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们活着是十分艰难的。我们不知道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我们固执己见,以为自己的选择都是对的。
2
笔触所及,应该是能和心紧紧相关的。写作已经成为一个过程。一个寻求慰藉的过程。你还有什么企图?日子分分秒秒过去,奔赴一个不可知但确切无疑的点。谁知道呢,距离这个点,是远,还是近。能做的,只有尽力。
心里的空洞惟有用这些没用的文字来填充。无论是它已经印在纸上,还是即将出现在纸上。拿不切实际来形容是对的。不应该被其所困。一切都有因由。当它们来临,来了走了,意味着什么。
河流一样漫来。永不回头。是执着的一路相伴。而已。
其实任何结果都大同小异,都不可救药。人这一生,其实根本不能认真。
3
回应是不存在的。你的企图已然落空。在不可知的时空,生命的脆弱已被多次证明。固执己见肯定是不对的。
我坐在这里。时间陪着我;这些字陪着我;心里的空虚陪着我;莫可名状的惊慌陪着我。惟独我,没有陪着我。
我把我丢了。
坐着,只是坐着。熟悉的夜亲吻我;亲切的夜亲吻我。这是多么让人心安理得的夜。
只是,我把我丢了。
时间还存在着。它的脚步不慌不忙。无论如何我学不来。我努力想向它学习。很努力。只能惘然。只是枉然。
于是一切就明朗了。生命给予人的貌似全在这里了。你是自私的;你是暴躁的;你是绝望的。惟独你不是平静的。
4
可以换一种说法。看到硬币的反面。从出口进,从入口出。你看看会发生什么。
是不是有些事根本上就不是事,之所以它们成了事,就因为你把它们当成了事。一旦释然,你看看会发生什么。
从各种角度衡量,你的所有思想肯定都有道理。所以就没有一定的成功,也没有一定的失败。任何事都有变数。塞翁失马?这个故事潜在的意味不无道理。
沉陷。谜团。无厘头。草。
释放。松绑。喝口水。梦。
自我救赎。适当补氧。
种种迹象表明,只有一个可能,路是走出来的。
5
它的柔韧度,它的光洁度,它的锋利,它的坚决。这把刀。温柔,干脆,不带一点迟疑。它屠宰了我。我的思想;我的肉体;我的魂灵。它坚持不懈地做着自己的事情,完全不管我的反应,我的态度,我的感受。在它而言,一切顺理成章。我无法选择。你没有愿意不愿意。任何时候,都是从属者;都是引颈受戮者。
巨大的空洞始终存在。那个空洞就是一直吞噬你全部的所在。全部。毫不留情。充其量只是自己把自己当回事。你的渺小,无知,浅薄,可憎,都是需要填充进去的东西。丝毫不留余地。没有商量的余地。从内心挖开一条深深的壕堑,不要漠视,不要轻信,不要规避,做好应对一切的准备,让自己充分打开,让这把刀尽管来。对,尽管来。千万不要有丝毫的怀疑和犹豫。
6
然后,就归于平静。貌似的平静。
●欲望
叔本华说,人生是团欲望,不满足就要痛苦。别忙,这话没完,还有一句,满足了就无聊。那是不是意味着,这欲望,就是个鸟蛋,满足不满足都无所谓?
从始至终不会说明。没人会说明。你的心情已经在日月的磨损里淡而又淡。任何时候都明确指向最主要的方向,不但无疑,而且无异。所幸这个江湖不惜一切代价。你我都是。不必怀疑,倏忽而至的永远是透彻骨髓的冷,还有迷惘。
招摇撞骗成为基本技能,是屡试不爽的绝活,是人们欲望实现的根本保障。
于是就失去了对话的必要,应该做的和可能做的不再是一回事。站在今天回望昨天,明天呼啸而来。一切的风雨飘摇都成为了模糊的背景。
讳莫如深。
巨大的绝望,代替了欲望。
不被自己的仇恨淹没,不被贫穷拖垮,不被现实欺骗。这该是怎样伟大的憧憬。
在暗无天日里找到相对而言珍贵的东西,珍视它们,给它们存在的空间。
这样的珍贵的东西,既源自你自身,也源自全社会整体。需要你竭尽全力去发现,感受,理解,扶持。稍微的疏忽大意便会令人遗憾地葬送。干净彻底,不留情面。
我们每天都会寻找适合自己的东西聊以自慰。许多时候顺其自然,不停地安慰自己说这就够了,差不多了,其实你仔细一想,就可以明白,并非如此。事实上一个人的潜力是巨大的,你根本不知道有什么会出现。在尚不能明确的情况下,不遗余力去做,成为一个自觉。
所有的大人都曾经是小孩。尽管很少有人能想到。我们总是在人生的路途向前看。向后看已经成为一个不具备实际意义的行为,几乎被人所忽略。
所以陷入僵局是一定的。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这一天永远都不会结束吗?我用尽心机,也无法明白。
你改变不了过去,不过或许能从中学到些什么。这话挺对。过去的已经过去了,你无法改变。不但是你,任凭谁也无可奈何。我们惟有从中学习。是否能学到什么,那也是因人而异。
面对现实沉重与心理压力,外人永远是外人。关键时刻,你的清醒程度,再一次挽救了你。
因此你该说,阿弥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