋四家”之一;工于画,尤擅墨竹、怪石、枯木等。有《东坡七集》、《东坡易传》、《东坡乐府》等传世。晚年新党执政,他被贬惠州、儋州。宋徽宗时获大赦北还,途中于常州病逝。宋高宗时追赠太师,谥号“文忠”。算是得到了合理的评价和善终。
因此我很佩服苏东坡的“忍耐力”。他做个大官,也被贬荒野。但是苏东坡“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他从权力的漩涡里驱逐出来,能很快调整自己的心态和位置,成为适应社会的角色,让自己依旧快乐的生存下来。
在当时“家天下”时代,“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皇帝老子要喜欢谁,用谁,这种雇佣关系本无道德良心可言,他喜欢你,给你一定乌纱帽,你便鞍前马后的效劳。他不喜欢你了,把你乌纱帽一摘,你就要倒上大霉。即使你做个寻常老百姓,但你还是他的草民,皇帝老子想什么时候收拾你都来得及,你怎么也逃不掉,你总不会上月球……所以苏东坡他很懂这一点,在仕途上倒霉时,他总是表现得毫无怨心,很虔诚,很恭敬,很对百姓好。因为只有这样,才有可能扭转颓势的败局。因此苏东坡的官越做越小,离家越来越远,即使被贬到蛮荒之地,也始终保持这种耐心和忍耐力。他在《前赤壁赋》里感叹:“哀吾生之须臾,羡长江之无穷。”“惟江上之清风,与山间之明月……取之无尽,用之不竭。”他寄情山水,写些辞赋,以此来寄托他谪居时的思想感情。还带领家人利用业余在城东开垦出一块坡地,种田帮补生计。还自取“东坡居士”的别号。但是无论怎样,总是不愿“挂印封金”,总是舍不得头上那顶微小的乌纱帽。“当官不易,辞官更难,紫袍金带死死的勒住了文人们十年寒窗换来的那点功名。”苏东坡凭着忍耐,终于在死后得到了封赏,一生从此以“喜剧才结束了。”
写写诗词歌赋,来点棋琴书画,搞点游乐山水,或者添点酒茶……文人嘛,只能用这些“灵丹妙药”来宽慰自己,安慰自己,来逃避现实的折磨。有人说,文人的思想就是“少年游侠”、“中年游宦”、“老年游仙”。这些话听起来颇有道理,细细想来却未必尽然,功名思想大都渗透在每个人的骨髓里。不信你听,《水浒传》里的阮氏兄弟即使在石碣村打鱼为生,还要拍着脖子高喊:“这一腔热血,定要找个识货的买主!”草莽英雄尚且如此,何况儒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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