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处西湖一色秋,钱塘颖水与罗浮。”宋朝诗人杨万里的诗句,让我得悉了杭州、阜阳、惠州三地都有西湖,带着探赜索隐的念头,我在一个风轻云淡的下午来到惠州西湖,身临其境后,才感悟到惠州西湖的旖旎妩媚和卓尔不群。 随着沓来踵至的游客涌进惠州西湖大门,骤然间,我仿佛跌进了一阕平平仄仄的山水诗韵里,又像是走进了一轴浓墨重彩的岭南画卷里。葱蔚洇润的紫荆古榕,恍恍荡荡的湖光云影,疏宕不拘的木质小舟,以及远处的西山和古塔,都历历可辨,无不氤氲出山水诗的婉约柔媚和岭南画的清丽秀逸。 名湖大凡都有雕琢的痕迹,惠州西湖亦如此。这一汪水光潋滟的湖水原是东江与西枝江的低洼处,北宋治平三年(1066年),时任惠州知府的陈称发现,浑然天成的西湖没有合适的湖堤。于是,他带领百姓修筑湖堤、拱桥、亭宇,初步形成了惠州西湖怀真抱素的面容。 “飞虹千尺挂湖西,犹是苏公旧日堤”。可以说,“苏堤”是惠州西湖最值得笔歌墨舞的地方。因为有了“苏堤”,惠州西湖顷刻间便有了文化积淀,有了历史的厚度。说到“苏堤”,不能不说大文豪苏东坡。北宋元祐九年(1094年10月),苏东坡被贬至惠州。为了解决惠州西湖两岸的交通往来,苏东坡倡议筑堤建桥。他自己“助施犀带”,还动员弟妇史氏捐出“数千黄金钱”。工程由“栖禅院”僧希固主持,先“筑进两岸”为堤,再用“坚若铁石”的石盐木建桥,取名西新桥。桥和堤落成后,苏东坡喜不自禁,挥笔写道:“父老喜云集,箪壶无空携。三日饮不散,杀尽西村鸡”。后来,拳拳在念的惠州百姓为了纪念苏东坡的恩德,遂将他修筑的桥和堤命名为“苏堤”,“苏堤”的名字便流传开来。 “苏堤”和其它一些桥堤组合成了一把一把锋利无比的刀,将惠州西湖切割成迥然不同的五大块,于是便形成了菱湖、鳄湖、平湖、丰湖和南湖的格局。由此,惠州西湖便定格在“五湖、六桥、十美景”的画面里,赫赫扬扬,彪炳日月。随着惠州西湖的名播四方,来惠州赏析西湖的文人墨客趋之若鹜,惠州城也有了“半城山色半城湖”的美誉。 毋庸置疑,惠州西湖的标志性建筑是“泗洲塔”。登上狮山,“泗洲塔”盈盈在目。古塔高七层,雕梁画栋,古朴典雅。古塔旁松柏翠色欲滴,木棉喷红吐艳,相映成趣。登上古塔,湖光山色尽收眼底。 追寻着苏东坡的远古气息,我们又登上了孤山,苏东坡和王朝云石像巍然竖立在孤山苏东坡纪念馆的院落里。王朝云家境贫寒,自幼沦为歌妓。宋神宗熙宁四年(1071),苏东坡被贬为杭州通判。一次偶然的机会,苏轼看到了袅袅娉娉的王朝云,被她清新、高雅的气质所打动,娶她为妾,备加宠爱。苏轼的“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濛雨亦奇;欲把西湖比西子,浓装淡抹总相宜。”一诗,写得就是初遇王朝云的感受。在苏东坡年近花甲被贬惠州时,身边的侍女姬妾格格不纳、纷纷离他而去,只有至死靡它的王朝云追随他迢迢千里来到惠州。王朝云万里相随、相呴相濡,其情其意让苏东坡感慨万千,他赋诗抒怀:“不似杨枝别乐天,恰如通德伴伶元;阿奴络秀不同老,无女维摩总解禅。经卷药炉新活计,舞衫歌板旧姻缘;丹成逐我三山去,不作巫山云雨仙。”但不幸的是,王朝云到惠后因水土不服,身染疫病,后因病一瞑不视。遵照王朝云的遗愿,苏东坡将亡妻葬于惠州西湖孤山南麓栖禅寺大圣塔下的松林里,并写下千古联句“不合时宜,惟有朝云能识我;独弹古调,每逢暮雨倍思卿”。此后,苏东坡一直鳏居,尽管戛戛其难,但再未婚娶,王朝云成了苏东坡凄凉晚年唯一耿耿在怀的人。 没读透西湖沉博绝丽的诗情,没品够西湖风光迤逦的画韵,便要踏上返程的路,真的有点恋恋不舍。恋恋不舍就恋恋不舍吧,假以时日,我将重返惠州西湖,再品这一方碧水的诗情和画意……
关键词:
惠州西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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