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醉仙楼的常客,挥金如土。她是这花楼的舞女,一舞惊鸿,艳压京城。从此,他为她日日挥金。只为她一人。
花灯节,他为她包下整个醉仙楼,只为她一舞。她看他美目流转,他亦看她,唇角轻扬。数月后,醉仙楼失火。他将她救出。安置府中,对她道:“你日后便住在这里,若是想要什么,想吃什么,吩咐下去便好。”她抬眸,望着他,笑了笑道:“素清多谢公子。”他闻言,愣了愣道:“你说。。。你。。叫素清?”未待她回答,男子一笑,似在自语道:“嗯,是个好名字。时候不早了,早些休息吧”言罢,便抬步向外行去。行至门口,男子才道:“我叫君吾”话音刚落,男子便已消失在女子的视线里。女子看着男子离去的方向,许久才喃喃道:“君吾。。。。你和他的名字真的很像,但愿只是像罢了。”
以后的日子里,男子几乎夜夜到她的住处,只为观她一曲惊鸿。曲毕,人散,茶凉。夜夜如此。生活平静的如同夏日的湖水,不带一丝涟漪。花朝节,他携她赏灯看花
看见她眉眼的神色里带着些喜悦笑了笑,带她去放河灯。
护城河畔,他执起她的手小心的,将河灯放入水中,合上眸子,身边的少女看着他。眼睛里不似刚才的喜悦,而是泛着些泪色。少女轻道,公子:,你可知道,青畔之国?男子笑笑,睁开眼睛,抬头,对着少女的眸子,对她道:“知道,请畔之国,盛产宝玉珍珠,也曾是个富庶之地,只可惜前王好奢,毁了家园。”女子闻言,怔怔的望着他,许久才道:“公子,连你也相信这样的真相么”君吾笑笑,握着她的手紧了紧说:“有些事你还是不要知道得好。”言罢,便别过头去。却未发现宿清眼中的那一抹伤色。
“君吾,你为何夜夜来此只听我这一曲惊鸿?”一曲终了。女子抬眸剩男指的方向望去,许久,许久,房中只传来了一声,男子微微叹息,接着便是门打开的声音,她知道,君吾又在想那个女子。她不知道君吾心心念念的女子是谁,只是知道,君吾心心念念的女子,弹得一手好琴。也只知道,君吾曾经,伤了女子的心,毁了那女子的家国。她是羡慕那个女子的,有人会记住她,会晓得她的心事。可是又有谁晓得自己的心事,记得自己呢?昔年,将她和顾承隔在了两个世界,可是,她记得,顾承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她记得顾承喜欢陈年的桃花酿,也记得顾城喜欢用青釉色的茶具。甚至,她还记得顾承说过,有一天,他强大了,便可以带她去他的家乡,虽然哪里没有宝玉珍珠,却有着令他的眷恋的宿迁花。可是,现在都变成了梦境。一个她曾经向往的梦境,如今,那梦境血淋淋的,住进了她记忆的深处。顾承杀了她的父王,打开城门,从此,她家国倾覆沦为舞女,她虽然恨着他,却也爱着他,他虽然想过报仇,但是,报了仇,又能怎么样呢,如今只要看他活着,就够了。
--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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