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对顺风车 自从买了这辆乳白色的奥拓,我就为居高不下的燃油费心疼不已。向老公候涣臣抱怨时,视频那端的他只是笑而不语。对我的烦恼,他永远都是无能为力——除了同意我买这辆车。从结婚到现在,牛郎织女两地分居的日子已有三年,所有的恩爱只能化作QQ上的文字。时间一长,我变成了怨妇一个。 同事兼死党的娟子对我的叹息哧之以鼻,然后帮我出了个开源节流的高招:上网发个信息,找一个愿意被你宰的拼车族呀。我连连称赞这是一个好主意,马上在本市的车友网上发了一个帖子: 28岁已婚女子一名,品貌端庄,新购私家车一辆,欲寻一愿坐顺风车的工薪阶层朋友同担燃油费用,本人可一周五天接送,月费500元。后面,我附上了QQ号码。 看了帖子,娟子笑我把帖子整得跟征婚广告似的:当心招“坐”不成却招来一段艳遇。言者无意,我的心却猛动了一下。 晚上回家打开电脑,发现有人要加我为好友了。这个叫安琦的男人,似乎就是专为我订做的:早上我只需要将车多拐200米就可以捡上他,而放下他我就到了终点站。对每月500元的费用,他也没有提丝毫异议。甚至他连车型都不过问,让我避免了担心奥拓不够档次的尴尬。 商定一切事宜,安琦主动提出先认识一下。说着便发过来视频请求,这正中我的下怀:留下QQ的联系方式,就是为了更好地考察一下这个搭顺风车的人,再胸大无脑的女人,也不想引狼入室。眼前的他三十多岁,很阳光地笑着,看上去不但诚实可靠,而且帅气迷人。 第二天7点,按照我们的约定,我将车开到安琦住的小区门外。他已经等着我了,挺拔的身姿在街头特别扎眼。两人笑着打个招呼,他就大大方方地坐到车的后座上,于是车子便向城东驶去。 二十分钟的车程,因为有了另一个人的存在,空气自然就不再沉闷。安琦的声音很好听,浑厚而充满磁性,他所聊的时尚话题也正合我的胃口,不知不觉间,车就抵达他所在的广告公司。下车后,他很绅士地将脸贴在车窗上,叮嘱我说:注意安全,慢点开。 只此一句简单的话,竟让我莫名地感动了很久。 空床期出轨 只一天的时间,我就和安琦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对彼此的家庭情况也都有了更深的了解。 安琦来自邻市,一个人在外打拼了多年。当我得知他和我一样过着夫妻分居的生活时,心动了一下。特意抬头去看后视镜中的他:薄薄的条纹衬衣下,能感觉出胸部肌肉的发达和结实,脸部曲线棱角分明。娟子曾对我说过:眉毛胡子长得浓密发达的男人,雄性荷尔蒙分泌也就旺盛,在床上也就生龙活虎。安琦就长着浓浓的眉毛,黝青的下巴上胡茬结实粗壮。“很男人”的他在每个孤寂的夜里,是否也像我一样无事可做呢? 这样想着,人不觉得就走了神。不知何时,安琦已停下了他的滔滔话语,等我意识到这点时,发现他也正从后视镜里专注地看着我,那眼神让我慌乱不已。 第二天上班时,我有些精神恍惚,娟子好事地凑上来,然后大惊小怪地说:这一脸的痘痘呀!赶快让候涣臣回来一次吧,欲火都要把你的脸烧成癞蛤蟆的皮了。我嗔骂她一句,这才想到已经和老公分开了三个多月,心下忍不住哀怨起来。 安琦总有太多的话题可讲,和他在一起时,平时话并不多的我,不知不觉就参与了那些话题之中,于是每天往返四十分钟的车程便相对缩短。我渐渐喜欢上了红灯——那可以让我们在车里多停留一会儿。而安琦似乎也看出了我的心思,每次到站后总是不动,磨蹭半天才肯下车。和他的关系就这样渐渐微妙起来。 半月后的一个周末,下午下班后,安琦没有坐到车后座上,而是径直打开前门,坐在我身边。我将车开得很慢,安琦也破例没有说话。快到他家时,安琦突然问我:回家后忙什么?我几乎是无意识地脱口而出:一个人的周末有什么可忙的!安琦同情地将手搭到我的肩头:那就不要急着回家了,到城外散散心吧!我的身子轻轻抖了一下,却鬼使神差地听从了他的指令。 车子一直向前开,驶出了城区。夜色渐渐弥漫开来,车内孤男寡女的那种暧昧气息愈发浓烈,安琦看我的眼神让我预感到危险,而我却无心想逃。 等夜色将大地裹严实时,奥拓已驶进一条乡间的土路,我将车停在一处僻静的地方,然后低着头不再说话。安琦拥住我的肩头,然后不由分说地就搂紧我,嘴一下就覆到我的唇上,我只挣扎了一下,身体便瘫软下来…… 坚守终点爱 我是幸福的,也是忐忑的。每次和安琦激情过后,都免不了以己度人地安慰自己:同样空虚寂寞的候涣臣在每天下班的路上,肯定也如我一样有一段激情的插曲吧。 每天晚上照例把自己挂在QQ上,但总怕候涣臣会对我问这问那,我已没有苦要对他诉,而话说多了,难免会有失言之处。还好,我没了话,他的话也无从谈起,于是两个人的头像虽然都亮着,可是却越来越沉默。 和安琦有了那层关系,我自然不肯再收那500元钱。可是安琦责怪我:好像和你上床就是为了节约那500元钱似的。说着,执意把钱塞到我手里。 两个月后,我突然发现自己怀孕了。拿着检验报告那刻,我开始考虑要不要和老公离婚。两地分居的生活已令我心力交瘁,我只想有个可以天天陪在身边的丈夫,和他生一个可爱的宝宝。与候涣臣相比,安琦更算是个理想的老公人选。当我兴奋地告诉安琦这个消息时,他却很不耐烦地责备我:怎么搞的?都这个年纪了,怎么还这么不小心!然后,就很不高兴地挂了电话。 我的心莫名恐慌起来:两个人在一起以来,每次都是贪婪而急切地享受鱼水之欢,彼此之间根本没有什么承诺,安琦会为了我离婚吗? 下班接安琦时,已再也见不到他的人,打他的电话也提示关机。我找到广告公司的楼上,工作人员的话令我眼前一黑:安琦刚刚办理了离职手续。 和安琦的交往就这样戛然而止,我没有刻意找他:一个怕承担责任的男人就由他去吧,就算找到了也只会带来更多的伤心。 一个人去做堕胎手术时,我以为自己会心痛,可实际上我很麻木:自己毕竟不爱他,之前的种种沉迷,不过缘自一个寂寞女人的欲望冲动,任何看着顺眼的男人都可能入戏,只不过恰好是安琦出现了。
关键词:
那一场被顺风猎艳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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