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锦上花的教学生涯,平凡中不平凡。她是高级教师,学校语文教硏組长,在语文教学中很有造诣!
愚翁在空间看过她的日志:今天是教师节了,放假休息,中午约请了同学张和英、闺友闫姐,还有几位好朋友一同会餐,共庆节日,大家在一起说说说笑笑,特别开心。下午闲在家里无事,下载几首自己最喜欢听的歌曲,沏上一杯普尔茶,坐在沙发上静静地休息,茶水飘香,歌曲怡人。时间过得真快,掐指一算,从一九八四年七月师范毕业分配上班到现在,教龄正好三十年了!从一九八五年九月十日第一个教师节至今,也正好过了三十个教师节。我的思绪象放电影一样,一幕一幕地在脑海中播放起来。这三十年来做老师的生涯,可堪回忆的教育教学故事实在是太多太多了,有让我生气伤感的,想忘也忘不了,记忆犹新;有让我高兴痛快的,经常咀嚼,回味无穷;有让我暗自窃笑鄙视的,哪怕已时过境迁,也挥之不去;也有让我感动感怀的,每每想起来,倍觉快慰。自己经历的那些可悲可叹,可爱可喜,可敬可歌的事情,内容之丰富,素材之可用,要是谁有写作小说的才能,写一部长篇小说那真是绰绰有余啊!我虽无才,但是我的那些教育教学故事,一直以来在我心里不次于社会大学的教材读本,它让我学习看清看淡世事与世人的复杂面目,它也一直以来让我反思与醒悟,促使我不断成长与成熟。
愚翁闲聊时随意问过锦上花:你讲课怎么讲那么好!
她答:我讲课不照本宣科,看到心里,把自己的体会说出来,带动学生体会理解。
又问:你讲课怎么讲那么神!
她答:我讲课不神,只是生动,这跟性格有关。我到课堂上,比在班上办公室兴奋,一到课堂,就激情满怀。
又问:你讲课怎么讲那么自如!
她答:这要敬业才成,我把教材吃透,所以能游刃有余,这样才能自由发挥。
又问:怎么把教材吃透!
她答:钻研呗,看熟悉,掌握主旨,领会在心。
又问:怎么把学生讲懂!
她答:用最通俗的语言表述,也要看学生大小与领会能力,视学生决定怎么说……
愚翁特意要她讲讲学生中有趣的故事,男生背颂课文和女生黙写诗词听起来很逗。
她说:这个故事发生在我教第二届学生的时候。我不是从初一教起的,是从半路接初三的语文课,有一天,我在海丽班上课,当我教完了范仲淹的《岳阳楼记》时,布置作业便是背诵课文,这也不是我别出心裁让学生背诵,而是课后习题中就有这一个习题的。我告诉学生,明天我可要提问背诵课文,希望同学们一定要认真复习并流利地背下来。
第二天到我上课时,我第一个提名背诵的是一名男学生,他坐在倒数第二排的边上。我认为他能背下来,可是,他站起来后,也不背,看着我,我说:“你背呀!”他还是不背,我走到他跟前,才看清他的表情,那眼神里闪出的内容很不好看,似乎有些敌视的成分,让人看着很不舒服。我心里想,我作为老师平时里也没有因为什么批评过他,也没有说不喜欢他,轻视过他。他怎么会射出这样的不可思义的目光来呢!我看着他,轻声说:“怎么不背呢?”他眨了眨眼,突然厉声说:“我背不下来,这么长的课文,你能背下来呀!”还没有等我说话,他又生硬地甩出一句来:“这么长的文言文,你要是能背下来,我就离开这里,再也不念书了!”
我作梦也没有想到,这学生竟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他说完了,又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了看我,那目光里既有理直气壮的成份,也有藐视我的成份,俨然是在用一个胜利者姿态看着我。此时此刻,班级里静极了,其他学生精力高度集中啊!看看我,看看他,看看他,再看看我。空气好象要凝固了似的。我沉静地看看他,轻轻地说:“你先坐下吧。”
我心想,学生啊,你这个军将得真够劲儿,这篇课文老师我能倒背如流。老师我不跟学生一般见识,我一会让你服气。我先不去理会他。我继续找学生背课文。这回我专门找一个平时不用功的学生,我让他背前三段,学生真的背不好,我没有批评学生,我说,你坐下来,听老师给你背,我站在讲桌前,把书合起来,放在桌上,声音洪亮又相当流畅地背下来前三段。我又叫起来一名女学生,这个女生也不是班级里的尖子生,我让她背诵第四段到最后一段。这个学生也背得不够好,我说,你坐下。看老师给你背。我又是准确无误地极为流利地给学生们背了一遍四到最后一段课文。这等于我已经把全文给学生们背了一遍了。学生们的脸上露出轻松的笑容来,此时教室里的空气仿佛又活了起来,全班学生又在看看我,又转脸看看刚才将我军的男生。我发现,刚才他的那种表情消失了,换上了不自然的神色,眼睛不敢正视我的眼睛,想看我又不敢抬头看,后来便一直把头低下来,他真的一点没有想到他竟然输了,而且输得这样没有面子,让学生见笑了,他便一直低着头,手里摆弄着书本,放下,拿起,再放下,我看出来他心里忐忑不安。也许他心里会想,一会老师是不是要批评他一顿呢!
我提问完后说:“同学们,这篇课文是很长,不下功夫是背不下来的。但是功夫不负有心人,我相信你们只要用心背,一定能背下来。今天背不下来,不要紧,再用功,早晚会背下来。老师的年纪比你们大得多,你们却正年少,记性最好的时候,比老师的记性要强不知多少倍呢!希望没有背下来的同学,一定要用心背下来,老师相信你们。”接下来的学习,同学们学得特别认真,轻松愉快,而那位男生的紧张的情绪终于放松下来了,火药味没有了,有的是和谐。
作为老师的不易,不仅仅是知书,会背书,更重要的是要有一颗宽厚仁慈的爱心来呵护与滋润学生的心田。那个学生的名字叫任守伟,二十多年过去了,我依然记得他的名字,记得他,也便一直记得作为老师的责任,不知他现在发展怎样了,估计一定会很好吧!
愚翁还听过她讲教学花絮——〈改诗〉。她说:今天在班上,想想在课堂上发生的故事,我就想偷着乐。
晚上下班回来,一屁股坐在电脑旁边,放上一曲轻音乐,那是我特别爱听的班得瑞音乐,很是好听。我边听曲,边等待师父,真希望师父今天能早些上来,好给他讲讲我的教学故事,让心爱的师父乐上一乐。真的,也唯有师父愿意听这样的故事,也唯师父能从故事中听出乐趣来。还好,在月亮没有升到天空时,师父终于千呼万唤使出来。一看见师父,我就想笑,抑制不住。师父自然能看出我的快乐情绪来的。
“一上来就乐,肯定有快乐的好事吧,快快讲来,洗耳恭听。”师父哪禁得住我的笑,马上发话了。
“我想给你讲个笑话,我教学创造出来的。”
“好啊,请讲!”
“行啊,你静静地倾听好了!”我便给师父讲起来——
我今天讲了李白的诗《秋浦歌》让学生背诵练习,开始是让学生大声有感情的读,再出声的读背。我看同学们背得差不多行了,于是乎我指名一个女学生到黑板前边来默写,其他学生在练习本上默写。结果,结果师父你猜猜写成什么了。“
“那写成什么了?”师父听得认真。
“师父别急,听我继续讲。”
李白的原诗是:白发三千丈,缘愁似个长。不知明镜里,何处得秋霜。你说那个女生写成什么了,前两句背得挺正确,最后两句,竟然变成了——不知明月里,何处点秋香。
我一看,我居然一下子噗嗤乐出声来了。其他学生只知道他背错了,不知这里边有何乐趣。看我乐了,乐成这样,莫名其妙。我便把刚才默写诗的女学生叫起来。
“你为什么这样写呢?”我问她。
学生说:“我一时想不起原文来了,于是便这样写出来了。”
“啊,原来是这样。老师我以为你是故意改诗呢!”我不但没批评她背错了,而是感觉,这学生实在是太可爱了,竟然把诗改成如此有意境呢!
“哎呀,同学们啊,你们看看,这诗经她这样一改,结果也是诗,不过意思跟原来的可就大不相同了,倒出现了新的意味了。那就不是李白因为不得志而发愁了,也不是诗人对整个局势深感忧虑,不是因为个人的政治理想不能实现而受到压抑和排挤,而是因为诗人不知何时何处点中秋香,能够得到一个美女,而伤感到白发三千丈,鬓染秋霜了!这真是歪打正着,很有趣味啊!这真可谓是——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吟诗也会吟”
经我这样一通调侃,全班学生都笑了,乐得前仰后合,那个女生自己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也乐起来了,整个课堂充满了愉快的气氛。最后我又补充一句,考试时可千万不要这样改啊,考试时改原文不给分。同学们点点头,仍旧沉浸在快乐中。
“哈哈哈!哈哈哈!”听完我的故事,师父真的开怀大笑起来了,乐不可支。他说:“你的学生太可爱了,太有才了,你这老师也太有趣了。将来你的学生能当诗人。”
“哈哈哈,哈哈哈!”我又对着师父大笑起来:“生活就是诗,有生活才有诗。“是的。”师父与我接着又是一番畅快的交流。
愚翁听完笑着即兴赋诗赞赏:教学笑话韵华章,师引学生心不慌。鬂发如霜是吉象,何愁不知点秋香。
愚翁听着听着心中暗喜。心想这两个学生的奇异思维有趣,也说明锦上花的人文底子深厚,语文素质教育抓得扎实。历来教学如此,他回忆读私塾时,老师早上点的课文,放学前都要背靠老师背完才能放学,否则留校背完才可回家。自古以来教学懂得,死记硬背是可以内化为人文素养的。语文素质会不会高,打好人文底子是关键,母语文化生成系统基础的东西是传承前人的文化成果。读、记、背是绕不开的。
愚翁还听锦上花讲过很有趣的故事,讲得绘声绘色,头头是道,如数家珍,可惜无法纪录成文,又鉴于当今社会的学校的敏感的问题很多,文字难以复制。锦上花说:"微信上有一个信息,有意思,夫妻俩网名很妙:女的叫水立方,男的叫鸟巢。清明到了,男的在上坟烧纸时,感叹,现在的纸钱越来越象真的,真不忍心烧。正在这时,老婆给他打电话来了,问他:上坟怎么没有带桌上的纸钱,还说,她昨天新取的六万元钱怎么不见了。他听后,在坟上哭得死去活来,周围的人看了说,现在上坟能哭成这样的人真是太少了……真够讽刺意味!"愚翁黙黙地听着,内心赞赏、同情、叹息,也感受到课堂教学的深浅,当教师的不容易,抓好教育十分重要。教育的本质是“人”,要培养具有思想、感情的活生生的人。“课堂教学”最大的特点是师生可以交流,可以共同探讨问题,更需要艺术。需要教师能做到“游刃有余,左右逢源”。课堂的学生会随心所欲地提出各类问题。而这些问题教师无论如何也是不会全部预计到的?只能依靠教学中的智慧与艺术,依靠教师的学识,来处理这样问题,这就需要教师花更大的力气,积累语言、思想、感情多方面的知识,才会教育学生在心灵中起潜移默化的作用。教师起一个组织者,引领者,示范者,共同的学习者的作用……锦上花就是这样的好教师,可敬可赞可颂!
愚翁感到教育的终极目的是使人有健全的人格,健康的心态,有一颗善良的充满着爱的心,当然,还要有健康的身体。也就是要活得快乐,活得幸福,活得更有质量。锦上花说起一些学生不认真读书很不愉快。她说:有个女孩子可厉害了,找的对象也是同班的,上学时就处对象,啥也不学,挺机灵的人,就是不学习。天天不务正业,一直处到现在,终于结婚了。那男孩子老实,看女孩子说话,我刚才,跟家人说起来,我说,女孩子这么厉害,她就适合找这样的对象,听她的。她要是找一个厉害的人,那就没有法过的。天天打仗。上高中时也一样,啥也不学。我刚才说,这男孩子这辈老天就是这样配婚姻的,一辈子就得活得没有尊严,受气包一个……锦上花就是这样的好教师,替学生的未来担忧!
愚翁常听锦上花说:我愛岗敬业,对学生问心无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