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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乡城区变化随想

2020-05-21 09:55阅读数() 加入收藏

  据《陈州府志》记载:“华邑,箕子之旧封也,故城号称箕城。县城东南隅,其势甚高,有箕子祠在焉。”《西华县志》上说:“《史记》武王克殷,访问箕子以天道,箕子以洪范陈之”。

  ——题记

  历史从来都是在继承中发展。西华地处豫东平原,是河南周口下辖的一个小县。随着经济的飞速发展,城区建设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且不说“三纵四横”的城市框架已经形成,也不说四周的环路一绕再绕,就说这三十层高的地标性建筑——深圳花园,拔地而起,夜晚闪烁的灯光像天上的星辰一般灿烂,这却是史无前例的。

  我的老家西华县,随着富士康、肯德基等一些大型企业的引进,就目前来看,机西(新郑机场至西华)高速已经开通,通用机场正在建设之中,郑合高铁也开始了筹划,一切都在蓬勃地发展。县城这原本小小的城关镇,远不能适应当今发展的形势,便不露声色地改成了娲城、昆山和箕城三个区。最近听说,城东工业园区也在谋划筹建之中。

  社会的发展离不开文化,而文化的繁荣很大程度上反映在传承和创新上。单说娲城、昆山和箕城这三个区的“取名”,就都有着本地深厚的历史与文化背景。我们都知道女娲炼石补天、抟土造人的传说,我们这里都把女娲称作“人祖奶奶”。据说,传说中的娲城就在西华县城北十公里左右、聂堆镇一个叫作“思都岗”的村子上。我曾经不止一次地去过那里,一座女娲宫前后就分几节院。每月的初一、十五都有庙会,庙会吸引了很远很远的人们。

  单说城区这一块,县城中心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就兴建女娲广场,广场内雕塑了一尊女娲像。这尊女娲塑像,始建于改革开放初期。主体造型是女娲身披树叶、头发长长的犹如瀑布、双手高高地擎起一块石头。整个塑像,给人一种庄重而又神圣的古典美。它不像城南迎宾大道上转盘里的那尊,远看好似敦煌石窟里的“飞天”,走进却更像现代版的女神。

  像我们这平原的县城,是很难见到山的。所谓的“昆山”,在我的印象中,最初只是城东的一个宾馆的名字。现在,那里早已变成了一所卫校。不过,在城东北大约一公里处,确有一个“山子头”村。村庄就紧邻贾鲁河,在河东的岸上。那里的地面高高的,土质呈淡红色,据说原是一座火山。沧海桑田,这世界变化可真大。如今山子头村建有一座女娲阁,都说这里曾是昆山的遗址。

  读唐人李贺的《李凭箜篌引》,记得其中就有“昆山玉碎凤凰叫,芙蓉泣露香兰笑”的句子。诗中的“昆山”,是否就是我们老家这里的昆山,恐怕很难考证。可李贺诗中接着又写到,“女娲炼石补天处,石破天惊逗秋雨”。昆山与女娲竟然在一首诗里连续出现,这或许是一种巧合,但这种巧合很容易让人把女娲和昆山连在一起,更何况我们这里既有女娲又有昆山。

  如果说娲城和昆山属于传说,但箕城源于商代的箕子,《陈州府志》和《西华县志》上都有记载,恐怕这是确信无疑的了。箕子是殷商贵族,相传他是殷纣王的叔父。他官至太师,封于“箕”,也就是现在的山西东北一带。箕子为人知识渊博,有政治才干和政治远见,他曾和贤相比干一同辅助殷纣王。他们都不满于殷纣王的残暴和淫逸,可面对纣王的修离宫别舍、作“酒池”“肉林”、沉湎于酒色,比干以死力谏,被剖腹验心,箕子则因恐惧而佯装为奴。也有人说他是因进谏而被纣王囚禁,直到武王克殷后获释,并向他谘以国事。

  据记载,箕子曾经在箕城也就是现在的西华衍洪范九畴,因此留下了读书台、祠以及衍畴书院等。箕子读书台,原在城东南隅,与衍畴书院、箕子祠连在一起。共有房屋九楹,礼堂三间,其中供有箕子神主。东西两庑各为陪祠,四周遍栽桃李。每当秋高气爽、夜澜人静之时,书声琅琅,韵致清幽,故有“箕台夜读”的说法。后人有诗赞曰:“箕台矗处依城麓,桃李成荫绕书屋。夜秋凉霜寒(气起),风清月白桃烂读“。

  明朝万历年间,巡抚吴自新委邑令重洋建,箕子读书台始改为县城西北隅。清圣祖康熙二十九年,即公元1693年,知县李培捐资修建。距西北城墙约30米,台高5米,总面积30平方米。整个台体为砖木结构,台顶上尖下方,底部呈圆柱形。南开门,四压脊,东西各有砖砌的圆窗。四周环水,每逢露霞浸空,回光返照,波光荡漾,台影倒置,景色宜人。俗称“畴亭夕照”。后人有诗为证:“九数陈亭岂有穷,当年恒雨又恒风。沧桑不改商臣迹,犹在畴亭夕照中。”

  我知道西华称“箕城”则是很晚的事情。上世纪八十年代,县政府大院的招待所改成了“箕城宾馆”,楼上面那块面向大街的标牌几个鲜红的大字写得分明。如今箕城大道贯穿了整个县城南北,早晚都有公交车辆来往穿梭。整个大街分成了北段、中断和南段。在北段与东风运河的交汇处,曾是一段古城墙遗址。在我走进城里的时候,那里还高高的像一段河堤。

  记得城墙的南边,大路的两侧,原来是两个大坑塘。盛夏,雨大的时候,雨水漫过街道,四处流淌,两坑相连,远看一片汪洋。现在,箕城大道的东边已经开发成了小区,取名为“帝湖蓝湾”,这是一个听起来颇具诗意的名字。开发整理,“坑”几乎被填去了一半,却变成了“湖”,而且是“帝湖”,真的有些让人哭笑不得。

  与其相对的西边,还住着一些人家,房子大多是多年前的老屋,破烂不堪。由于都知道要改造,谁也没有翻修的意思,一直在等着。与这些老住户毗邻的西坑塘南北长、面积大,整体呈现出“月牙形”,但我觉得它夹在城市建设这本大书中,更像一个大“逗号”。绕“逗号”的外侧是一条小道,我曾多次从这里走过,从前雨水冲刷,沟沟壑壑,凸凹不平。如今已经修成了水泥路,走在上面,人们的心情明显会大不一样。

  这条小道像把弯弓,直接射向了老街。老街正对着坑塘的是一个集贸市场,名字就叫做“箕子台市场”。市面上,粮油米面、鸡鸭鱼肉,样样俱全。清晨,熙熙攘攘,人头攒动,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就在这喧嚣的背后,幽幽的湖面上,箕子读书台犹如处子静静地站立。读书台位于湖的中西部,距西岸有二三十米。岸边立一碑刻,正面用篆字书写着“箕子读书台”五个大字,碑后是有关箕子读书台重修的记事。

  现在的箕子读书台是两千年由县土地部门发起、社会筹资在原址上重建的。台身方形,由青石铺就。台上有方形的箕子亭(祠),青砖砌筑,灰瓦覆脊。台下四周有栏杆石阶,墙壁上开有正六边形的小窗。远远望去,对岸是一丛丛青青的芦苇,北面是朵朵碧荷与或粉红或淡白的莲花,加之清风明月,这里绝对是一个好去处,一个宁静的读书的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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