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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之梦

2020-05-20 09:50阅读数() 加入收藏

  一阵骤雨过后,天空泛起了五光十色的彩虹。我漫不经心的走在家乡雨后的泥泞路上,无精打彩,毫无目的的走着,走着……猛然抬头,不觉得已经来到了家乡的田地边。我漫步在家乡的田埂上,那是我们和母亲修整的田埂,站立在张满杂草的田埂上,任凭清风吹拂脸庞,思绪万千,那些许多陈年旧事晃若眼前。我踩着露珠未干的青草丛,站立在田埂上的始端,看着记忆中我们和母亲用汗水修平整的田地,心里酸酸的,一种难言的欲哭无泪的心情袭击着我刺痛的心。抚摸着当年和母亲亲手栽的树,如今都已长成参天大树。那些大树随着清风的吹拂,在空中摇摇晃晃,好像在欢迎我的到来。我抬头观看,那些枝条经过暴风雨的袭击,仍然嘀嗒嘀嗒地滚落着颗颗露珠,滴滴露珠飘落在我仰起的脸上,感到有点丝丝的冰冷,我漫无目的的走在已荒芜杂草丛生的田地。我不停的向后捋着一股股被狂风吹下遮住目光的头发,举目向前远眺,顺着地埂便来到了儿时我们和母亲一起用汗水平整的菜地。只见菜地一片荒芜,雨后的斜阳无力的照在菜地。只见韭菜行里的韭菜已枯竭,只留下有韭菜叶的痕迹。西红柿架上只坠着几个似是非是的果果,都已被夏日的暖阳晒的白不白,青不青的,空隙间也爬满了枯枝烂叶。蕃瓜行里只见枯死的瓜秧沉睡在地埂上,依稀可见,几个蕃瓜也被夏日的骄阳晒得没有了色彩,失去了往日的光彩,懒洋洋的睡在那里,瓜秧藤上也爬满了枯黄的杂草。看着眼前的情景,我的心在滴嗒滴嗒得滴着血,那是一种无言的疼,是我无法用文字来表述心中的感受。

  我推开茂密的枯丛,腑身寻找记忆中我们和母亲栽的葱垄,只见长长的葱叶已干枯,依稀可见葱已干瘪的身躯,显而易见,菜地好久已未曾有人来过,荒芜的菜地呈现出一片凄景,令人心碎。菜地的周围仍然有许多向日葵生长的枝干。可惜它们已没有圆盘似的头颅,只有它们饱受风寒的躯干,一片片枯叶仍随黑色的躯体随风摆动,它们已被经年的雨吹得皲裂了皮肤,留下岁月的斑斑痕迹。田埂上的大部分杂草已枯干,依稀看见零碎的绿色草丛,很明显,地埂上已被人打过了除草剂。雨后的露珠还未散去,我的两膝盖以下早已被露水淋湿,我感到浑身阵阵的发冷。

  忽然,天空一声雷响,把我从记忆中惊醒。我收起沉重的思绪,赶紧起身往回走,就在此时,一阵狂风卷来,倾刻间,天空乌云一片,雷电交加,电光闪闪,树木摇摆。夏日的雨,说来就来,眼看暴雨就要来临,我关闭记忆的闸阀,转身按原路返回,也不知到底要去哪儿?正在寻思间,暴雨已倾盆而下,浓烈的狂风刮得我寸步难行,我仍然不舍那块已荒芜的菜地,一边迎着狂风暴雨艰难地行走,一边不时的向后回头看看。当我再次回过头时,只看一个黑衣人弯着腰,挥动着手中的铁铣,将雨水拢在一起,雨水缓缓地流入菜地。我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我提了提精神,细细凝望着,定睛一看,我简直不敢想信自己的眼睛。那是我再熟悉不过的背影,那是母亲的背影,那是我日日夜夜思念的母亲的身影。当我确信是母亲的背影时,一种满心的欢喜。倾刻间,我喜出望外,喜泣而泪,果真是我久别的母亲。转眼间,荒芜的菜地焕然一新,四周长满了珠珠向日葵,它们在狂风的袭击下摇摇晃晃。在向日葵弯腰的一瞬,从葵花的珠距间隙中可以看到一行行绿油油的葱叶,只见柿子架上也坠满了又红又大的柿子,它们在狂风中不时的点头,弯腰,好像为我的回头点头示爱……狂风过后,向日葵也停止了它的摇晃,像卫士一样守在菜地的四周,一刻不离的保护着那片菜地。

  雨越下越大,只见母亲伸起腰,喘着粗气,背对着我,拄着铁铣把,看着缓缓的雨水流进菜地。我极力顶着迎面卷来的狂风,冒雨直奔母亲的背影冲去,顾不得风雨的袭击。雨哗哗的下着,我一边擦着被雨水模糊的双眼,一边喊着母亲,可我总听不见母亲的回音,不论我怎么用力向前迈步,发现自己仍然在田埂的中央,总不能到达母亲的身边。忽然,脚下一滑,加上狂风的袭击,一个趔趄,我被重重地摔了一跤,滑下了地埂……

  朦胧中,感觉有人拉了我一下,迷迷糊糊中耳旁传来了老公的声音,“咋了?”挣眼一看,眼前的一切都消失了,我原来是在梦中被老公推醒,一个翻身,头竟滑下了花枕,滴滴泪水已浸湿了花枕,我怎么也不想信这是场梦。于是,我打开手机仔细一看,时至凌晨三点。我回过神来一声长嘘短叹,细细回顾刚才发生的一切,思前想后,确信是梦中的梦。梦被惊醒时,回眸才发现,泪水早已千行。虽然,许多温暖的细节已被泪水模糊,但母亲的笑颜是却是我一生的阳光,我没办法遗忘,我怕思念中没有母亲人生更迷茫,生命更凄凉。茫茫的夜色中,远处传来一声长长的汽笛声,划破了冬日里寂静的夜空。长长的汽笛声由远而近,再由近渐远……

  人生中,母亲就是一切,思母至深,她的影子从未离开过我。每年时至母亲的忌日,他恐怕我会忘记于她,她总托梦于我梦中相见。那些梦中记忆中的田地,时至今日,已被哥哥置房都快二十几年了。如今,完好无损,为了怀念母亲,哥哥仍然保持着原来的样子,每年一季换一季的种着蔬菜,只不过母亲和我栽的树,如今都已长成参天大树,每当看到它们,就如同看到了当年母亲的影子。安息吧,母亲!下一世,我们仍然是灵魂相吸的母女,我仍然做你的女儿。人生回眸,一腔离恨,当流年已成过往,多少故事匆匆,也曾留下多少感动,游离无助的凝望,那一场无声无息的怀念,晶莹剔透,忧伤终老,漫狩长夜……

  隆冬的午夜,静的让人心碎,让人难以入眠,辗转反侧……寂静的长夜中,掀起了记忆深处的母亲,抒写着思念,我枕着梦又一次酣酣入睡,呼噜……呼噜……

  2015年12月23

  编辑点评:

  世界上的人都将会成为过去,唯有珍惜会让思念永恒。母亲的失去,让作为儿女的人们在思念里一次次泪湿衣襟,让许许多多的遗憾深藏在心底。看着和母亲一起载的树苗一天天长大,看着母亲曾经一次次勤劳的付出的土地长出了果实,仿佛母亲永远陪伴在身边。为了这个家,为了子女们的幸福,母亲含辛茹苦,积劳成疾,假如时光能倒流,能再和母亲重新相逢,子女们一定会更加珍惜,珍惜。欣赏老师佳作,期待你更多的精彩。

关键词: 梦之梦 路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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