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异人

在繁华的都市中，有这样一群人，他们不属于繁华，可是却穿梭于城市中的大街小巷。他们没有高楼大厦可以居住，更没有豪华别苑享受生活。他们寄居在街角路边的天桥下，或是棚户危房中，他们不是别人，是城市中的流浪者、拾荒者。我想他们应该是都市异人！每当走在繁华的街道上，看到他们我的心就会不禁一颤。　　一次走在城市最繁华的天桥下，不经意间看到一个狭小的缝隙里有一点蠕动，既好奇又有些害怕的我，还是小心翼翼的凑了过去，当我伸头看进去时，不禁吓了一大跳！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神正好和我相对一起！原来是一个衣衫褴褛的流浪汉，一阵难闻的味道从里面扑鼻而来，仔细打量了一下后，使我越发对他产生了好奇！　　这是一个满脸布满了走爸爸的皱纹，黝黑的脸庞，布满老茧的双手，还有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在风中犹如一群生活在荒地里的野草，随风摆动。破烂不堪的衣服已经被缝上了数不清的补丁，廋骨嶙峋的身躯蜷缩在一起，双脚的鞋子分明可以看得清骨瘦如柴的脚趾。　　看到我，他突然有几分惊恐的眼神看向我，我向他微微一笑，刚刚那种防备得眼神才渐渐放松下来，跟他交流了近十来分钟才简单的了解他。　　他已经将近六十岁了，是本省人，来这里已经有四五年了，他是有一双儿女的，可是，自从老伴得病去世后，儿女就再也不管他了，无奈的他只有来到这座大城市靠乞讨和拾荒来维持简单的生活，自从来到这个城市就一刻也没停过迁徙，总是被城管赶，这个缝洞是一个月前搬进来的。　　“那你怎么不进了养老院，或者政府不有救济站吗？政府应该会给你照顾的！”我疑问道。　　老人脸上露出无一丝无奈的笑意“去了，不管用，得有证明。”　　“恁么大哩的城市，我一个糟老头认识谁呀！去了人家都是嫌弃我又脏又没有人，都不理我的，还是在这里生活的自在，有就吃，没有就饿着。”　　“那你怎么不回家？家里不是还有分的二亩三分地吗？”我回问道。　　“都没有啦，没有啦，镇里说要开发，就把地全都收上去了，卖给开发商。”老人坐起身来，给我从里面拿出一张破旧的报纸，示意了一下，让我垫在下面坐下来。　　“那不还有补贴的吗？怎么不要！”我拿起报纸看了看，又从兜里拿出纸巾擦了擦坐下来说。　　“谁知道呢，当时镇里说有，可是都没有见到。很多年轻力壮的人都外出打工去了，村里剩下我们这群没有用的老头子也不敢要，再说，地是国家的，我们要也么有用。”老人看了看我坐了下来，身体向我有点前倾，一阵难闻的味道刺入鼻中，我向后稍微退了一下，老人看我向后挪动身体，脸上顿时有点变得难看了，然后向后面也退了很大一步。　　“对不起，对不起，忘记了，抱歉啊，小伙子，实在抱歉！”老人面脸通红的不停地向我道歉。　　“对不起的应该是我，老人家实在对不起！”我边说边向前又凑了凑。　　“小伙子，谢谢你，我好久都没有跟人讲话了，遇见你所以一时激动，希望你不要嫌弃我话多，我知道自己身上很难闻，我已经好久都没有洗澡了，现在这天还是有点冷了，只能在干净的河边用擦一擦，可是现在走到哪，都没有干净的水，有一次在一家酒店门口的喷水柱前洗洗脸，喝口水时被保安狠狠地骂了一顿，差一点打我一顿，所以就再也不敢在洗了，夏天热的时候更是没有办法！”老人边说边擦了擦眼角的湿润眼睛。　　我顺势递过一张纸巾，老人看了看，还是拒绝了。“用手擦擦就好了，不用纸巾，谢谢，谢谢！”　　老人忽然转过身去，又爬进了洞里，在里面翻转了好久，又从里面爬了出来，我好奇的看看了，在他的手中拿着一张红红的，却已经被揉的很皱的小本本，是光荣证。“他擦了又擦，递给我，“你看看，这是我的参军光荣证，参加过越南战争，当时差一点没有回来，这条腿受过伤，里面还有一点弹片，只要一疼，肯定就要下雨，特别灵！”老人看着我仔细看着这个保存了很久的小本本，边说边笑。　　“那你可以拿这个向国家要补助的，国家不是对你们这些为国家做出过贡献的退伍军人有特殊照顾吗？”我疑问道。　　“呵呵，这个，算了吧，不能拖国家的后腿，自己自力更生好，再说这样也好。”老人傻傻的笑着说。　　“老人家，你真了不起，不过这样的生活太潦倒了，你不是有儿女吗，可以依靠他们呐？”　　“算了吧，家又不是儿子当的，儿子儿媳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爱干净，家庭背景也好，我这个老头子跟他们住在一起不合适，省的他们见得多了烦的荒。”　　个老人交谈了近两三个小时，老人从后面掏出一个方便袋，里面依稀可以看得见是几块硬梆梆的馒头，老人拿出来，向我递过来，我连忙拒绝地摇头说“不用了，不用了，谢谢，谢谢！”老人收起来一块馒头，然后端出来一个不知道放了多久的茶杯，把馒头放进去沾了点水，直接嚼着往嘴里塞。　　“唉，老人家，不能这么吃的！不健康啊！”我连忙制止道。　　“没事，没事，习惯了，都吃这么多年了，你看我的身体，依然很健康；反而像你们这种大城市里人，吃甚们都讲究健康，反而不健康了！还是我这样的好！”老人笑了笑说着便把被水浸过的馒头塞进了嘴里。　　朋友突然打过电话，“你怎么还不来啊？我们马上就快开席了！赶紧的，大家都在等着你呢，别迟到了！迟到要罚你喝它三杯酒再说！”朋友在电话那头催促说道。　　“好的，好的，马上就过去，不会迟到！”我回应道连忙挂上电话。　　“小伙子准备去赴宴啊？赶紧去吧，耽搁你这么久！别贪杯啊，少喝酒，喝酒会误事。”老人似乎听到了我的电话，劝说道。“我也该出去了，要不然就又要饿着了。”　　我起身从兜里准备掏出钱来递给老人，老人连忙拒绝道“小伙子，收起来吧，不用，不用，我不会接受任何人的钱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