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儿时的记忆,对爬山有一种排斥感,是发自内心的。当然对向阳关又是另当别论,只因向阳关是出山的必经之路,必攀之峰。攀爬向阳关总让人生出一股劲来,山顶有一棵古老的大榕树,树下冒着一口泉,是清澈爽口的山泉水。树下能乘凉,泉水能解渴,由不得翻越者那种快达山顶的强烈欲望。
向阳关是距离我老家三四公里处的一个古老关口。这个关口三面环山,山高坡徒,道路险要,易进难出。自古以来,这里便是兵家必争之地。
“向阳关”这三个字的来由,有着几个不同的说法。至少老人们就这样一代传一代: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神仙云游到此,曾在此地做短暂的停息,跷起个二郎腿,坐看这山望那山,一时兴起,腿一伸,脚指甲就在对面山尖的石峰上写下“向阳关”这三个字;突感口干,手一扎,就出一口山泉,泉水汨汨流出,甘甜解渴;兴致未尽,手又一扎,一棵亭亭玉立的榕树就立于山泉之边。
还有一个是民间普遍说法:相传北宋年间,少数民族首领侬智高发动南部少数民族农民起义,当起义队伍攻破几座州城,路经此地发现这个关口地势险峻,易守难攻,认为这个关隘是个极佳的天然屏障,可作军事关口,此后这里便成起义军劳军整顿之地,出于首领侬智高受意,就有士兵攀到山尖顶处,刻下三个字“向阳关”。
也有文献记载:北宋名将狄青奉朝廷之命,带兵南下平乱剿匪,在追剿侬智高的农民起义军时,曾在此地安营扎塞,整训兵马,在平乱大获全胜,凯旋之时,视此为吉祥之地,看此山又面向太阳,感慨万千,后命士兵攀到高处刻下“向阳关”三字。
且不管“向阳关”这几个字,它来由出处哪个是真哪个做假,但它确确实实存在,而且经受了上千年的风霜雨打,依然屹立在关口悬崖上。
攀爬向阳关,它没有安徽黄山那沧桑遒劲的奇松,也没有云南石林维妙维肖的怪石,更不会有泰山之巅缥缈变幻的云海,但向阳关却有着自己独特的魅力。
如今攀爬向阳关,或者不能说是攀爬,弯弯曲曲的羊肠小道已经让平整水泥路代替。在山脚仰望山顶,山不很高,峰峦叠嶂,黛影幽幽,笼罩着一层轻纱,似一幅绝美的山水画映入眼帘。
如今再登向阳关,只能算闲庭信步,古老的榕树早已不在,山泉水也已干枯,剩下也只是隐隐可见的“向阳关”三个字。大自然不可能永恒不变,抛开事物如何变迁,只要向阳关还在,这就足矣。
如今再登向阳关,要趁早,赶在太阳出门之前,迎着清晨微风徐徐,漫步在乡间的小道上,呼吸着清新空气,享受那淡淡稻香,就这样感受大自然的亲切与豪放。看那早春初蕾犹带露滴的山花,娇红点点,欲放还羞。待那若隐若现变化莫测的云雾,萦绕山头,欲散还聚。
看,那花,那草,那山。
望,那石,那峰,那字。
犹如世外桃源,隔尽世间浮华。赞似仙境又何尝不可,禁不住令我惊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此时此刻,山虽无言,但非无声,山涧中传来清脆悦耳的鸟鸣声,层层回荡在峰峦之间。慢慢地,慢慢地闭上眼睛,就这样静静地,静静地聆听。放松,再放松,尽情地敞开心灵深处,让心去感受大自然的神奇与恩赐。此时此景,又怎能不让我心旷神怡,激情澎湃。
攀登向阳关,虽没有唐代诗圣杜甫《望岳》中“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感慨和超脱,但在我看来,攀登能给我的心带来一份清静,一份和谐,一份惬意。攀登是一种儿时的记忆,攀登是一种博大的情怀,攀登更是一种积极的心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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