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烈日下。
炎炎烈日下有一对在地上扭作一团的人影。
这是电影院门前的一个小广场。二三十个中轻年人围成一圈,大呼小叫,暴笑不断,仿佛在看斗鸡或者斗牛一类的杂耍。间或,还有人啪啪地鼓掌。余双人甚觉奇怪,于是停下摩托车,关闭了油门,挤身进去,欲探究竟。
“好,二毛,扒下她的裤子,你就能干她了。”一个剃着光头的大个子吼叫道。
“对,二毛,摁倒她,扒下她的裤子,然后把你那鸡鸡塞到她的裤裆底下。”
“对呀,快,不要让她跑了,哈哈哈哈。”
围观者中有不少人高声附和。
在人们的起哄中,不时响起淫荡的笑声。场中滚作一团的人有两个,一男一女。那个男的余双人认识,也就是被人们喊作二毛的,和他的住宅隔一条街,从小就是个神经病患者,满城人都知道。二毛四十来岁,一米六八左右的中等个,上身长下身短,浑身上下整天脏不拉几的,零乱的头发像个茅草窝,嘴里老是噙着根细高粱杆,流着哈啦,左手扶着另一头,右手拿一个小弓弓,“吱呱吱呱”地一直拉,据他说是拉小提琴。二毛的疯病时轻时重,轻时还知道回家,认得爹娘,重时六亲不认,赤身裸体地在外边狂奔。
被摁在地上的姑娘,余双人也知道。前些日子,不知从哪里流浪过来这么一个年轻的疯女孩。女孩还小,最多也就十八九岁,身材高佻,破衣烂衫,脸上虽然也是脏乎乎的,但从她的眉眼上来看,用香皂水洗净以后,当是一个颇有几分姿色的女子。
女孩拚尽力气挣扎,但她那孱弱的身子,在二毛的手里,就如同一只被老鹰抓着的小鸡。
在围观人们的唆使下,二毛如同一头发情的公件,扔掉嘴里的高粱杆和手里的小弓,眼睛瞪得圆溜溜,似乎还向外冒着邪火,猛地将女孩抓住,放倒在地,嚓地一声将女孩的上衣扯破,女孩的肉体顿时暴露无遗,雪白的肌肤在炎阳下闪光,两座丰乳挺拔俊秀,乳头活像熟透了的红樱桃。二毛打从娘胎里滚落下来,活了四十多年从来没见过女人的身体,望着眼前横陈的玉体,更是血脉奋张,体内萌动的潜在兽性,突然间像火山一样地暴发。他迫不及待地紧紧骑在女孩双腿上,两只脏手使劲地撕扯女孩的裤子,下身那二掌柜的,将他的裤子顶得老高。他娘的,这龟孙大脑有毛病,生殖功能到没坏死。
情景入目,余双人大惊失色,上前一步怒声骂道:“他妈的疯二毛,你要干啥?”
这时候的二毛,眼前就只有雪白的胴体,根本没听见余双人的喝喊,仍然在向下撕扯女孩的裤子。女孩凄厉而绝望地哭喊着,双手紧紧抓住裤腰带,张开嘴去咬二毛的手。尽管女孩神志不清,但她还是拚尽全力,在坚守着她那道最后的防线。
“好,对啦,再使劲,好样的二毛。”光头高个子似乎比二毛还兴奋,更着急,满脸的红光,手舞足蹈。
余双人突然觉得这个光头高个子十分恶心,像饭碗里趴着条死虫子,寒着脸冷冷地问他:“伙计,这很好玩吗?”光头高个子别了余双人一眼,没说话,又将那双色眼紧盯在二毛和那女孩身上。
“对,就那样,往下退,退,退,退。”
人们看到二毛那猴急的模样,更是忍俊不禁哈哈大笑。
眼看女孩的裤子就要被二毛扯下来,惨剧即将在光天化日之下上演,余双人怒不可遏,暴喝一声:“住手!”
人影一闪,便冲到二毛跟前,抓住二毛的后领,手上一用力,将二毛摔出二米多远。然后余双人赶紧对正在扣衣服的女孩说:“孩子,快跑,能跑多远跑多远。”
二毛冷不丁被人坏了好事,先是一阵惊愕,继而疯病大发,像一头被激怒了的狮子,眼睛红得像要出血,挥舞着双手,右手五根利爪猛地朝余双人的面部抓来,余双人躲闪不及,被抓了个正着,顿时血流满面。这还不算,这小子竟然张开血盆大口,露出两排黑黄的尖利牙齿,一个翻滚抱住余双人的腿哼哧就咬了一大口。完了,二毛翻身爬起,朝女孩逃跑的方向狂追。
余双人顾不得伤痛,急忙掏出手机拨打了110:“快,要出人命了,电影院这边,往西关水库公园方向。快!”
“二毛,你个龟孙王八。”打完电话,余双人用手在脸上擦了一把血,飞身跳上摩托车,尾随二毛而去。
之后,余双人作为报案者和见证人,被民警一同带到派出所。
鉴于二毛是个精神病人,民警只能嘱咐家属将二毛看管好后,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但是,光头高个子等几个助纣为虐,扇风点火,不通人性的歹徒,被“请”进看守所,拘留了三个月。
那个可怜的疯女孩被暂时送到市收容所,从那以后,余双人再没有见过她的面。据警方透露,女孩乃河北人,因高考落榜,好胜心极强的她一时想不开气成疯病,逃出家门而四处流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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