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不止一次的梦见她,在冰冷的梦里,这样循环这一个情节,我们相爱,我们又相互伤害。我们渴望得到彼此真心的爱,却殊途同归,再也找不到合适的办法来相处,生生世世的轮回,我们终究不能称为彼此的恋人。
阳光温暖的照在我的脸上,一点点射入我的眼睛,把我的思绪慢慢的拉回现实,即使再怎么不愿意接受,事实已经摆在那,他已经不再是我的了。
毕业已经这么长时间,不能在颓废下去,成天的窝在家里啃老,已经很不齿了,还被那几个女人的唾沫淹着,还好我学过狗刨,要不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我抬起手,揉了揉糟乱的头发,正想着找一份什么样的工作时,手机响了,我看了一眼是蜜蜜,那个从小扎着两个小辫子的发小。
我拿起手机,还没开口就听见蜜蜜那个强势的声音,怎么着,晴子,给你找个工作还得让我去你家跪下请你去上班啊,你看看都已经毕业这么长时间了,你还没休息够啊,天天窝在家里,阿姨不烦你我都要烦你了,麻溜的出来,我在望天大厦对面的咖啡店等你,限你半个小时到,说完,啪的一声挂掉了电话。
哎我这小暴脾气,合着我这一句话没说,就听你机关枪外加手榴弹了,没轰死我。得,啥也别说了,谁让人家是,成功人士外加女强人呢。人家赏你口饭吃,咱也不能拿捏这不是。我麻溜的起床,洗脸,收拾立正的出发,这个电话来的真是时候,解了我的燃眉之急。
蜜蜜不来电话我都快忘了,早在没毕业的时候,就给我安排了一个工作,是广告公司的,我是学美术的,对这行刚好熟悉那么一点点。这段时间心情糟透了,这件事早就被我抛到九霄云外了。
蜜蜜还不知道我跟锦程分手的事情,更别提锦程的新女友了,要是知道了,指不定又是一阵血雨腥风,其实我没告诉他的主要原因还是,我怕她,怕她那坦克开炮的嘴。
坐在车上,回忆与蜜蜜相识的点点滴滴,认识蜜蜜与锦夕小冉她们不同,别看她现在,走到哪都牛哄哄的,只手遮天的广告界都不敢驳了她的面子,她原先的苦只有我再清楚不过了,我们从小就是邻居,所以我们的关系称为发小一点都不过。
她小的时候没少吃苦,父亲跟母亲关系不算太好,几乎从来就都没熟络过,好像天天冷战,对她更别提照顾周到,注意教育了,所以她从小性格就是冷,除了我,没有别的小朋友和她玩,都受不了她的冷性子。
所以她对我就像是亲姐妹一样,有什么东西都会和我分享,更会维护我,不让小朋友欺负我,就这样我们一起走过了9年,我没有别的朋友,她也一样,就像是情侣一般,我们只有彼此。
九年啊,小学初中从来没分开过,直到快中考时,蜜蜜才一脸忧伤的跟我说,不想继续上高中了,想出去闯闯,学点手艺,当时的我心智没有她成熟那么早,根本就不会知道她的忧伤到底有多重,我想到的只有,她不需要我了,她想自己出去走走,我还对她大吵了一架,一直到后来真正离别时,才醒悟,我怎么能那样想她,我是她的一切啊。
她临走之前找过我,她说晴子,如果有一天我变得让人认不出来了,你还会一直陪着我吗?我一直没理解她的意思,直到后来,他横扫广告界时我才明白她的意思,步入社会,就再也不是单纯的了,社会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你若不强,终会成为别人的踏脚石。
我理解,即使我不理解的时候,我也从没嫌弃过她,在我心里她从来都是那个扎着两个辫子,远远地望着我笑的那个姑娘。
其实导致她决心一个人出去闯荡的原因,是她爸妈经过这十几年终于要协商离婚了,而离婚却没有人想要继续供养她念书,她一直都是一个倔强的女孩,即使这样,她也不会哭哭啼啼的请求谁留下她,她一直都是被这个世界遗弃的,她明白,她若不强大,没有一个人会给她依靠。
19岁的她,走的那天只带走了一个小的不能装下行李的包,我哭着望她,却不能自私的让她留在这个让她绝望到底的地方。
我和她手牵手麻木的行走着,前后行成一列,统一的白色衣装,在幽暗空间里也泛不出一丝光亮。有哭,有闹,有咆哮,但这些都只是换来一阵皮鞭罢了。我紧紧的拉着她的小手,不敢造次,不是自己怕痛,而是怕伤了她。她的手好冰凉,哪怕放在胸口也无济于事,我努力的牵着她,尽可能的给她又不可能存在的温暖。因为我和她是同样的冰凉。空气,身体,心,都是如此的冰凉。
我不止一次的梦见她,在冰冷的梦里,这样循环这一个情节,我们相爱,我们又相互伤害。
“怕吗?”我心疼的看着她,
“怕,我怕在也见不到你,怕忘记你。”她说的很轻,消瘦的脸颊只剩下一丝苍白。
“我也怕,但是我会去尽量的铭记。”我微笑的抚摸她冰凉且苍白的脸颊。
“啪”
背后传来一阵撕心的痛。
“快走,干什么呐”旁边的差人毫不留情的把皮鞭举的老高。
“不要,不要打,我们走。”她纤细柔弱的身躯急忙挡在我面前。
当差人的皮鞭再次落下的时候,我急忙把她拉在身后,胸前结结实实的挨上一鞭。
痛!撕心的痛,我咬着牙,浑身在颤抖。可是我还是很高兴,她没有受到伤害。
她心疼极了,我完全看得出来,可是她没有眼泪,因为我也没有,我们都流不出来。
“大哥,我们走,别打,别打。”我把她傍在身后,和颜悦色的望着差人。
“快点,别浪费时间。”差人咆哮的吼道,同时也放下了手中的皮鞭。
我吐了一口气,对着她点点头。
这段看似不远的距离不知道走了多久,一路上,在上下飞舞的皮鞭下,掀起一片鬼哭狼嚎。
我不敢在有一点多余的动作,怕自己疼,更怕伤了她。只是牵着她,紧紧的牵着她,我不敢松开,我明白,这只是我还可以记得她的最后时光。
前方的老妇人已经映入眼球,旁边的桌上摆满了装满水的小碗。
排在前方的人已经开始喝下去,然后一个个木呐的跳进升起腾腾烟雾的空洞。
我开始紧张起来,手也开始轻微的颤抖。我回头看了她一眼,除了思绪万千的眼神在也没有一丝可以显露的表情,心里的酸楚,无奈,和痛苦,我都明白。
越来越近,桌面看似清澈纯净的水碗是那样的让人恐惧。
终于还是到我了。老妇人抬头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牵着手的她,只是平静的说了句。
“手放开!”
我摇摇头,“不能,不能放。”
“放肆!”差人大呼一声,一阵阵的皮鞭无情的落了下来。
我抱着她,拼命的抱着,身上的痛早已麻木,只要她没事。
不知道过了多久,微弱的呼吸似乎快要让我昏厥过去。我只是看着她,我看不够,哪怕在过千万年也看不够,这样我很知足。
一旁的老妇人摇摇头,同时挥挥手。
差人停下了在空中飞舞的皮鞭,对老妇人恭敬的点点头。
老妇人站了起来,对我俩审视一番。“马上就可以重回阳世了,何必在受这些苦。”
“我爱不够,不管是前世,今生,还是来世,我看不够,爱不够。”我气喘吁吁的看着老妇人。
不知道为何,一滴眼泪,滴落在地上。
差人吃惊的看着我,老妇人也皱眉的盯着我。
良久。老妇人叹了一口气。“好吧,你们两个一起喝吧。”
“谢谢婆婆。”
我拉着她,端起一碗水递给他。“亲爱的,我也不知道下一世还能不能记得你,如果还能遇到你,我还是要你嫁给我,让你欺负我,因为我爱你。”
我端起水碗,在留恋的看了她一眼。
“等等”她挡住快到我嘴边的水碗。
“婆婆,让我先喝,可以吗?”她祈求的看着老妇人。
老妇人若有所思的想了想后,点点头。
她拥入我怀里,在我耳边喃喃的说。“爱人,我又何曾放得下你,又何尝爱得够你,有你的地方,才是我的家。”
说完,狠狠的在我颈上咬了一口。同时水碗涌进她的芳唇。
“不要,不要。”我在阴暗的空间狂吼。
“记住颈上的齿痕,下一世,如果哪个女孩再在你的颈上咬上一口,那便是我,等我!”说完消失在雾气腾腾的空洞。
手轻轻抚摸还有些疼痛的颈部,急忙端起水碗一饮而尽。
我要离她近一些,近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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