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知道又要去写生,我并没有像其他同学那样高兴,因为我知道又要将是一段孤独的旅程。我问班长杏子可不可以不去,在她再三劝导下,我还是被动地选择去了。于是,像一个疯子似的在各种“装备店”里买了昂贵的眼镜、书包等等各种自己并需要的东西,目的仅仅是抚慰自己一路上不能有自己喜欢的朋友在身旁,又或许是让自己一个人在路上也能走得漂亮、洒脱点。
这趟是西北游,沿途西安、兰州,目的地——敦煌。老师说那里很冷,让我们多带点衣服,我偏偏只想带点单薄的衣服。其实,我相信老师的话,可不知道心里就是抵触心理。心里想着:冷就冷,冻死也是我自己的事,再说有“能把人冻死”那么夸张吗?但我清楚的很,如果我在乎的朋友懂我的话,就一定会懂我为什么如此任性。可是,人就是这样,在你最需要陪伴的时刻,他偏偏会选择弃你而去。其实,我懂,并不叫作“抛弃”,只是一个选择过程,每个人在一段难忘的旅程中都会选出一个与自己志同道合的朋友。很高兴,我看得出在他们的微笑的脸上呈现出的是幸福,也只有最神经的人才会专心把寄托全部放在一个人身上。罢了,一个人纵情大自然中何不是一种自由的纷飞。
通往西安的火车上,被人换票换来换去竟然换到了Young的身旁,我倒是无所谓,反正我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和谁坐在一起那颗狂乱的心才能得到宁静。我承认,唯独和Young在一起我才会感觉心情很宁静。可是,看见他那一脸嫌弃样,我早就知道是自己想得太好了,当你坐在他的旁边时未必能得到你想要的感觉。漫长的火车时光里,Young睡得很香,我却一眼没合,只是小心翼翼看着眼前自己疼爱了2年多的误认的兄弟,珍惜着车轮碾压过的每一寸光阴,细细听着那粗喘的呼吸。我知道,下了这趟火车,他依旧是温暖而陌生的面孔,我也会自然而然的保持距离,我还相信自己并不想让别人误以为是Gay.
就这样睁了一夜的眼睛,不知不觉很快到了西安。到了西安火车站像头没有方向感的疯牛一个人背着包袱,带着墨镜冲出了火车。因为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够等到哪个互相搀扶而不会之后又相互迷失对方的谁……
西安作为西部政治、经济、文化中心城市,所带给人的直接感触也是魅力非凡的。人潮堵塞了车站,高大的新楼与破旧的古楼接踵而置,却不显得错乱复杂。当天晚上,漫不经心的逛了钟楼与鼓楼,进还要门票钱就懒得进了直接瞄了两眼照了两张相片,就一头变成了吃货窜进了著名的回民街,吃了一碗25元的牛肉泡馍,硬是没吃饱,感觉就是一个坑。
第二天,我们去了秦始皇兵马俑遗址。原来,就是一个长方形的大坑,由于时间太长了,很多已经破损甚至少胳膊断腿的。从他们的服饰可以分明看成每个人的身份。跟着导游逛了会,听着他给我们一个个介绍也听腻了,于是闪人又去找了Young,我知道擅自离队的后果,但我想,作为一个活着的人,我有权力自由,更有选择的余地。
夜晚,大家回到了宾馆。西安的夜晚时而喧哗时而宁静,我总会莫名的一个人静静流着泪,擦干了又流,再擦一边又流了出来,皮被擦掉了两层,咸咸带着扯皮的疼痛,以为感动了自己其实只是睡眠不够,累了笑了,一眼望去窗外,迷幻炫目的灯箱一盏一盏微弱的闪亮着,心中澎湃的少年在幽长街道上奔跑而过,电工手里的电锯时而不停磨擦着……一切都不是错觉。沉睡者,谁会懂谁的梦。一个人站在一望无际的天台,望着这座迷幻之城叹息道:这是最后的离别…你会一直在我心里,知道不知道呢?你依旧不语……
当天晚上又要走了,没出息的喝了次闷酒,当喝完2罐子啤酒发现没人理我才后悔,何必呢?作践了自己,有些人该潇潇洒洒依然会选择潇洒的走,漠然离开留下一个人的坦然自若。
乘着一夜劳累奔腾着哀泣火车,在兰州站吃了一碗山寨版的牛肉面,我们又无奈的坐上了火车去往目的地——敦煌。我算了算,我们这趟旅行一半多的时间都在车上。有的女同学开始牢骚起来,“这不叫旅行,这像是在逃难!”。后悔的是,我们竟然守在一火车全系的同学面前哭了,还哭得一塌糊涂。如果说是因为一个女生也就算了,可是为了个视自己如空气还要单薄的同性朋友哭成那样,到现在我都觉得可笑。可我知道为什么,我悲伤的只不过是人与人之间的信赖并不是真心就能获取的,而自己在这条漫长的轨道里努力了十几年却得到的仍然是泡沫模糊的视线。如果有一个人懂,人也就不会到处恐惧地寻觅……
终于到了早有耳闻的美丽的敦煌。一个人爬了野山,唱了山歌,拍了照片,喝了闷酒,逛了深夜……孤独时总想一个人远离班级,走个无人找到的很远很远的地方,怏乐时却忘记了一切只一心想着和你们在一起短暂既永恒的瞬间幸福……超脱路上,有笑过也哭过。想要超脱自我,这些是必然的。在浩瀚的大草原上,我们轻舞着我们短暂而炙热的青春……
曾经,在魔鬼之城“雅山地貌”一口气跑得很远,然后迷失,但是我没有,因为我相信,如果真的走丢了,也不会有谁会一样傻的去找我直到自己也失踪。没有谁非要对谁负责,如果咎由自取,那后果只能自负。荒芜贫瘠的土地上,却能出现这么多奇形怪状的土壑,有些还像是有生命力的精灵,作出各种挺拔向上或是婀娜多姿的姿态来。即使在最贫瘠的地方,仍然有生命的张扬力在空中飘散着。
终于,我来到了自己最想到达的地方——沙漠。我不知道能爬到哪里,可我知道自己是多么想通过自己走得很远很远,即使老师说了严格要求不能走得太远,我却偏偏就想走得更远。我相信,Young一定是走得最远的那个人,但我没有想和他比,只是想激发下自己的极限。我想蜗牛似的爬啊爬,爬得很慢,在爬到陡直的那条线上时,转过头才发现同行的6个人,只剩下我、Young和小军三个人了,其他人早就没有踪影。鞋子里灌满了沙子,耀眼的阳光使人目眩神迷,实在是爬不动了,一下子跌倒在了沙地里,我想放弃,可是Young却和我有点厌恶的人爬得越来越远,“怎么可能是他陪到他最后?”我咬了咬牙,继续往上爬,隐隐约约看到Young停住了,然后微笑着看着我,并向我招了招手。我晃了晃脑袋,“怎么可能呢,一定是自己眼花了,他可从来没那么慷慨过”,晕眩后,往前一看,他们果然还在蹒跚的往前走着,可是他们还要走到哪里?我扭过头,却发现早已看不见一个人或是沙漠以外的东西了。“不行,再走下去,自己一定会迷路的!”可是,有什么办法让他们停下来等等我呢。最终,我站了起来,使出全身力气向Young喊去:“SB!SB!!大SB!!!再往前你们回不去了!”可我知道,我是怕自己回不去了,可又不好意思说自己,就只能委屈下Young了,在喊的过程我竟然意外发现自己喊得很爽很投入,放佛在我的内心中,有些人真的很欠骂,可每次看到他单纯无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2年来我却一次也狠不下心,好像我只会把一切不满洒在你自己一个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