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的随想,或许只是杂乱无章的堆砌,或许只是信马由缰的思绪,而记下了,就是给岁月的一个小小的礼物!某一天,当你回首往事的时候,你会发现有些心情还在,有些文字还在,那么,时光就不会走远,幸福也会在身边萦绕着。
——题记
◆我的家,在北方
上网,敲字,是休闲时的喜好,信手拈来的碎碎念里,梦里江南多灵秀!江南如梦,如影随形,叹息,江南的温婉,也只是字里行间的精雕细琢!文笔的细腻,也曾被文友误认为是江南的红颜!我只是江南隔岸的无缘人,望得见江南,走不进江南!虽与江南相隔不远,而一河之隔,一江之分,我终是北方平原的女子,在齐鲁大地土生土长!
我的家,在北方。还好,没有太往北,否则我会怕极了冬天的冷!固执地喜欢着冬季,是因为这个季节的诗情画意,雪花漫天飞舞,扬扬洒洒,任意地飘落,落到地面,成一首洁白的诗,只为你守候,等你赋上诗的内容!幸哉,我的家乡冬天有雪,却不是太严寒,让我在不太冷的日子里感受一份特别的美丽!
我的家乡,是齐鲁圣地的一个内陆小城,无山无海,而山和海就在不远的地方,那是我向往中休闲的风景!闲时,可以和家人一起游山看海,而孔老圣人,就在隔壁的城市,日东高速就通向那个地方,明年,再和家人一起去拜访吧!如若我的家乡就在美丽的山水之间,我会忽略了它的美,美丽的风景在远方,感谢我的家乡给了我许多的欲望,许多和风景有关的欲望!
登高望远,却不曾登上泰山之巅。到过泰安几次,却总是不喜攀高,错过了拜谟五岳之首的机会。不是遗憾,有时间还是会领略泰山风韵的!暑期,和家里的两个男子汉,到有海的城市凭海临风,呼吸着空气中海的气息,和他们一起聆听着海风的声音,看潮来又潮往,幸福,就是一件简单的事!
人间四月天,家乡的美倾国倾城,春风吹暖了一夜花开,整个城市都会弥漫着浓浓的花香!谁的巧手织了华彩锦缎,为家乡的春天绣了一件五彩羽衣?上天如此的馈赠,让牡丹花开的富贵留在了这个小城。花开的时候,街上路边的护栏里,也是大片的缤纷花语,香了路人的嗅觉,艳了过往的眼神!
北方简单的女儿,嫁给简单的北方男儿,有一个简单而幸福的家,在岁月的盘点里,细数着一些温暖的情节!冬来,亦是温暖的,喜欢睡懒觉的女子,更是恋着冬日温暖的被窝。清晨,闹钟的铃声简直是一种残忍,还好,他也习惯了冬日赖床的女人,冬天,都是他早起做饭,自嘲,喜欢冬季是不是也要添加上这样一个理由呢!
◆我的冬至,和怀念有关
我对二十四节气不是很懂的,只知道日子一天天的走着,日历一天天减少,少到不可再数,才想起一年时光又将过!对冬至最多的记忆,是那句听了二十多年的谚语——吃了冬至饭,一天长一线!
想起这句话,是和记忆里母亲勤劳的身影分不开的!那时,我不懂这句话的意思。问母亲,母亲说:“冬至这一天白天最短,夜晚最长,过了这一天,每一天就会多出一线的时间了!”再问:“一线的时间是多少啊?”“一线,就是说可以多做一根线的活,人们不计时,就用纺的一根线来算时间,过了冬至,每天纳布鞋的时候多纳一根线!”喔,时间原来是可以用线来丈量的呀!
彼时,冬天的温暖是和母亲连在一起的,那时,我刚毕业,还没有找到工作,就在家闲着。冬天,没有什么农活可干了,母亲也不出门玩,就在家开始做布鞋和棉靴了。母亲是心灵手巧的,会用缝纫机绣花,也会做精细的针线活。对于母亲纺线的印象已不太清晰,那时家里似乎有一架纺车的,只是后来用得少,也不见了。儿时只是觉得好玩,用手摇纺车,嗡嗡的响,就像小蜜蜂在飞翔。我帮母亲搓过棉线,是把细细的线合成几股,再搓在一起。染了色的线是织布用的,没染色的线是用来纳鞋的。
整鞋底的工序是很麻烦的,母亲通常是用一个门面来作底,上面铺了碎布,粘了桨晒干,再剪下来,需要好几天的时间。有时,母亲也会买些现成的鞋底来用,说是比布的防水、耐磨。母亲自己会剪各种各样的鞋样,还会给小孩子做出各种图案的鞋子。邻居们会来我家借鞋样,借走后,她们比划着下布料,做鞋帮。母亲做鞋时都不用量我们的脚,都会刚刚好的,穿上去舒服又合脚。还记得那一次,大哥要去当兵,母亲赶急为他做了双鞋,到第二天试的时候就是穿不下,母亲心急了,怎么回事呢?沉思片刻,忽然想起是昨天晚上,做好鞋后在里面放了撑鞋的布,一着急忘了这个事,再拿出布来让大哥试,鞋子刚好,母亲的心才算落稳了。
那么多年来,母亲一到冬天就做鞋,有父亲的,有我们兄妹的,有她自己的,还有亲戚的孩子的。除了给别人的鞋,她把新鞋子都整整齐齐地存放在柜子里。到了夏天,阳光好的时候,母亲就一双一双拿出来晾晒。母亲抚着它们,念叨着,“以后上年纪了,眼看不清了,就做不了鞋啦,这些鞋就够我们穿到老了。”母亲,您离开的时候,那一针一线精心纳的鞋,也会心疼得无法呼吸呀!是您,把一块块布,一根根线,用您的巧手和勤劳,纳了那么多不同季节里穿的鞋,您都不曾来得及穿上,它们又怎么甘心呀!
母亲给我儿子做的鞋,穿小了之后,我都会刷得干干净净的,把它们放到一个袋子里,舍不得扔掉!收拾母亲的遗物时,在母亲的鞋柜里拿了两双鞋,回到家,把它放在橱子里好好保存。虽然现在穿的是皮鞋,而布鞋,总是养心养脚的,而母亲亲手纳的鞋,更舍不得穿的,再也找不到那个精心纳鞋的人了!
一件物品,亦是一种记忆,一种想念。虽然房间里没有摆放母亲的遗像,但是,母亲的音容笑貌永留在心中!收拾衣橱时,常会想到母亲做的布鞋,望见它们,就如望见了冬日倚门纳鞋的母亲。彼时,阳光温暖地洒在母亲的脸上,想到那样的画面,流下的眼泪亦会是幸福的,因为爱的人还在心中,爱也在心中!那时,冬日午后纳鞋的母亲,一旁看书的我,和母亲的闲言絮语,就成了记忆中美好的往事,只是我的惰性,让我没有学来母亲的心灵手巧!
◆水饺,包进了亲情
北方俗语说,冬至不喝水饺,是要冻掉耳朵的。儿子就说,“我偏不喝,看是不是把耳朵冻掉。”“傻瓜,这只是说冬至到了,天就冷了,喝水饺也只是一种习俗嘛。”在网上查了一下冬至喝水饺的习俗,是和纪念医圣张仲景有关的一个传说。北方人也是喜欢喝水饺的,冬至更不例外,不问是怎样流传下来的习俗,只管喝水饺就行。
除了工作很忙时,在超市买一些速冻水饺,多数时候是自己拌了馅子,自个包水饺的。冬至的前一天上午,我就买回了肉和芹菜,中午在家剁好了馅,晚上在家包好了放到冻箱里,冬至早上,就从冰箱里拿出水饺下了喝。
今年的冬至还不算太冷,可能是阳光正灿烂的缘故。极喜欢冬日里阳光的味道,总是不肯放过这样的天气,在窗栏上晒上被子,晚上可以拥着阳光的味道入眠,那是一种安静的香味,是冬日里特有的阳光的气息!
忙完工作,给自己放一个短假,在家做一天的家庭主妇。喝过冬至水饺,收拾好锅碗,出去买了白糖和黑芝麻,回到家和面,揉面,让面发酵,用烤箱给儿子做火腿肠面包。忙了一上午,直到吃过午饭,在儿子临上学之前,黄澄澄的烤面包刚好出炉。儿子用塑料袋装了一个,说要在路上吃。总是恋家的小女子,竟也是恋着家务的,喜欢在厨房里做些好吃的,也愿意给沙发、桌椅除除尘。
朋友说,“如果让你离家时间很长,你会疯的!”笑,或许吧,贪恋着家的温馨,慵懒地生活着,工作学习之外的时间就是呆在家里。每天从家的四楼走到单位的五楼,经过的道路熟得不能再熟,来往的人也很少,而我喜欢这种安静无扰的生活,不被名利诱惑,没有大把的钱财可以挥霍,丰衣足食就可!今生,身为女儿身也是一种幸运,如果为一个男儿,还如这般的不思进取,就是一个没有作为的男儿了,女儿没有作为也不为耻吧!
从北方的山、北方的海,到北方的花,走到北方的冬天,盛装一些温暖的情节,或许是冬天更需要温暖吧,但还是期待落雪的声音!沿着冬至的记忆,滑过旧日时光,那是怀念里亲人的身影,拥有的幸福画面太多,只剪了一点点的碎片。我会记取那些康乃馨的花香,慢慢地让时光重现在文字里,痛的是心,幸福的也是心,而幸福总是多于心痛。亲情在延续,我也在岁月里扮演着一个母亲的角色,虽然和我的母亲相比差得太多,而我会努力着,尽心着,我会续承母亲的善良和宽容,做一个合格的母亲!
关键词: 南方,冬至,水饺