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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水深流的父爱

2020-05-15 13:35阅读数() 加入收藏
父爱如一条静静流淌的长河,绵延在我们成长的岁月里,是这源源不断的河水,滋养了我们!  ——题记  一连几个月了,每天清晨我上班后,父亲只能坐在床上,和电视为伴。  这几日外面的阳光格外的好,清风温煦,轻柔地吹拂着,清爽的空气里有淡淡的花香,初夏的北方最美,也是体感温度最舒适的季节。父亲因意外摔伤,卧病在床已有数月。外面花红柳绿的景色对父亲而言,是一份诱惑,可又让他可望而不可及。遇这样的好天气,我用轮椅把父亲推到院落里,让他沐浴些阳光的照耀,这样对恢复他骨伤是会有好处的。再顺便打来一盆热水,给他烫烫脚。父亲把脚放在水盆里,一句真舒服,和他脸上的微笑,让我心里也有种说不出的畅快。我边和父亲唠着磕,边他洗着脚,抬头望望父亲苍老的容颜,过往岁月里的点点滴滴,又再一次一一浮现在脑海里……  父亲摔伤后我与他才有了这样近距离的接触。从我记事起,就感觉和他有种距离感。我甚至不记得他抱过我亲过我。父亲不苟言笑,那张严肃的脸,看着就让人生畏。小的时候只要犯错,必会遭到父亲的惩罚,轻则训斥,重则挨揍。记得我四岁的时候,一次午饭上,父亲被辣椒辣到,我看着他痛苦的表情,小声的说了声“活该”,不料父亲手里的筷子重重地抽在我的头上,恐惧痛疼让我放声大哭!为此母亲和他吵了起来,母亲生气道:“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子,她说错话,你也不至于下这么重的手!告诫她不就可以了。”  父亲气哼哼反驳母亲:“小孩子才要管,要让她长记性,不然等长大后出息成个混蛋,再管就晚了……”  小的时候,我们兄妹几个没少挨父亲的打。父亲对我们的要求极其严格:吃要有吃相;坐要有坐相;站要有站相;吃饭不能乱说话;大人说话小孩子不要插言;家里来客人要礼貌地迎来送往;对父母的话要言听计从;不能做偷鸡摸狗,损人利己的坏事,如若触犯了这些基本的原则,一定是要挨收拾的!对此觉的那个时候的父亲简直象个不可理喻的暴君,他的那些个条条框框实在太多,让我们几个不谙世事的小不点觉得头都大了,心里想他这些个规矩都是从哪里来?而且我们还要严格执行。就如同军人要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一样,父亲是把我们几个当成他的小兵嘎子。平日里只要是看到父亲虎着脸,我们几个就像老鼠见了猫,安静地回到各自的角落规规矩矩的呆着,刚才的打闹瞬间平息。母亲说,老猫一发威,你们就都安静了!  年少时,感觉在他面前只有错误,没有对的时候,总是被他教训,从没得到过表扬。母亲在世的时候,没少埋怨父亲对我们太过严厉,说:“把孩子都管傻了。”可父亲自是有他的观点,他总说,孩子就像棵小树苗一样,你怎么治理,他们怎么成长,如果他们不走正道歪歪宁宁,你不去制止,放任自流地由着他们,等长大后,你再想管好他们,比登天还难!到那个时候你哭都来不及了。不管他们将来是否有出息,起码要让他们长大成个人。再说等孩子们长大了,面对自己众多的缺点,也会埋怨父母当初对自己的放任。就像人常说的:“惯子如杀子。”  而今已身为人母,回想起来当初父亲的严厉,觉得他做的并没有错,只是他传统式的教育方式里略带粗暴,多少有些不尽人意,但他处处都在为我们的未来着想。我想,这也是父爱的一种表现形式吧。只是他的表达方式不够温柔,太过强硬,让年少的我们对父亲产生了惧怕与不理解。这或许和他的出身经历有关,他出生在孔孟之乡,自幼接受的就是仁义礼智信,温良恭俭让的传统教育。在再加上爷爷也是个严父,传统教育模式家庭里走出来的父亲,在他的骨子里认定那都是老祖宗留下来的传统,是世世代代国人所必须遵从的。父亲没读过书,他那点文化是抗美援朝时,在朝鲜的空道里,接受的六个月的汉语普及而来的。父亲对“仁义礼智信,温良恭俭让”未必能够真正的理解,但他觉得如果做不好人,就做不好事。你行于世间,就会被众人指责,说你这个人“少教,”可究其原因那就是父母的责任。另外父亲的心里多少存有一点封建传统棍棒底下出孝子的迂腐理念。  父亲又是军人出身,八年的军营生活,六年是穿越于枪林弹雨中。人受环境的影响是不知不觉的,那时的军人切忌儿女情长,随时都要扛枪上战场。战争中练就了他刚铁一样的性格。让他的强硬彻底打败了柔软。他把内心柔情的一面彻彻底底的深藏了起来。即便他对我们的爱如潮水,他依然不会喜笑颜开的和蔼可亲。战争中走过的军人对孩子的爱许是粗线条的,深藏不露。使之与外在上感受不到,对于父亲的爱是要用心去体会,方觉温暖备至。  父亲平实虽不与我们说笑,但我们几个孩子一定是他心里的宝贝疙瘩。年少时生活在农村,那个时候生活贫困,一年到头,只有过年的时候,才能有套新衣服穿。当时父亲是村上的党支部书记,经长出去开会,所以外出的机会很多。记得是我六岁那年的初秋,父亲去市里开会,一周后回来,给我买了一件紫色条绒上衣,娃娃服的领子上还绣着两朵小花,两个衣兜是心型的,向两颗红心长在衣服上,觉得一颗是母亲的,一颗是父亲的。别看父亲是农民,他有他独到的审美眼光。  这不年不节的,能穿上新衣服在当时是多么幸福的件事啊!我穿着那件漂亮的衣服,站在镜子前左照右照,美的小嘴向一弯上玄月,笑眼眯成了一条缝。父亲看到也只是微微笑了一下,一句话都不说就走开了。父亲每次出门回来,用他省下的伙食给补贴,给我们兄妹几个买些糖果糕点之类的吃食。可他从不亲自给我们,而是交给母亲,让母亲在拿给我们吃,这在村子里也是极少数孩子才有的待遇。父亲在吃穿上从不亏待我们。  每年的端午节,生产队里都会吊秋千,可那不是小孩子能荡的秋千,适合那些大哥哥,大姐姐们。父亲为了不让我们失望,一声不响地,在自家的院落里,埋上两个木桩,用麻绳给我们几个也吊了一个秋千。看着我们坐在秋千上荡来荡去,父亲只会板着个面孔说:“别荡太高了摔着。”然后背着手默默走开。冬天父亲用他的巧手,给我们做雪爬犁,他的雪爬犁做的那叫一个地道,在山坡上滑行起来速度极快。放爬犁坡,是山村孩子冬日里唯一游戏。每天早饭后,那就算是长在爬犁上了。对此母亲埋怨父亲弄个雪爬犁,使得我们一天到黑不着家,身上的衣服早早就磨破了。父亲只是淡淡的一句:“让小孩子玩去吧,”对母亲下面的话再就不予理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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